第239章 親征
第239章親征
詔書已下，皇帝親征。
正在臨窗前的小榻上倚窗翻看著書頁的季瑤瑤聽聞如意傳過來的消息手上一僵。
在如意擔憂的目光中，季瑤瑤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眼睛依舊落在書頁上，可是仔細看看就能夠發現，季瑤瑤的眼睛顯然無神，正是在發呆。
詔書是剛剛才下發的，但是季瑤瑤顯然是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前皇帝就已經直白告訴她，讓她有了心理準備。
季瑤瑤在發呆。
即使她早已經知道了阿晏即將要去前線的消息，但是一日沒有正式下發詔書季瑤瑤就覺得還可以欺瞞一日，可是時間不等人，最終還是到了這一日。
他要去前線了。季瑤瑤這麽想著，眼前書頁上密密麻麻的字她一個也讀不下去，腦袋裏滿滿都是關於皇帝的事。
如意都知道了，那不就意味著整個皇宮，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阿晏要走了。季瑤瑤無意識地咬著下唇，心裏亂成了一團麻。
瞧瞧外麵的天色，陰沉沉的，雲層低矮，不透一點兒陽光。
也不知道現在幾時了，阿晏是不是該下朝了，他什麽時候回來啊！
實在看不下去，季瑤瑤索性將書本嗑在了桌上，推到了一旁。
沒過多久，季瑤瑤就聽見外麵傳來通報的聲音。
是阿晏回來了！季瑤瑤心中一顫，趕忙從小榻上起身，提著裙子小跑到外麵迎接。
皇帝大步走進紫宸殿，一回來就是直接去找裏間的季瑤瑤，他知道對方一般都在這兒。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就見到原本該在裏麵休息的人提著裙子往自己這兒跑過來。
“阿瑤。”皇帝伸手摟住了跑過來的季瑤瑤。
其他宮人見狀十分有眼色地離開了，將這一塊空間留給他們二人，還細心地合上了門。
季瑤瑤也是腦袋發懵，一點兒都沒有關注其他人的眼神，直接就跑進了皇帝的懷中。
察覺到懷中的人情緒不太對，皇帝也明白究竟是為什麽。他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抱在一起，像是在用自己的懷抱為她提供著安全感。
靜靜地抱了許久，季瑤瑤最後在皇帝懷中深深地呼吸一口，等到鼻間全都是熟悉的龍涎香這才鬆開了皇帝。
依舊沒有說話，皇帝任由自己被季瑤瑤拉進去，按坐在了軟榻之上。
季瑤瑤站在皇帝前，按著他的肩膀看著對方。
“你什麽時候走啊？”季瑤瑤的聲音有些顫抖，這一下就暴露了她的不安。
皇帝真的很心疼，可是他卻不能夠騙對方，最後還是沉思了一下道：“後日便走。”
“……後天啊。”季瑤瑤聲音格外地輕，心裏恍惚著，怎麽會這麽快就要走了。
季瑤瑤垂眼看著麵前的人，對方也目光炬炬地看著自己，眼神專注，她迎上這個目光看過去。
“我知道你決定親征任誰也改變不了，但是我隻希望你能夠安全回來，我想要見到一個完完整整的你。”季瑤瑤慢慢地開口說到。
皇帝有些怔愣，過了半響才像是明白了季瑤瑤話中的意思慢慢地點頭，他說到：“阿瑤，我一定會安全回來的。”
“……”季瑤瑤有些無奈地堵著皇帝的嘴巴，“可別立這種flag，我怕倒。”
“弗雷哥？？”皇帝不明所以，那是什麽。
季瑤瑤看著不明白的皇帝仔細解釋：“flag是其他國家的一種語言，意思是旗幟。”
“在我們那邊立flag就是一種烏鴉嘴的意思，總能夠和你說的結局相反。”
季瑤瑤這麽一解釋，皇帝才算清楚，於是他好笑著問：“阿瑤這是擔心我，我知道。”
“會擔心你才是正常的啊！”季瑤瑤卸了力氣，走到皇帝的身邊坐下，靠著他道，“你離我這麽遠，還那麽危險，我怎麽能夠不擔心你的安危呢？”
“雖然我知道你是戰神，可是就算是戰神又怎麽可能不受傷呢？你在前線，刀劍無眼，我隻希望你能夠平安歸來。”
皇帝摸了摸季瑤瑤的發絲，輕聲說到：“我知道了，會注意的。”
“嗯。”
……
時間過的飛快，後天好像眨眼就過來了，季瑤瑤甚至都覺得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就到了皇帝即將出發的這一日。
這一日，天氣陰沉。
季瑤瑤早早地就醒了，即使昨日與皇帝溫存了一番今日她還是很早就醒來了。
天還未亮，身邊的人卻已經起身準備離去。
季瑤瑤一慌亂，抱著被子坐起來撩開一點點簾子見到了外麵站立著的身影。
房間裏沒有他人，皇帝自己侍弄著這一身戰袍，從季瑤瑤的角度能夠看到這一身盔甲冰冷的光。
穿上了它，皇帝似乎也褪去了京中公子的優雅與尊貴，而多了幾分沙場的血氣與淩冽。
高大的身姿挺拔，長身玉立隻覺得奪目。
像是注意到了這道熱烈的目光，皇帝轉身，對上了一雙帶著憂愁別離與愛意的眼。
“你是不是打算一個人離開不與我告別？”季瑤瑤極為委屈，桃花眼中都泛著淚光，這讓皇帝想要忽視都不可能。
三兩步就走到了床頭，拉開了遮擋光線的圍簾，皇帝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被子中顯得楚楚可憐的季瑤瑤。
被子中的人似乎衣衫不整，露出來的雪白肩頭上還有著曖昧的紅痕，隻是皇帝確實沒有什麽旖旎心思，一心隻想安撫著麵前不安難過的人。
和著被子一起將人抱在懷中：“阿瑤，別擔心，戰爭不會持續很久，我也會很快回來的。”
“若是阿瑤實在想念我，我們也可以互通信件。”
皇帝這一番話讓原本在顫抖著的人慢慢平息下來，她自皇帝懷中抬起頭，哽咽著問：“真的嗎？我給你寫信會不會浪費你的時間啊？”
“無事。”皇帝拍了拍季瑤瑤的背脊，“若是太忙了我會抽著有空的時間再來看阿瑤的信。”
“那好……”
季瑤瑤似乎因為知道了能夠與皇帝通信而稍稍冷靜了些，然後帶著自嘲地語氣開口道：“本來一直說要冷靜的，結果到了分別的當口還是忍耐不住。”
“這原本就是人之常情。”皇帝歎息一聲，又抱緊了季瑤瑤，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