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上疏
第46章上疏
季瑤瑤感到挺挫敗的,不過轉念一想又是覺得自己畢竟才學了一兩個月,比不上那些人確實正常。
“那又怎麽辦呢?”季瑤瑤有些泄氣,她看著麵前的的封麵,不知不覺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要是讓皇帝來題字怎麽樣?
季瑤瑤被這個大膽的想法驚住了,她被自己嚇了一跳。
同時又開始思索這件事能不能成,讓皇帝來題字這個想法能不能被接受,如果她去問的話又要怎麽說?
季瑤瑤趕緊又重新畫了一張封麵,隻不過這一次她沒有題字,而是將那兒空出來了。
她又將這兩張封麵用信紙封好,上麵寫著:陛下親啟。
季瑤瑤看著麵前懵懵懂懂地如意,喚了福寶進來。
“將這信送到紫宸殿去。”季瑤瑤將信封好,遞到了福寶的手中。
福寶立即接過信封,然後再一回禮就一溜煙地跑了出去,估計是去紫宸殿送信了。
如意這還沒反應過來呢,從自家娘娘寫信到吩咐福寶送信,這個過程可沒花多久就完成了,搞的如意還沒有明白狀況。
不過,季瑤瑤卻沒有給出任何解釋,她隻是揣著高深莫測的笑容,希望皇帝能夠看出自己的想法,同時依了自己的心願。
紫宸殿。
光滑可鑒的地板上幾人小心地縮小著步子的聲音,幾乎達到了走過無聲的地步。
一個小太監將一封信遞到王安福的手中,同時湊到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複又退下了。
王安福手中握著從長秋宮送過來的信件,看著前方的皇帝此刻還在認真處理公務也就沒有出聲打擾。
隻是暫時將信件收進了自己的袖中,待皇帝沒有那麽忙碌的時候在拿出來。
皇帝此刻全心神都集中在奏折上,根本沒有注意到下方的小動作。
此刻,他的鋒利雋秀的眉頭略為皺起,看著江南地方呈上來奏折,上麵大致寫了今年洪災的情況。
幸得有能手在雨季來臨之前就已經拓寬了河道,同時加緊對沿岸百姓的疏散,倒是沒有發生什麽大的人員災難。
隻不過還是有一部分的莊稼被淹沒衝毀了,這些莊稼的主人是需要重點扶持的對象。
江州知府在奏折上寫著了補救的方法,給這些民眾再選過一個地方定居,不要過於靠近易發生洪澇的河道沿岸。
同時,又開倉放糧,給這些百姓賴以生存的機會。還上疏給皇帝,詢問是否能夠免除遭受洪災百姓這一年的賦稅。
一開始,皇帝緊皺的眉頭在看到下方官員井井有條不慌不亂的布置之後,放開了眉頭。
沒有發生什麽重大事故自然是好的,至於災民們的賦稅,皇帝思考了一下,決定免除這些災民今年與明年的賦稅,讓他們先好生休整調養回來。
朱筆一勾一劃,一本奏折就過去了。
皇帝的心情好了許多,南方的水災沒有造成重大傷亡與經濟損失自然是非常好的。要知道南方向來富庶,要是因為這水患導致南方出問題,國家方麵也會有一些不好的情況發生。
帶著這一股子好心情,皇帝比平常更為迅速地處理完了上午堆積如山的公務。
王安福一直在下首候著,他要能夠很清楚地感知到皇帝的情緒變化,在適當的時候做適當的事,少說多做才是他們晉升的秘訣。
注意到皇帝心情不錯,而且剛剛處理完公務,王安福適時站出來遞上了之前放進袖口的信件。
“陛下,這是從長秋宮遞過來的。”王安福垂首恭敬地呈上信件。
“信?”皇帝有些好奇,從靠著的座椅上坐直了身體,腰杆挺得筆直,玉冠束發,真是一個俊朗無比的青年。
隻見皇帝伸手拿起了王安福手上的信件,用拆信刀拆開了一個口子,將裏麵的東西拿出來。
拆信刀和信封都被放在了一旁,皇帝對著自己手中的這兩張圖紙打量著,黑黝黝的眼眸中不知暗藏著什麽樣的情緒。
倏爾,王安福就見上首的皇帝笑了起來,向來情緒都不外露的皇帝居然露出這麽直白的感情。
王安福隻是看了一眼又趕緊垂下眸,不敢再多想皇後送過來的信件中到底是什麽東西能夠引得皇帝如此高興。他隻需要安靜聽令就行了。
果不其然,待皇帝的笑聲停下了以後,他就聽到皇帝念著自己的名字:“王安福,過來看看。”
“是。”
王安福依令走了過去,看到鋪開在皇帝書桌上的兩張畫。
畫並沒有什麽稀奇,隻是一隻小貓在一個遮擋物中的可憐模樣,倒是有些吸引人。
兩幅畫似乎沒有什麽不同,要說有的話就是這兩張畫一張有名字,一張沒有名字。
這是……王安福不敢想下去了。
“她倒是膽子大。”皇帝突然開口說到。
腦袋裏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之前兩人獨處是對方的樣子,模樣上乘,偶爾膽子夠大大部分時候又像隻害羞的小動物一樣,看一眼就臉紅,失憶後的皇後倒是比其他人有趣。
王安福沒有回話,但是皇帝還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這人倒是膽子夠大,兩張一模一樣的圖傳過來,一張寫了字,一張沒有寫。”
“你說,她這是什麽意思。”皇帝突然問向王安福。
王安福躬身謹言到:“奴才覺得,皇後許是想問問陛下關於這幅畫的意見。”
“你說的有理。”皇帝略一沉思,“但是朕覺得皇後可不是這個意思。”
“奴才愚笨,請陛下指教。”王安福自謙地說。
皇帝這一上午的心情倒是不錯,指著其中那副有字的畫說:“你瞧這副畫右上方題了名字,可是另一幅畫卻沒有。”
“這字……”皇帝指著季瑤瑤寫的那幾個字說,“雖說學習了幾個月,但是也隻是學了皮毛,基本的日常書寫沒有關係,但是到了題這封麵的時候倒是捉襟見肘了。”
“那依陛下的意思是……”王安福試探地開口。
“沒錯。”皇帝笑了笑說,“皇後這是寫了心過來想要朕給她題字呢!”
王安福心下震驚,即使知道了確實是這樣的答案,但是當皇帝直接說出來的時候心中還是好一陣不平。
“皇後娘娘確實勇氣可嘉……”王安福張了張嘴,最後隻能這樣說。
皇帝也讚同地點頭:“確實勇氣可嘉,居然想著要朕來幫她題這畫名。”
“瞧這畫名倒是奇怪,阿貓曆險記。”皇帝戲謔著說,“難道畫上的那隻貓就是阿貓,它又要曆什麽險呢,真的是個奇怪的名字。”
王安福試探的問:“那陛下是否要題字呢?”
“題,為什麽不題呢?”皇帝似乎心情很好,反問王安福,“皇後既然把信都送到了朕的手中,朕又有何不題之理呢?”
說著,換了朱筆,拿著尋常寫字的筆在另一張未寫字的圖上寫上了“阿貓曆險記”五個大字。
他的字自是暢朗嫻熟、寬輟自然、文雅遒勁、謀略深邃、格調非凡、氣勢宏偉,有著皇帝欲淩駕雄強的氣派。
僅僅寫了這麽尋常的幾個字卻也能夠稍稍窺探一些皇帝本人的性格。
確實比起季瑤瑤現在還規規矩矩不敢放肆的字,皇帝的字更加格調非凡,飄逸瀟灑之間又不失莊重有骨,實在是難得的好字,皇帝年紀輕輕書法造詣卻可見一斑。
寫完了之後,又重新將信封裝,隻不過這次隻有那張被皇帝題字的畫放了進去,季瑤瑤寫的那張不知為何被皇帝留了下來。
“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