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省親前奏
第188章省親前奏
日子悄然滑走,溫度一日日降下來了,宮中的人也換上了更加厚實的衣物抵禦寒冷。
京城所在的地方,正好是夏季炎熱冬季寒冷,四季極為分明。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十一月了,十一月的天更加寒冷,即使是太陽高高地掛在天空,橙金色的光也隻有一絲暖意,等到了影子覆蓋的地方一股陰寒直從腳底竄上全身。
今日宮中可是熱鬧了一番,喜氣衝淡了初冬的冷意。
樹下,幾個宮人邊走邊說著悄悄話。
“聽說皇後娘娘要去省親了。”
“真的,我在長秋宮當差的朋友說是的,早在前幾日就開始準備了。”
“呀,真好,我也想家了。”
“我才不想家呢,自從我被賣進宮中都十幾年沒見過她們了,皇宮才是我的家。”
“唉——我就是說說,以後還可以出宮的。”
隨風飄來的幾句話很快又被風吹散了,幾人快步離開,做著自己的事。
這幾日,宮中到處在傳一件大事——皇後省親。
按理來說,進了宮的妃子是不能夠出宮的,除非皇帝特賜,或者跟著皇帝南巡的車馬沿路才能夠出宮,否則一輩子也都隻能夠困在宮中。
皇帝並沒有故意壓製這個消息,各種操辦也沒有停止,很快宮中就傳的有鼻子有眼了,頓時不知道勾起了多少人的思家之情。
長秋宮之外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並沒有對季瑤瑤產生什麽影響,她依舊是一副好心情。
省親的事項安排在了明日,正好明日休沐,明日一大早季瑤瑤便可以“回家”。
季瑤瑤坐在宮中,看著這些人來來回回地收拾著,那大陣仗看的季瑤瑤都覺得發麻。
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看過的小說中描繪的貴妃省親,那賈府竟然就直接修建了一座大觀園為貴妃省親過來休息。如今她卻也能夠享受到這待遇。
不過她的歸寧可沒有那麽奢華,本朝不重奢靡之風,大張旗鼓地建造一座園子隻為了歸寧使用,那麽季如海絕對會被言官給參一本。
省親事項繁多,但這都不用季瑤瑤親自著手,吩咐人辦就是了,她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最後就到偏殿裏麵去畫阿貓曆險記的第二本了。
由於得知了阿貓曆險記的第一本銷量不錯,季瑤瑤這第二本也更加有信心了,最主要的是如意已經明裏暗裏催了她好幾次了,她也不能夠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啊。
其實之前整體的大框架已經準備好了,季瑤瑤現在隻需要每日抽出一點兒時間去畫就行。
坐回了熟悉的書房,淡淡的墨香味在房中流淌,地龍將房中溫度燃得很高,溫暖得甚至隻需要穿著一件衣物,穿得多了反而會冒出汗來。
季瑤瑤是從十一月初開始畫的,到現在十幾天的時間也夠她畫二十幾張了。
她從抽屜中抽出自己的畫稿以及畫紙,攤在桌案之上,原先粗糙的炭筆到現在已經變得精致無比,季瑤瑤隨意就能夠開始使用。
不過這一次,她用了毛筆畫畫。
現在她用毛筆已經用的得心應手,寫出來的字也不止是堪堪入目而已,多了幾分筋骨與個性,值得誇讚。
季瑤瑤捏著毛筆,心裏忍不住想起了之前為自己教導書畫的老師——王舒華,當初她因為懷孕而不得不終止教導,如今算算時候,也差不多有八個月了吧。
“原來已經過了這麽久了啊。”季瑤瑤咂舌,才發現原來時間流逝地這麽快,她也幾乎完全適應了這兒,還交到了一個超級棒的男朋友!
“啪嗒——”
“啊呀!”季瑤瑤低頭一看,頓時皺起眉來,鬱悶地叫了一聲,原來她剛剛拿著毛筆在手中,墨汁順著筆尖流到了她攤在桌上的畫紙中,將那雪白的畫紙印上了好幾個黑點。
季瑤瑤趕緊把鼻放到筆擱之上,然後再把廢了的這張紙團吧團吧丟進了一旁的廢紙簍中——這是季瑤瑤特意讓造辦處的人早的古早版垃圾桶,專門用來丟她的廢紙。
想起了王舒華,季瑤瑤一時有些感慨,沒了心思作畫,也就暫時擱置了筆,沒有繼續拿出一張新紙過來。
季瑤瑤掰著指頭算:“我是三月過來的,現在已經十一月了,這麽一算都有九個月了,唉……”
感慨萬分,季瑤瑤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
如今就她一人在此,自言自語總覺得奇怪,可是有又無人能夠與她聊這件事情,唯一能聊的人如今在長秋宮處理公務,沒有時間。
季瑤瑤發呆似的盯著麵前空白的畫紙,開始有些恍惚,她真的是那個現代的女大學生季瑤瑤?時間久遠,讓她甚至忍不住想那一切是不是自己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
“唉——”季瑤瑤又歎一口氣,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想這麽多幹嘛,既來之則安之,一切都很好了。”
季瑤瑤這樣安慰著自己。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季瑤瑤重新拿起畫筆開始作畫,毛筆筆走龍蛇,很快清晰的痕跡就在畫紙上顯現,不一會兒一隻憨態可掬的小貓就躍然於紙上。
與曾經孤孤單單不同的是,如今阿貓的旁邊多了一隻東西,它長著圓滾滾的身材,眼睛處還有濃重的黑眼圈,十分像是還沒有睡醒的模樣。
明明這麽困倦,可是它還是在阿貓一有需求的時候就出現在了它的身邊——它們是朋友。
這個新出場的角色是季瑤瑤仿照空青的形象做出來的,三七的好朋友——蘇滾滾。
沉浸在漫畫中的世界,季瑤瑤越來越放鬆,一切煩雜似乎都與她無關。
不知不覺間,一個時辰就過去了,桌上的沙漏正好倒完最後一滴沙子。
季瑤瑤收拾好自己自己的畫紙,將她們放在桌案上晾幹,等待會兒再收進去。
“看看她們都收的怎麽樣了。”季瑤瑤收拾完東西,在外麵套上了一件格外厚重的披風,自言自語似的走出偏殿書房,邁向了主殿。
微風吹起了她的發梢,帶起幾縷發絲。人影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