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惹上了麻煩
張根實垂下頭，兩根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
得知李秀娟的真實情況後，張根實反而更加同情她了。
“秀娟，我隻有那間小藥鋪，就算把那間藥鋪賣了，也值不了幾個錢，的確拿不出那麽多錢來替你還債。”
他伸手在懷裏摸索了一陣，取出一張藍色的銀行卡，遞給李秀娟。
“這張卡裏有六萬塊錢，密碼是你的生日，是我這幾年攢下的全部家當了。雖然還不上那筆債務，卻能讓美麗那孩子繼續念書，不是還有一年就大學畢業了麽。”
“老張，我謝謝你……”
淚水從李秀娟的眼角流淌了下來，她激動得渾身顫抖，這些年，李秀娟感覺自己最虧欠的就是女兒胡美麗了。
張根實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大手覆上了李秀娟的手，安慰道：“秀娟，別難過了，今後會有好日子的。”
胡美麗躲在閣樓的房間裏，將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她輕咬著嘴唇，心情很複雜……
夜色再次籠罩了這座城市，街邊的霓虹燈亮了起來，繁華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川流不息，化成了一道道彩色的流光。
這個時間正是洪城各類餐館最繁忙的時候，位於市中心的那家女仆咖啡店此時也坐滿了人。
胡美麗不在，缺了一個人手，方萌、高曉珊和許佳等人忙得腳不沾地，手裏的盤子都要飛起來了。
“三號桌的客人點了兩份蛋包飯，還有兩杯雪頂咖啡，都等了半個小時了還沒出單，店長能不能幫我催一催？”高曉珊一隻手端著托盤，另一隻手拿著一杯橙汁，對錯身而過的方萌說道。
“我去催單，你跟客人好好解釋一下。”
高曉珊點點頭，邊走邊嘀咕：“怎麽今天美麗姐不在，一切都亂套了。”
“叮咚——”
聽到門鈴聲，所有的女仆都停下手邊的工作，轉頭看向門口的方向，親切地招呼道：“主人，歡迎回家。”
女仆咖啡店的門被推開了，陸續走進來七八個痞裏痞氣的少年，為首的那個人梳著大背頭，看上去還隻是一名高中生。他身後跟著一個麵目凶惡的光頭，光溜溜的腦袋上還纏著一圈紗布。
這群人一看就是來找茬兒的，咖啡店裏的氣氛瞬間凝固住了。
大背頭強哥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對身後的光頭說道：“禿子，你看看是這家店嗎？”
光頭盯著方萌等人看了一眼，兩隻眼睛直冒凶光，“強哥，沒錯！昨天那個小娘們兒穿的就是這樣的衣服，我不會看錯的。”
“那就好，大勇，去把不相幹的人給爺請出去！”
一名身材魁梧的壯漢走了出來，他從腰間抽出一根實心鐵棍，對麵前的一張餐桌奮力一擊，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張木質的餐桌頃刻間四分五裂，上麵的餐具碎裂一地。
大勇抬起頭掃視了一眼咖啡店內的人群，甕聲甕氣地道：“沒聽到強哥的話嗎？都給老子滾出去！誰要是敢報警，老子不介意用手裏的家夥給他的腦袋開個瓢！”
強哥的真名叫劉強，是這夥兒地痞流氓的小頭目，這幾個人並不可怕，可怕是他們背後的幫派勢力。以冷家為首的黑幫在洪城名氣很大，連警察見了都要繞道走，沒人敢招惹。
咖啡店內客人眾多，但大多數都是女孩子，早被嚇得抱頭鼠竄，急匆匆地逃出了店門。
店員們也被嚇得夠嗆，站在原地瑟縮著身軀不敢動。高曉珊想要拉警報器，卻被方萌用眼神製止了。
劉強拉過一把椅子，大剌剌地坐了下來，把腳搭在桌子上，點燃一支煙，輕輕吐了吐煙圈。
“去把你們管事的叫出來！”
方萌遲疑著走上前，道：“我就是這家店的店長。”
劉強上下打量著方萌，眼神極具侵略性。
“你這兒的店員昨天把我的兄弟打傷了，這件事情要怎麽算？”
方萌急忙矢口否認，“這位大哥說笑了，我家的店員全在這裏，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怎麽會動手打人呢？”
“禿子，你去認認，咱們雖然是道上混的，但也不能平白無故冤枉好人不是？”
禿子走上前，把店裏的女仆們挨個端詳了一遍，對著劉強搖搖頭。
雖然沒看清昨晚襲擊他那個小娘們兒的長相，但那女的是一頭長直發，身量更高一些，也更瘦一些。
“這可就不好辦了……”
禿子一聽這話，急了，梗著脖子道：“強哥，那個臭娘們兒身上穿著女仆裝，一定是這家店的店員，我看她是故意包庇。”
“話可不能亂說，凡事都要講求證據！穿女仆裝的人多了，她們幹了什麽事，難道都要算在我頭上？你們不分青紅皂白，闖進門砸了我的店，嚇跑了我的客人，還汙蔑我的店員，以為我方萌是好欺負的嗎？”
禿子被方萌一連串的發問懟得啞口無言，這個小丫頭模樣看著乖巧可愛，沒想到牙尖嘴利的，還挺不好惹。
他額頭上青筋直跳，怒道：“臭娘們兒，別給臉不要臉！哥幾個，砸了她的店，看她還敢不敢這麽囂張了。”
“住手！”
劉強站起身，將掐滅的煙頭隨手彈在禿子臉上，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沉著臉道：“遇事別這麽衝動，我都教過你多少回了。”
說完，他轉到方萌麵前，盯著她看了兩眼，“你叫方萌？”
方萌沒有說話，隻是睜大眼睛瞪著劉強，臉上毫無懼色。
“好，我記住你了。”
劉強帶著一眾人向門口走去，禿子心裏不服氣，卻也不敢吭聲。
“慢著！”
劉強轉過頭看著方萌，銳利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警告之意。
方萌仿佛沒有看到一般，繼續說道：“砸了別人的店，準備就這麽走了？”
劉強冷哼了一聲，從懷裏掏出一遝錢，向丟垃圾一樣，往半空中一拋，花花綠綠的鈔票散落一地，隨後，便帶著那群手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咖啡店的女仆們驚魂未定，紛紛跑過來站到方萌身側。
高曉珊更是一臉崇拜地道：“店長，你可真厲害呀！麵對那群人還能臨危不懼，我嚇得腿都軟了……”
方萌鬆了一口氣，對身旁的店員道：“去把這裏打掃一下，準備營業了。”
剛走出女仆咖啡店的大門，禿子就忍不住開口了。
“強哥，為什麽呀？我敢打包票，昨晚那個臭娘們兒肯定是這家店的店員！”
劉強沉吟了一會兒，緩緩道：“禿子，你知道那個方萌是什麽人嗎？”
禿子一怔，“她是什麽人？還能是閻王老子？”
劉強擺擺手，也懶得跟他解釋了，“反正是你招惹不起的存在。”
禿子指了指自己纏著繃帶的腦袋，一臉委屈地道：“強哥，那我頭上這一下子就算白挨了？”
“你要是想報仇，就在這家店門口堵幾天，不過，我猜那個小丫頭應該不會出現了。”
“真他媽晦氣！”
禿子啐了一口，“那個臭娘們兒最好能躲一輩子，今後別讓老子在洪城再遇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