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黑人上帝

  布魯斯是電視台的一名記者。


  這一天，他來采訪水牛城的一家餐廳。


  餐廳裏麵必須要帶帽子，破壞了布魯斯精心準備的頭型，他很不爽，但開始主持時還是掛上了笑臉。


  “三十年以來，克洛斯基自助餐廳一直都是水牛鎮中心的神話，以香甜美味的波蘭式曲奇聞名，他們的餅幹令人再三回味，今天，在他們的三十年慶典上，他們邀請我們一起見證，他們將打破水牛鎮最大曲奇的記錄。”


  在說完了開場語之後，布魯斯又采訪起了店老板，詢問她為何要做這個曲奇，然後對方的回答卻是令人無語。


  “是這樣的，衛生局的人過來說，說他們在我的奶油裏麵發現了死老鼠，我說不，那是一大塊巧克力，但他還是關了我們的鋪子，所以我們整理清潔之後，做一個大的曲奇餅，把客人給招攬回來。”


  這樣的回答自然是不能采用的，於是布魯斯又采訪了一遍，這次老板給出了適合的答案，“這樣，就能看到鎮上小孩子們的開心笑容了。”


  在創造了新的記錄之後，布魯斯還升華了一下。


  “我們看到的不僅僅是曲奇，這也是我們水牛鎮的驕傲象征，以市民的勤勞和忘我工作作為主材料，加上一點笨蛋，加上家庭的愛，領我們所愛的水牛城成為了一個宜人居住的地方，曲奇就是這樣製成的。”


  暫停。


  布魯斯和女友格蕾絲在家看著他的節目。


  女友覺得很好笑很好玩，但布魯斯卻不滿意，在他看來不就是一個破餅幹嘛。


  而且自己在電視裏麵看著跟傻瓜一樣，他不滿於自己總是采訪這種傻乎乎的東西，他覺得這樣子下去他一輩子都無法成為台裏的主持人。


  翌日，寒風陣陣，布魯斯不願意起床，卻是被女友直接扯掉了鋪蓋，不得不從床上醒來，開始了倒黴的一天。


  電視裏放著昨晚的比賽，“剃刀隊昨晚又輸了一場，他們對陣的是多倫多楓葉隊。”


  布魯斯不奇怪，作為他支持的球隊，輸也是正常的，在照鏡子的時候，自家的狗狗又對著沙發撒尿，而就在他把對方抱出去之後，對方又已經拉完了。


  開車上班，布魯斯不出意料的又被堵在了路上，他煩躁的要命，知道自己又一次遲到了，感慨自己就命真背。


  好不容易趕到了公司，下車的時候衣服又被卡在裏麵了，來到辦公室之後，又被台裏的當紅炸子雞埃文諷刺，心情不美妙。


  開完會之後，布裏斯找到老板傑克，說是自己開始絕望了，前途有一個反布魯斯的牌子擋住了他，而埃文則是受人崇拜，他有他的故事，他的素材，布魯斯也想要這樣的待遇。


  然而傑克卻表示，埃文就是一個混蛋，你做不了混蛋，“你是一個好記者，你能夠讓人笑出來，這樣，今天霧之少女號的156歲紀念日，我要你在瀑布裏麵呆上一個小時。”


  布魯斯很驚喜，這一次是直播，他從來沒有直播過，還表示自己出名之後一定不會忘記傑克的幫助的。


  這邊，布魯斯來到了船上，戴上了雨帽，“記住，是156歲，船上有149名旅客，他們有的來度假，有的來度蜜月……”


  “還有想來喝水的人們。”


  布魯斯心情很不錯，以為自己要發達了。


  他甚至還提前給女友格蕾絲打去了電話，女友提醒他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采訪開始之前。


  演播室裏麵工作了三十三年的皮特退休，而替代他的任正是埃文，布魯斯卻是在瀑布之下，聽到了耳機裏麵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埃文：“我很榮幸，如你所說，沒有人能夠替代偉大的皮特，但我會盡力的，我必須說，能成為水牛鎮的是市民我很榮幸，而我相信，一個偉大的城市就像一張偉大的菜譜，放一點勤勞，放一點團結，或者加幾片傻瓜，所有這些再加上來自家庭的愛和鼓勵，就炒成一個甜蜜之家。”


  說完之後，一旁的女主持人蘇珊還來了一個最後的暴擊，“好了，讓我們回到報道現場，怪人布魯斯，在尼古拉斯大瀑布之前的報道。”


  鏡頭切換到布魯斯這裏。


  他整個人的表情都猙獰了，眼睛裏有光。


  他卻是說不出話來，仿佛時間禁止了，電視台裏的人，還有格蕾絲都看著這一刻，心急火燎的希望他說話，不然就成演播事故了。


  布魯斯最終開始開口了，但他開口卻是變成了新的災難，他先是嘲諷了一番埃文，然後采訪的時候又亂說，最後走向了攝像機，臉越來越大。


  “我想這該死的生活就是如此對不對，有些人在冷的要命的船上等死，還要戴著這種帽子，而另外一些人就可以舒舒服服，待在辦公室裏麵領功。”


  “為什麽我就不能當主持人呢？因為我的發型不好看嗎？是我的牙齒不夠白嗎？還是我的命就像是大瀑布下麵的石頭，一生都得被別人踩在腳下？”


  布魯斯徹底瘋狂了，開始搞怪了，而老板傑克那邊下令取消直播。


  布魯斯做出了這樣的行為，自然是有代價的，他直接被掃地出門，手裏捧著一個箱子裝著自己的雜物，那叫一個淒慘。


  布魯斯這邊一邊放著垃圾話一邊往外走，卻是看到了小巷子裏麵，那個經常看到的流浪漢卻是被一群人圍在一起調戲。


  嘿你們在做什麽。


  布魯斯吼了一聲，那幫人準備走人。


  布魯斯卻是裝逼直接來了句有本事別走。


  對方一聽全部衝了過來，將布魯斯給撲倒在地，當場暴揍了一頓，還把他的車子給砸掉了，布魯斯對此隻想表示，美麗啊，這就是我的報應，幫助人的報應。


  回到家裏，女友格蕾絲感謝上帝保佑他平安無事，布魯斯卻是不以為然。


  “對對，讓我們感謝上帝，感謝他讓我變得如此悲慘，所有事情都有原因，這種陳詞濫調對我沒用，上帝完全忽視了我。”


  這邊，布魯斯看到狗狗又開始撒尿了，表示狗狗找錯目標了，自己在這呢。


  在布魯斯看來，上帝就是一個壞小孩，他坐在那裏，手裏拿著放大鏡，隻要五分鍾就能改變布魯斯的命運，卻是就坐著，放任埃文那個家夥對我為所欲為。


  格蕾絲試圖安慰布魯斯，布魯斯的火氣卻是停不下來，甚至對著格蕾絲生氣，說是他討厭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布魯斯卻是讓格蕾絲也破防了，她一直在安慰對方，對方卻是一直不了解她，衝著她發貨，仿佛這個世界就是圍繞著對方轉的意義一樣。


  最後，布魯斯摔門而去，開著車在路上奔行，想起了格蕾絲給他的護身手鏈，拿著祈求著上帝改變他的生活，進入他的人生，卻是一個不小心撞到了路邊的柱子。


  布魯斯似乎陷入了一個死循環，他因為自己不如意，所有的行為都不理智，而最終導致了更壞的結果。


  布魯斯生氣的下了車，把手鏈遠遠的扔掉，“來啊，譴責我啊，毀滅我吧，哦上帝你不是很厲害的嘛，你才是那個應該被炒魷魚的人，你才是從來不做事的人，是你！回答我啊！”


  下一刻，他的BB機響了。


  上麵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布魯斯沒有理，不認識幹嘛要回複。


  無論再生氣，該回家睡覺還是得睡覺的，被辭退之後也還是有好處的，那就是可以睡懶覺。


  然而布魯斯也沒能睡成懶覺，隻因為早上他的BB機再次響了起來。


  布魯斯再一瞅還是那個號碼，嗬嗬一笑，卻是讓他生氣的直接把BB機給扔了出去，落在地上被汽車碾碎了。


  在以前這玩意還是有用的，但此刻他已經沒有了工作，回複個蛋啊。


  布魯斯的一天又開始了，狗狗隨意撒尿，老婆格蕾絲則是留了一張紙條，表示我愛你，但是我們需要談一談。


  布魯斯站在大街上教育狗狗，要分清楚房子和廁所的區別，說著說著卻是自己都搞混了，就在他琢磨著自己是對狗彈琴的時候，熟悉的滴滴聲音響了起來。


  布魯斯一低頭，好家夥，街對麵的一個被碾碎的BB機響著，他心道不會是自己的那個BB機吧，撿起來一看還真是，甚至電源線都沒有連著，偏偏還能顯示和發出聲音。


  布魯斯最終還是打去了電話，接通後聽到：“升職被拒了嗎？生活是不是很不公平？比你差的人卻想走了本應該屬於你的一切？你的名字是布魯斯嘛？我們有一份工作要給你，快來吧，不然我們會一直呼你的。”


  布魯斯本來聽得暗自點頭，卻是猛地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嚇了一跳之餘，還是記下了對方寫下的地址，“23大街77256號。”


  開車來到了那條街。


  這條街卻是一片荒涼，啥都沒有。


  布魯斯倒黴的又踩進了水坑鞋子濕透了。


  他再次感謝了上帝之後進入了大樓之中，這裏麵卻是空空如也，一個家具也沒有，再一看指示牌，所有的公司都在七號房。


  此刻一個黑人清潔工出現，告訴他七號房在七樓，布魯斯本想坐電梯的，但是清潔工告訴他電梯壞了，他也隻能走樓梯。


  告別之前，黑人清潔工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能幫我清潔一下這層嗎？”


  布魯斯隻當對方是開玩笑，說是下次一定，七點有空，而清潔工繼續拖地，一邊喃喃自語，那就七點吧。


  這邊，布魯斯來到了七樓開門一看，好家夥整整一層樓啥都沒有，隻有一個修理的梯子傳來聲音。


  “有人嗎？你是這裏的頭嘛？”


  他走過去，敲了敲梯子，抬頭一看，瞬間被亮眼了，無比的刺眼。


  電工從白光走下來，說道：“的確，這光芒有些刺眼，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是這樣，在黑暗中度過一生，想要避開我。”


  布魯斯無語了，這人正是那個清潔工，“所以電梯根本沒有壞是吧。”


  布魯斯感覺自己被耍了，轉身就想走，對方卻說老板馬上就來了，一邊脫去了外衣，露出了下麵的白色西裝黑色皮鞋，看起來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布魯斯被逗笑了，“有意思，所以你是老板，又是電工，又是清潔工？這一定是瘋狂聖誕派對，不要喝醉了哦，要我送你回去嗎？”


  黑人也跟著大笑，“你總是很會逗人開心，布魯斯，就跟你父親一樣，他也不介意卷起袖子幹活，人們常常會低估體力活動的好處，那些工作一天之後回到家裏，滿身汗臭的人，他們才是世界上最開心的人。”


  布魯斯疑惑，他自己都不認識他的父親，眼前這個人又是如何知道的，還有對方又是如何知道他的號碼的。


  黑人搭著布魯斯的肩膀，一起散步：“我知道的可多了布魯斯，不是每件事情都說的出原因的；你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情，心裏轉過的每一個年頭，都在那個文件櫃裏麵。”


  黑人指了指一旁的一個文件櫃。


  布魯斯不相信，但還是打算看了一看。


  他走到櫃子麵前，準備打開，黑人卻是不留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拉，抽屜彈了出來，急速的伸長，布魯斯整個人都在掛在了上麵，來到了百米開外，這才碰的一下落在地上，手還抓住把手沒有放開。


  黑人走到了櫃子這裏，拿出了一份文件，“最後一筆記錄有些煩人。”


  說完黑人就敲了一下櫃子，下一刻抽屜又收縮回去，連帶著布魯斯也跟著衝了回去，最後碰的一下撞在櫃子上，倒在地上。


  “手鏈我已經丟掉了，上帝，上帝把我的鳥和林都搶走了，上帝是一個拿著放大鏡的壞小孩，毀滅我吧，萬能的毀滅者。”


  布魯斯從地上站起來，“你監視我？你究竟是誰！”


  黑人說道：“我就是唯一，我創造了天與地，以及世間的一切，布魯斯，我就是上帝。”


  布魯斯卻是笑了，“哦我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很高興認識你上帝，謝謝你創造了大峽穀，希望你世界末日那天平安無事，順便說一句，你演的太假了！”


  布魯斯自然是不相信的，突然冒出來一個上帝，這怎麽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鐵定是騙自己或者是搞笑整人結局，他順也便揭露了一下對方那蹩腳的騙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