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飛機

  雨落紛紛。


  汽車的窗戶被打濕了。


  尼森坐在車內，神情落寞。


  他手裏拿著一瓶酒，已喝了一半。


  尼森回過神來，又將這酒導入杯子之中，用牙刷攪拌了一下，然後大大的喝上了一口。


  從這動作來看，他有酒癮沒跑了，而且直接用牙刷來攪拌，可見生活之邋遢，而人往往會在悲傷的時候，不再打理自己，而這正是他此刻所處的情境之中。


  嗡嗡。


  飛機的轟鳴聲自前方傳來。


  尼森的車前，正是一個大機場。


  他此刻喝著酒，而車裏的廣播電台說著。


  “我們無法保證每個人的絕對安全，哪怕把所有的當年預算都撥給國土防禦，我向你們保證，所有聯邦的工作中，沒有比……”


  這時，電話響了。


  尼森取下車鑰匙，接起電話，電話的那頭是他的上司。


  尼森向對方保證了些什麽，然後提著自己的包包，離開了車子，進入了機場。


  他走在機場的擁擠人群之中，卻是覺得那麽的孤獨，熱鬧是他們的，他卻什麽都沒有，隻有工作沒有生活。


  他落寞的點了一根煙，看著眼前的人下了車，一旁卻是有人向他借了下火抽煙，然後繼續搭訕，“我要去阿姆斯特丹，你要去哪？”


  對方卻是自討了個沒趣，尼森看了看手機，自顧自的離開了。


  過安檢的時候，尼森留意著各個上飛機的乘客，隻因為這是他的工作，他特意留意了其中一個帶著帽子的。


  在尼森的前麵，一個黑人小哥卻是一直在打電話，遲遲沒有動作，讓尼森無法忍受，直接越過了對方進了安檢。


  廁所裏，尼森洗了一把臉，另外一個人看他神情很是疲憊，給了他一個眼藥水，尼森拒絕了轉身離開，看起來兩人很熟的樣子。


  上飛機前，尼森路過人群之中。


  他職業讓他的注意力放在看著乘客身上。


  他的工作正是空警，為了維護航空的安全，裝作普通乘客一樣上飛機，並且配發有武器。


  看著看著，尼森卻是不自覺的把注意力放在了一個小女孩的身上，內心柔軟了了起來，而他留意到了對方落下了一個小熊玩具。


  女孩被空姐帶到了飛機門口，原來她是第一次坐飛機，還是一個人坐，她的父親在另外一座城市等著她。


  小女孩看著近在咫尺的飛機艙門，卻是有些害怕，眼前的飛機如同一隻巨大的怪獸，在她的感知中，也許走進去就再也走不出來，會被這隻怪獸吞噬掉。


  空姐俯下身子，“我知道這看起來很可怕，但飛行其實很有趣的。”


  這時尼森卻是走了過來，拿著小女孩落下的小熊，一番花言巧語，讓小女孩不再緊張，抱著小熊上了飛機。


  他的話術很是巧妙，小女孩一開始想的隻有弱小的自己，因此會害怕，而尼森告訴她，小熊亨利很害怕，需要你保護它做一個榜樣，這時，小女孩卻是會憑空生出責任感，也就不再害怕了。


  空姐笑了，對著尼森眨了眨眼。


  她的名字叫南希，知道尼森的身份。


  上了飛機，一個女生珍妮卻是被搞錯了位置，她本來預定的是靠窗的座位，此刻靠窗的座位沒了。


  她一路尋找著，看看有沒有願意跟她換座位，卻是碰了一鼻子的灰，還遇到一個說了半天，結果聽不懂英文的。


  尼森看在眼裏，笑了。


  這時，她找到了尼森的旁邊。


  尼森的旁邊，正是那個黑人小哥。


  黑人小哥看起來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但在尼森的注視下，迫於道德壓力，還是不情願的答應了。


  電影在這時給了許多細節，包括坐在尼森旁邊的珍妮胸部有著手術後的疤痕，包括空姐南希與副機長之間的曖昧眼神，很快，飛機關上了門。


  期間珍妮點了一杯金湯力酒，尼森也跟著要了一杯，但是南希端上來的時候卻是給了他一瓶水，珍妮看在眼裏若有所思。


  這時，尼森收到了消息。


  他報告了狀態，可以準備起飛了。


  機長播報之後，機艙之內安靜了下來。


  很快，飛機發動了，尼森卻是拿出一根綁帶，顯得有些緊張。


  珍妮看在眼裏，看出了他的不安，於是主動與他搭話，交換了名字，在她的聊天下，尼森卻是轉移了一下注意力，也沒有那麽緊張了。


  原來，尼森手上的緞帶是女兒曾經有的，她很小的時候有一條，睡覺的時候都會纏在手指上，而尼森卻是比她更需要這條緞帶了，說這話的時候，他有些悲傷。


  飛機飛入了黑夜。


  乘客們都睡了，身後卻是傳來親熱聲。


  不是別人，正是後麵的小情侶情難自禁。


  尼森看在眼裏有些無語，起身走向廁所，鎖上門，用繃帶封住了煙霧報警器，顯得是那麽的熟練。


  他又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包煙，一隻警徽，一隻搶，這正是他作為空警的裝備，也是南希不給他拿酒的原因。


  尼森已經工作很多年了，成為了老油條，什麽抽煙喝酒，這些都是違反條例的。


  但他都一點不在乎想抽就抽，長途飛行，打亂時差，還不能睡覺，這樣的時間簡直是折磨，如果不能抽煙的話他不覺得自己能抗住。


  尼森打了個哈欠正準備拿起雜誌看一眼，突然收到一條短信，問他是否準備好盡忠職守，對方自稱是乘客之一。


  空警使用的手機和網絡都是加密的，普通人根本無法給手機發消息，尼森眉頭一皺，發覺事情不對勁。


  “侵入這個網絡可是犯罪行為。”


  尼森一開始沒有太在意，警告了下對方。


  大概率是哪個年輕的黑客小屁孩手癢了，這樣的小孩子尼森見的多了，自我意識過剩，總想裝逼看看，嚇一下就老實了。


  然而，對方還是繼續發來了下一條消息，這條消息卻是讓尼森毛骨悚然嚇了一跳，隻因為消息的內容是。


  “在廁所裏抽煙也是犯罪行為。”


  那一刻，尼森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了，對方擁有這樣的能力，還能知道他在廁所抽煙，所圖必然甚大。


  他看了看一旁睡著的珍妮，站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


  尼森本來困倦的狀態也消失不見，如同一隻獅子進入了捕獵的狀態，而一旁的珍妮，也被他驚醒了。


  ……


  尼森來到機艙，注視著睡覺的眾人。


  此刻的飛機，對他來說已經變得詭秘。


  “很好，看來我得到你的注意力了，現在將手表設置二十分鍾的倒計時提醒。”


  尼森很是自然詢問為什麽，而對方回複的話算是真真切切的威脅，那就是每過二十分鍾，我都會殺掉一個人。


  上百名乘客中隱藏著一位或者數位壞人，赫然是變成了空中的狼人殺，而對方如此威脅自然是有所求的。


  他發來一個賬號，讓尼森打去一億五千萬美金，對方似乎很是了解係統，表示不用跟我裝，我知道你可以做到，二十分鍾內確認付款，否則就會死人，然後我們再來一次。


  尼森設置了二十分鍾的時間。


  他走向了另一個機艙看了同事傑克一眼。


  傑克心領神會，一起來到茶水間，而尼森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不要在安全網絡裏麵亂搞。”


  他卻是認為這是傑克開的無聊玩笑，多年的工作經驗，讓他能夠看出對方身上的不靠譜，而傑克卻是懵了。


  “不是我發的，不信你看。”


  尼森一對，還真是，默默歎了口氣。


  既然不是傑克，那也就說明不存在僥幸，有人在這架飛機上威脅殺死一名乘客，除非18分鍾內有一億五千萬的美金到帳。


  傑克有些緊張，舔了舔嘴唇，他覺得這就是有人在開玩笑而已。


  尼森卻是不這麽覺得，要知道按照程序，飛機受到任何威脅都應該立即迫降。


  傑克勸說他不要著急，不要因為某些人知道他的個人問題，發來信息惡搞，就迫降整個航班。


  要知道，尼森此刻可是喝了酒的。而如果最後查出有問題還好，查不出有問題，如此會有極大的損失，也會影響他們的工作。


  再說了，這可是一架封閉的飛機，沒人能夠殺了人之後桃之夭夭。


  傑克說的看似很有道理，卻是不被尼森認可，他決定還是先找機長說清楚這件事情。


  機長看完了信息，臉色有些不好看，要知道他們飛到了一半，不管去還是回來，時間都差不多。


  機長又聯係了運輸局，被告知查詢所有旅客的資料需要三十分鍾，那個發信息的神秘人似乎很了解內部係統，時間掐的剛剛好。


  這一切都被南希聽在耳朵裏，她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卻是能夠感知到有什麽不妙的事情發生了。


  要知道，這可是兩萬英尺的高空啊，隨便發生一點點小事情，可能都會導致最後變成機毀人亡的巨大災難。


  南希此刻給珍妮倒水。


  她有些害怕，到的時候手有些發抖。


  珍妮留意到了這一幕，眼神若有所思。


  “我們真的有情況嗎？”


  關鍵時刻，責任落在了尼森的身上，他的一個念頭，將決定飛機最終是否會迫降。


  尼森猶豫了，如果真的有情況還好說，問題在於現在沒有出事情，那麽這麽大的責任的確有些難頂。


  他決定先觀察一下，而方法就是通過廚房的實時監控查看眾人的動向和位置，隻要在對方發消息的時候玩手機的，就是劫匪沒跑了。


  尼又要求機長十分鍾後關掉飛機的網絡，如此避免劫匪可以查看到轉賬是否成功了沒有，畢竟他們壓根就沒打算轉賬。


  監控前。


  商務艙兩個攝像頭，經濟艙有六個。


  尼森看著監控，知道這麽多屏幕他一個人看不過來，而空乘也是新來的，除了南希他誰也不信任。


  這時珍妮也早就醒了，一直留意著尼森的動向，她有些緊張，直到尼森亮出了警徽，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是一個壞主意。”


  南希有些驚恐，畢竟不知道對方身份。


  “她從一開始就坐我身邊，整個飛機我就相信你和她。”


  有了幫手，尼森開始發消息。


  珍妮和南希則是拿著筆看著屏幕。


  在尼森發消息的時候，兩人在屏幕上尋找著，很快就鎖定了幾個對象，還報出了名字。


  聊著聊著，對方卻是沒有了耐心，一直催著尼森付款，而這時飛機上的電話卻是響了。


  一個不在現場的上司要求尼森給他從頭到尾的敘述情況，對方不清楚此刻的事態緊急，尼森隻好用自己的方法做事情。


  南希她們卻是發現了什麽，尼森卻是萬萬沒有想到，她們發現的那個嫌疑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同事傑克，甚至還慌慌張張的起身走進了廁所。


  尼森一路跟了進來，很是憤怒最後發現這個人就是傑克。


  傑克很慌讓他不要聲張，錢可以分他一半，尼森聽不太懂隻想要過對方的手機查看，而此刻他的手機響了。


  就在尼森低頭的那一刻，傑克出手了。


  他下手之恨，招招都想要尼森的命，尼森一開始隻想製服對方，一直勸說對方停手。


  然而傑克卻是不理不顧，如同著了魔一樣，甚至連手槍都掏了出來，被尼森給打落在地上。


  又是一番打鬥，尼森反手把對方鎖住，按在馬桶之上，卻是讓傑克有機會摸到了地上的槍。


  他顫顫巍巍的拿起了槍，嚐試對準尼森，無論尼森如何說，他都不願意放下槍，迫於無奈，尼森隻能下了狠手，一招扭斷了對方的脖子。


  嘀嗒嘀嗒嘀嗒。


  也是在這個時候，二十分鍾倒計時到了。


  尼森有些悲傷的站起身看著破碎的鏡子，破碎的鏡子，他從洗手池裏拿起了傑克手機。


  打鬥期間手機意外掉落其中，外加上傑克故意打開的開關，卻是被水泡了，不過無論如何都算是證據。


  尼森以為這一切結束了。


  他關上了門，從外麵把門鎖住了。


  就在他走在過道之間的時候，叮咚一聲。


  他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尼森的腳步停了，他認定的犯罪對象傑克此刻已經死了，手機也在自己身上，那這消息又是從何而來？


  尼森如墜冰窖，再次查看手機，“很抱歉要讓你這麽做，現在，重新設置你的手表，隻有一個辦法阻止我，那就是轉賬，否則會有更多人喪命，誰知道你還會殺死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