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踐行
第221章踐行
除夕當日，本該是闔家團圓舉國同慶的時候，城中卻少了一些喜悅而多了一些肅穆的氣氛。
清晨，皇帝的轎輿自皇宮中浩浩蕩蕩地出去，一路的隨從綿延了許多裏，城中的行人都緊閉著房門，少有人出行。
目的地是城外駐紮著的一處營地。
除去了過多的繁文縟節的事情，皇帝帶著皇後一同到了這個兵營，為這群年輕的士兵送行。
寒風呼嘯，吹的周圍的樹葉呼呼作響，更增添了幾分蕭肅與冷寂。
皇帝站在高台之上看著下麵這群年輕人，這些年輕人麵上堅毅，注視著台上的他，眼中滿是想要報效家國的渴望，與對他的敬仰。
沒有哪位士兵未曾聽過皇帝曾經的事跡，這位年輕的戰神如今正是他們的君主。他們敬仰他，遵循著他的意誌。
台下站著看不到邊際的人群，黑壓壓一大片，原本該是十分喧鬧的情形此刻卻鴉雀無聲，站在一旁的季瑤瑤注視著下麵這一群士兵，心中也充滿了溝壑。
“我朝的將士們皆是驍勇善戰的好男兒，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夠再見。朕相信你們定能夠決勝歸朝！”
皇帝的話並不算長，但是卻格外得振奮人心，台下的士兵們高舉起他們的右手高聲喊道：“決勝歸朝！決勝歸朝！”
聲音響徹天際，震的林子中還存在的一些鳥兒飛往更遠的地方，就連季瑤瑤也覺得腳下的台子在振動，心也跟著他們的聲音震動。
季瑤瑤似乎也被這群士兵勇往無前的士氣給震撼到了，一時間隻能夠呆呆地看著下麵這望不到盡頭的成千上萬的人群。不由得又將目光放在了站在自己稍前方的皇帝。
即使是像她這樣未曾上過戰場的人，麵對著這麽一群人也會引起豪情壯誌，又何況於曾經率領千軍萬馬大破敵方的皇帝呢！
看著這些人，他是否也會想起曾經騮馬新跨白玉鞍，戰罷沙場月色寒的場景，心中是不是也會有一股豪情想要再上一次疆場，與他們一同出生入死，豪飲酒水，活的個轟轟烈烈！
季瑤瑤看著皇帝的側臉，穿著袞冕，朱紘自耳畔垂在胸口處，顯得皇帝身材高大挺拔，越發地讓人沉醉與敬慕。
黑色的朝服似乎向來就有著尊貴的地位，穿著在璟晏的身上時，便覺得貴氣十足。
與皇帝的衣物類似，季瑤瑤這一套同樣是黑色打底的華服，其間繡著金色紅色的絲線，交織纏繞在一起。
同樣地，季瑤瑤的頭上也帶上了華貴的鳳冠，金色的鳳冠偶爾被風吹的珠鏈亂顫，發出清脆的聲音。
在這麽一片喧鬧混亂之中，季瑤瑤悄悄地離皇帝更近了一些。
皇帝稍稍偏頭，便見到了季瑤瑤的小動作，輕輕一笑，然後抬手寬大的袖口揚起，示意台下的士兵安靜下來。
台下正在向皇帝獻忠的士兵見到皇帝的手勢漸漸安靜下來了，隻是周圍似乎還有著他們的回聲，一聲聲回蕩在此，顯得寂靜無比。
一會兒，一位身上穿著完整戰袍盔甲，看上去英武無比的英年男子過來了。
男子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身軀高大魁梧，麵上還帶著疤痕，看上去格外凶狠，如若不是他一襲盔甲，季瑤瑤絕對不會靠近這種人。
見男子y越走越近，季瑤瑤還有一些緊張，小心地揪著自己的衣物，不過這小動作並沒有被發現。
男子走到他們二人麵前，抱拳單膝跪下道：“末將參加陛下、娘娘。”
“楚將軍請起。”皇帝走上前去，彎腰攙扶起這位楚將軍。
“今日乃是楚將軍出征的日子，祝將軍一路順風，早日得勝歸來！”皇帝笑著。
麵前的桌上早就擺好了酒水，皇帝此時正是為了給他們踐行。
說著，皇帝親自捧了兩杯酒水，一杯遞給了麵前的楚將軍，一杯留給了自己，捧著杯子，皇帝道：“楚將軍，朕在這兒祝賀將軍早日歸來，以酒踐行。”
“哈哈。”楚將軍哈哈大笑，雙手捧著酒杯與皇帝碰了一下杯子，然後仰頭一口喝盡。
“陛下請放心，臣必定大破羌族軍隊，早日回朝！”楚將軍堅定地說道。
皇帝笑了，抬手拍了拍楚將軍的肩膀：“既然這樣，那朕就等著楚將軍的好消息。”
“臣必定不辱使命！”楚將軍再次保證。
快要行軍了，皇帝再次鼓勵了一番之後，站在高台之上望著這群士兵整隊離去，浩浩蕩蕩地隊伍綿延了不知道多少裏。
楚將軍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走在最前往，而徒留他們留在原地望著他們離去。
“阿晏，你也會想去嗎？”季瑤瑤靜靜地看著楚將軍和他手下的士兵離去，忽而看著皇帝說到。
“嗯？”皇帝回頭，輕笑地看著季瑤瑤，似乎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可是季瑤瑤能夠感覺得到，皇帝在懷念。
就連她這樣沒有上過戰場的人都忍不住為他們而激動，那麽皇帝呢！他在邊關多年，又怎麽會不想念曾經的時光呢？
皇帝看出來了季瑤瑤的擔心，他灑脫地笑笑，確實他會懷念當初的時光，看著這群士兵一往無前的士氣的時候也覺得胸中有溝壑，恨不得再次披甲掛帥，重回在邊疆大漠的場景。
可是，到底是不一樣了。
“阿瑤，我知道我是誰，我到底要做什麽，作為將軍，自當在邊疆殺敵，可作為皇帝，責任又不一樣了。”
“除非邊疆的事情變得十分糟糕，否則作為皇帝的我是不會親自駕臨的。”
皇帝的這一番話讓季瑤瑤知道了他現在心情還算寧靜，稍稍鬆了一口氣，開始笑了。
他倆依舊站在高台之上目送將士們的離開，周圍是伺候的宮人，幾乎是一步隔著一人，生怕在外麵的時候會遇到危險。
“這可是我第一次出來這麽遠。”季瑤瑤忽而就轉了轉話題，朝著皇帝眨了眨眼。
皇帝自然知道這是季瑤瑤故意在轉移話題，於是跟著說到：“今後如果有時間，咱們再出來走走。”
“嗯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