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重逢
每個狼群除去實力超群的狼王,其他狼的實力都差不多。
紅值30到35,是任寧眼前這十幾頭狼的實力。如果對方是人類,對他來說基本上屬於砍瓜切菜般存在。
隻是狼要比人類敏捷得多,四處亂竄令人防不勝防;加上狼嚎不斷,吵得讓人心煩意亂,一時間逼得任寧有些手忙腳亂。
幸好有好幾頭紅值數字比較大的狼和第二頭狼一樣,覺得任寧肉少不夠分,紛紛舍棄了他追向不遠處的傻馬,這才沒被重重包圍。
適應了節奏,任寧很快冷靜下來。
他左躲右閃,手裏的兩把利器上下翻飛,幾乎刀刀命中。一時間狼群血肉飛濺慘叫連連,居然奈他不得。
抬頭往棕馬逃跑的方向望去,夜色中傻馬早已沒了蹤跡。要不是狼嚎聲越跑越遠,任寧一度以為它已經被圍殺了。
抽空掏了塊羊肉幹塞進嘴裏。
傻馬堅持一下,再跑遠點,最好等我把這些弱雞殺光。
任寧收回視線,冷冷落在身邊的狼身上。
殺!
他一聲大吼。
不再像之前一樣,把撲過來的狼劈退就行,而是逮著一頭就往死裏殺。
如果不徹底把這些野獸殺怕,它們會和附骨之蛆一樣一直糾纏到底。
不大一會兒,就有一頭狼噴著血倒在了地上。
嗷嗚!
其他狼一看更加凶性大發,一頭頭咆哮著奮不顧身撲過來。
來吧!
任寧毫不畏懼,右手彎刀左手短刀,動作不大但招招致命。
每揮一下,就有一頭狼噴著血飛了出去。
盡管如此,他身上的傷也漸漸多了起來。特別是左腳,不小心被頭狼狠狠撕下了一大塊肉,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盡管痛得打了個踉蹌,任寧卻看都不看一眼。
找死!
他凶猛追了上去,狠狠地捅著那頭正要把他腿肉吞下去的狼。
兩把利器組成一架絞肉機,那頭狼唉嚎想逃,根本毫無反手之力。
一刀、兩刀、三刀……
直到把那頭狼活生生剁成堆爛肉,死得不能再死任寧才停下。
“來啊!”
他站直了身子,瞪著血紅的眼睛殺氣騰騰地四下張望。
這一刻他渾身浴血神情猙獰,比野獸還野獸。
倒在地上的狼已經不少,其他的狼也個個帶傷,看著這一幕,終於膽怯了起來。
任寧手裏滴血的刀一動,嚇得它們低吼著連連後退。
嚎嗚!
遠處傳來召喚的狼嚎。
任寧身邊的狼一聽,毫不猶豫遠遠繞開他紛紛衝向了遠方。
估計是去享用馬肉大餐。
一匹三歲多的馬也不知夠不夠這麽多狼分,任寧不敢多留。他草草包紮好身上的幾處大傷口,一拐一瘸往東而去。
東邊幾十丈外的地方,長了棵不算太高的樹,爬上去至少可以安全地休息一晚。
一路走去,任寧四下張望尋找著追命草。
他的金手指屬於越用越好用的那種。
現在持續的時間比剛穿過來時要長上不少,同時偵測的距離也要遠得多。以前三十米左右就是極限,現在似乎百米開外也不是問題。
然而直到任寧頭疼欲裂,也沒發現一樣綠色超過50的草藥,更別說綠值75的追命草了。
但他也不是一無所獲,還是發現好些綠值在20至30左右的草藥。任寧也不嫌棄紛紛拔了帶上。
樹不大,但撐起五六個成年人不是問題。
爬到樹上尋了個不高不低的樹杈,他才拿出剛找到的草藥重新包紮傷口。
綠值低就是綠值低,止血效果雖然有但遠不如追命草,傷口還火辣辣的一直發疼。
任寧也不計較。
他四下查看過周圍的情況,又吃了些口糧,再用繃帶把自己固定好,眼一閉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天剛剛亮,任寧就醒了過來。
他邊吃東西邊查看各處傷口,發現不再出血才鬆了口氣。
遙遙地往西看了一眼。
沒了馬身子又受了重傷,任寧都有回開倫部族再要一匹馬的念頭。
但想歸想,他很理智地把這個念頭消滅掉。
趁著夜色未消他下了樹,仔細處理好昨晚過來的蹤跡,最後藏進了不遠處的草叢裏。
一藏就在周邊藏了兩天。
那群狼不知去了哪裏,倒是西涼人發現了死去的兩個伍長,往東搜了過來。
甚至任寧還看見阿倫和幾個眼熟的開倫牧民。
估計是那場大火把西涼先頭部/隊的步兵們都燒沒了,一時找不夠人,就逼了些牧民過來幫忙找人。
牧民而已,任寧不需用金手指,僅憑經驗就輕輕鬆鬆地躲過了好幾次搜索。
“格龍佰長,”一個伍長把搜到的幾樣東西放到格龍麵前。
“方圓十幾裏都已經徹底翻過,沒有找到擊殺蒼石伍長的雲垂斥候。隻找到十幾具狼屍、砍卷刃的彎刀,殘損的衣服以及還有吃剩的馬骨。”
“你想說什麽?”格龍不耐煩地掃了眼地上血跡斑斑的一堆東西。
他以前聽到雲垂斥候四個字就覺得興奮,現在聽到隻覺得心煩和無力。
伍長遲疑了一下。
“屬下檢查過每條狼屍,猜測那雲垂斥候應該是夜間休息時遇上了狼群。馬直接被嚇跑了。他盡管奮力殺了不少的狼,但依然敵不寡眾,最後和馬一樣喪身狼腹。”
格龍不置可否,他沉默了半晌。
“方圓十裏內再仔細搜一天,不許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小心別惹到狼群。一旦發現敵人,無論生死都立即吹哨示警。”
伍長應了一聲,調頭離開。
傍晚時分,夕陽還沒完全落下。
啾啾啾!
突然四麵八方的哨聲響了起來,齊齊打破了草原的寧靜。
怎麽回事?
一場大火,格龍身邊的“親衛”燒得一幹二淨,孤家寡人的他一時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隻好茫然地等著。
什麽情況?
任寧咕嚕地爬了起來,孤疑地聽著四周遠遠近近的哨聲。
難道是要塞派了第二批斥候進了草原?
他按了按左腳上的傷口,吸了口涼氣,還是偷偷地往最近的哨聲摸了過去。
眨眼間,他不用摸了。
各種喊打喊殺聲以及武器碰撞聲震天響了起來。
混亂中,任寧還聽見幾句熟悉的國罵。
聲音來得快消失得快。
幾個呼吸的功夫,草原就恢複了死一般的沉靜,然而濃烈的血腥味卻是散了開來。
顯然這會兒功夫,其中一方已經被屠了個精光。
西涼人的哨聲再也沒有響起。
任寧心一動,狠狠把自己左腿上的傷口撕裂,才咕嚕咕嚕地發出暗號。
不大一會兒,周圍回了信號,兩個黑頭發黑眼晴的雲垂小兵穿過草叢,出現在了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