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賀季川,她重新拾起了笑臉,雀躍地朝著他奔去撲入他的懷中。
仰著頭以仰慕者的姿態看著賀季川,笑意柔情地說:“阿川,我們現在回家,奶媽打電話過來說小家夥想我們了。”
賀季川身子一僵,垂著眸點點頭。
他攬過沈楚楚的肩膀,複又看了眼空蕩的走廊這才離開。
沈知夏她,應該是走了吧……
回程的途中,丁綾越想越不對,“知夏,這恐怕是個局。”
蘇白雖然在業界也小有名氣,可聽人說他十分倨傲,怎麽今天還特意叫上了她們。
沈知夏了然,明亮的眸子劃過一抹堅定,“可你有什麽更好的辦法跟這些製片人搭上嗎?”
她看向丁綾,“工作室剛起步,很多人脈需要我們自己去拓展,這個圈子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能把別人設的局,做成自己的關係網,那便是自己的人脈。”
蘇白固然不懷好意,但能跟他玩到一起的製片人,卻都不見得是泛泛之輩。
她恰好需要一個這樣的機會,哪怕這局的本身是陷阱。
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
丁綾聽後,雖然覺得沈知夏說的有道理,但還是不怎麽讚同。
但沈知夏眼裏綻放出來的光芒,還有自信,跟懷孕期間的死氣沉沉比起來,這一反差,很是新鮮明亮,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在賀氏拚搏的沈知夏。
讓人無端的覺得,可以相信。
直到被沈知夏送回工作室時,丁綾下定決心的說:“晚上我陪你一起去。”
沈知夏眨了眨眼:“那我的人生安全,就全靠丁綾大美人啦。”
“少貧,自己多帶好防狼用具。”丁綾嚴肅地看著沈知夏,朝著她的眉心點了一下,這才扭頭走進工作室裏。
工作室剛起步,與沈知夏這掛名董事不同。
丁綾是真的忙,有很多的項目需要她洽談以及處理,這會兒她莫名地羨慕起沈知夏來了。
沈知夏驅車途徑慕氏時,下意識地停了下車朝著高樓望去,車門便在此時被敲響,她一看去就是於飛航。
這是要逼宮示威了?沈知夏想。
“嫂子你快開門呀!”於飛航討好地敲著窗門,大洋洲他是真不想去。
這不想了個將功折罪的辦法,才來這裏堵沈知夏。
沈知夏看著於飛航那張臉心裏添堵,到底沒太難為他。
還是解了鎖,可還不等於飛航坐上副駕駛,他就被人拎小雞般丟去了後駕駛座。
男人西裝筆挺身形修長,突兀地拘束在副駕駛座時,臉色緊繃著看著前麵,倒顯得幾分拘謹。
“手機帶了?”慕言洲問。
沈知夏看了眼掛著的手機,又看了看慕言洲神情再明顯不過。
可看著他掛著臉,再加之昨晚的事明明被人占便宜的是她,卻總有種對不起他的感覺。
尤其……後麵還坐著他姘頭。
沈知夏捏了捏眉心:“可能沒電了。”
“嗯。”慕言洲悶聲道。
於飛航看著兩人別扭的話,他要是再聽不懂自家大哥跟嫂子的對話是啥意思,他也算是白活了。
明明是糾結帶了手機,也不給自己發消息,偏偏要問人家有沒有帶手機。
沈知夏也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但她看了眼慕言洲見他端著一張臉,想著應該是自己想錯了,他可能是真的沒看到手機吧。
“那個啊,嫂子其實我今天來是……”
沈知夏捏緊了方向盤,啟動車卻是心不在焉的模樣,車身猛然發動。
於飛航默默地把接下去的話吞下去,他先給自己綁上了安全帶。顫顫巍巍地說道:
“嫂子,你還玩賽車啊?”
不然為啥,開車這麽虎。
沈知夏挑了挑眉,“沒玩過,不過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飆車,所以能上我的車你很勇敢。”
於飛航:……
他現在買機票去大洋洲還來得及嗎?
阿摔,誤會就誤會吧!還差這一次嘛!
“嫂子啊,其實那天是個誤會!”於飛航心生退卻,卻在自家大哥的眼神夾擊下,瞬間煙消雲散,他抖擻著脊背,對著沈知夏解釋道:
“我言哥喜歡的一直是像嫂子這樣的大美人,根本不喜歡男人!網上說的那都是騙人的。”
慕言洲輕咳了一聲,他頭疼地捏著眉心。
沈知夏一腳踩在刹車上,哪怕於飛航綁著安全帶,可這會兒也差點撞到了額頭。他一臉驚恐地看著沈知夏,說:“嫂子你不會真想謀殺吧!”
“我如果想謀殺,你還有命嗎?”沈知夏斜向於飛航,對他的話卻是存疑。
她看到不止一次於飛航跟慕言洲關係親密,忽然告訴她他們不是一對?
這怎麽看也像是被威脅!
難道說……是因為昨晚?
是了,慕言洲是個再負責不過的人,為了昨晚的事讓於飛航作偽證,怕也是為讓她心裏平衡吧。
可她何德何能。
於飛航慫裏慫氣地訴苦:“其實嫂子,我喜歡的是咱們的妹妹,這些日子去找我哥,就是為了讓小橙子回國,那些行為就是為了……討好未來大舅哥。”
結果慕言洲定力太強,卻讓嫂子誤會了。
他這是有理也說不清啊!
沈知夏看向慕言洲:“你還有妹妹?”
“嗯,在國外。”慕言洲回答。
於飛航詫異,兩人都結婚了,怎麽連慕言洲還有個妹妹都不知道?
也沒想幾秒,於飛航連忙表白心跡:“我對小橙子的心日月可鑒,我真的是很喜歡很喜歡她!所以,嫂子你可千萬別誤會我了,不然我這輩子都別想進慕家的門,更別提娶小橙子了。”
“你確實不用想。”慕言洲十分嫌棄,“我不會毀了我妹的一輩子。”
沈知夏咬著唇,思緒亂糟糟的,疑惑的兩人臉上掃了幾眼,滿臉不可置信。
扣了扣方向盤,正想說什麽時候,車門被人敲響。
她緩緩降下車窗,對上了交警叔叔慈愛的笑容,他拿著一張罰條:“阻礙交通秩序。”
沈知夏:……
於飛航確實是來坑她的。
直到沈知夏交完罰單,她拿著發票走出大門,看著蹲在門口的於飛航,又看了眼慕言洲。
而後黑著臉將罰單放在他手裏,怒氣衝衝的說,“報銷!”
“給你報銷。”慕言洲勾唇,逸出低啞的笑聲。
沈知夏吸了吸鼻子,感覺有些感冒:“那我先回去了我晚上還有事,你們自便吧。”
話落,慕言洲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聲音怎麽不對?感冒了?我送你回去。”
他的手貼在她的額頭上,沒發燒,但說話嗡嗡的,慕言洲霸道的將外套披在她身上。
沈知夏眸光變得複雜,心中隱隱悸動,這個男人真是過於犯規。
隻是一個感冒,小問題,沈知夏也覺得自己沒那麽矯情。
可慕言洲的凝重,讓她感覺,自己就算是一點問題,都很重要。
沈知夏茫然的恩了聲。
於飛航見此連忙爬起來:“哥還有我呢!”
“自己爬回去。”慕言洲丟下一句話揚長而去,絲毫沒有半點的兄弟情義。
於飛航伸出爾康手,流下了寬麵條。
這就是傳說中的有了媳婦,忘了兄弟啊!
慕言洲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個見色忘義的家夥!
車上,沈知夏扯了扯衣領,偏頭朝著慕言洲看去。
回想著於飛航的話,食指不自覺地攪著,她清了清嗓子終是問道:“所以,於飛航說的是真的,你真不喜歡……男的?”
慕言洲反問:“這對你而言,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