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工作的太入迷,所以渾然不覺。我們先吃飯,讓維修人員上門看看,正好等我們吃完了,暖氣可能也就好了。”
慕言洲並沒有把她的話當作一回事,態度強硬,沈知夏還是露出了甜蜜的微笑,往他肩上蹭了蹭,因為他似乎好像格外喜歡她這麽撒嬌。
二人吃過飯,慕言洲照例送她回去,她到了工作室樓下剛下車就看見穿著維修工作服的人走了出來,想來是看過了,也就放心地跟他揮揮手以作告別。
沈知夏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裏,瞬間感到了一股子溫暖的熱氣,正要脫外套,就瞧見以一副老大爺的模樣坐在她辦公室的江以南陰惻惻地看著她,沈知夏條件反射地嚇了一跳。
江以南看她正要變臉,先發製人道,“沈總,現在年底這麽忙,沈總還有時間出去吃飯啊,可真愜意。不像我,為工作室奮勇拚搏差點都要累倒了。”
沈知夏經常被他時不時來這麽一下,現在早已經習以為常,此時臉色都不帶變的。隻是對他突然出現在工作室有些奇怪,畢竟此時此刻,他應該還在即將殺青的劇組裏呢。“你——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原定時間不是後天嗎?”
“沈知夏,作為我的經紀人,你不覺得你有點過分了嗎?一點都不關心我!”江以南翹著二郎腿倚在沙發上,麵上帶著控訴。
沈知夏用文件拍開了他指控的手,若有似無地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上個月,把人家合作方敬來的酒倒了,上上周氣哭了一個新人小演員,上周頂撞你電影的女製片。
這些樁樁件件你都還記不記得了?哪一件不是我給你按下去的。還說我不關心你,就沒有比我還要操心的奶媽子了?”
見她一五一十地把這些事說出來時,盡管江以南麵上有些愧疚,害她三番兩次忙於奔波。但心裏還是很高興的,高興的是她對他的事如此上心。
“江以南,我警告你,不要以為你現在紅了就可以飄了。自己能不能心裏稍微有點數,把你這個脾氣稍微改一改。”
沈知夏一邊翻文件一邊忍不住吐槽這小子,言語之真誠絲毫看不出是親經紀人。
“我——”
他被人說的險些沒了脾氣,垂頭喪氣地想要解釋,絲毫沒了來時的趾高氣昂,想要興師問罪的威風。
還不等他張口,沈知夏就知道他想說什麽,飛速的繼續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我什麽我!我知道你對有些事情有原則,我沒意見,我也很讚同。但是你懂不懂什麽叫做委婉,有時候用另一種不必撕破臉的方法解決衝突不行嗎?你是在娛樂圈,不是在社會上,你的一言一行都被記錄在冊。
你學學人家宋息,你要是有人家一半聰明懂得變通,我就謝天謝地了。你說說你在你粉絲眼裏的形象和你本人簡直天差地別,你就不會反思一下自己嗎?”
“我又從來沒有賣過什麽人設,我就是我,他們怎麽以為都改變不了這樣的現實。如果他們喜歡的不是真實的我,我就算再裝也留不住。”
江以南聽見她對宋息的大力推崇,心裏不禁泛酸。這宋息早就不跟著她,她竟然還說話向著他。不自覺的,江以南的話就有些毫無遮攔的往外蹦。
見他心情開始變化,沈知夏也不再說什麽教訓的話,突然想起了什麽,抬起頭問他,“你今年回去過年嗎?你媽媽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你工作什麽時候結束。她說她跟你聊,你總是不接她電話,也不回她微信,你這是跟她吵架了?”
江以南原本隻是有些嫉妒,心情還算尚好,可一聽見她提到了他的媽媽,臉色瞬間低了下去,聲音都冷了幾度。
“我說了讓你不要管她,當初不管不顧,現在是看我出息了,所以趕著上來嗎?”
“我說你暫時沒空,工作要到除夕,今年還在工作室過吧。”見他的態度還是如此強硬,沈知夏並沒有多說什麽,對於他們家人的事情,她無權置喙。
見自己似乎情緒有些過激,可沈知夏卻沒有一點要同他計較的意思,心中微暖。自己當初跟了她,是自己這一輩做過最正確的決定了。
他對她的感情很複雜,像是亦師亦友,但她給了他難得溫暖,像是家人一樣的溫暖。
他表情微動,低下頭聲音被壓得很低。“姐,對不起,也謝謝你。”
沈知夏起身揉了一把他的腦袋,混不在意地還故意逗他,“難得啊,聽我們江大明星喊一句姐,我會不會折壽啊。”
辦公室裏又恢複成了歡聲笑語的氣憤,傳的很遠。
而在門外站著原本應該放假回家,卻為了碰碰運氣打著想訓練的名義返回公司想著能萬一能碰見正好回來江以南的林琪琪,她的臉上還帶著憤恨的表情。
她遠遠看見了江以南就跟了過來,卻見他一路徑直走到了沈知夏的辦公室,強忍下想要瀕臨爆發的脾氣,躲在一邊。
直到沒過一會看見沈知夏也回來了,她才謹慎地靠著門聽著二人的談話,窗簾緊拉著,她看不到一點動靜,同樣門裏的兩人也不會覺察到她的存在,這讓偷窺的她有絲絲心安。。
聽到沈知夏毫不客氣的教訓聲時,林琪琪的表情瞬間猙獰,她竟然敢這麽對我家哥哥,看來外麵說得也不一定不是事實。
但後來兩個人關於其他的談話,由於情緒沉重,聲音自然也比較低沉,所以林琪琪並沒有再聽見什麽。
她緊握著拳頭,發誓一定要報複那個刻薄哥哥的女人。
丁綾是吃過午飯之後上來的,她的辦公室和沈知夏的辦公室遙遙相望,所以她很清楚就能看見,站在她門口露出惡毒表情的林琪琪。
她認識她,因為在練習生集體放假的時候,隻有她一個本地人還來工作室的次數比較勤,所以在這一群練習生裏,她唯獨記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