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折磨
這句話一出,簡素心像是被一桶冰水澆了個徹底。
冷,刺骨的冷。
冷的讓她止不住戰栗起來。
比起這些冷冰冰的儀器,更讓她恐懼和心寒的是這個待她如魔鬼的男人。
她到底做錯了什麽,又是哪點對不起他?
一顆滾燙的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下,簡素心心如死灰。
抓著男人襯衫的手緩緩垂下,時至今日她還有什麽掙紮和反抗的必要?
即使解釋清楚又怎麽樣?
他相信孩子是他的又怎麽樣?
他討厭她是原罪,而這個孩子也不過是受了牽連。
簡素心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了力氣,癱在手術台上,任憑冰冷的手術器具刺穿她的身體,生生的把那條剛出現的小生命從她體內剝離出來,殘忍又決絕。
她聽見手術刀止血鉗被拿起又放下,疼痛讓她全身戰栗,分不清是麻藥失效還是心疼的太徹底。
等到她再清醒過來,她已經被安置到了單人病房裏。
窗外漆黑一片,隱約能看見遠山隱匿在黑暗中,像一隻蟄伏的巨獸,令人心慌神懼。
“嘶—”
簡素心掙紮著從床上起來,想要下床出去看看。
奈何她剛做完手術,那本就弱不禁風的身子現在更是連支撐她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扯到了傷口疼的她臉色更加白了幾分。
還沒等她來的急扯掉手背上的針頭,門就被“吱呀”一聲推開。
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看見她的動作,林寒宇的眸色頓時深了幾分,嗜血的麵容瞬間烏雲密布:“怎麽?才剛醒就迫不及待的去告訴溫逸宸你和他的野種沒了?”
看見這個自己曾經深愛到願意把生命都付出給他的男人,此刻她隻覺得心生恐懼和涼意。
她沒有理會他,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窗外,眼波如同一汪死水絲毫沒有因為男人的話而產生波動。
“林寒宇,我們離婚吧。”
這話一出,男人先是愣了一秒,隨即麵容與夜色融為一體,周身的戾氣失控地肆虐,如同下一秒就會將人攪碎,吞噬得連骨頭都不剩。
他一把便掐住簡素心的下巴,咬牙切齒的說道:“終於不再演戲了?想好了要和他雙宿雙飛?”
他的力氣很大,大到仿佛能把她的下巴生生捏碎一般,疼的她一時無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來。
“我和他是清白的,你不要隨意汙蔑,我們。”
男人卻忽的冷笑了一聲,手上的力氣沒有減輕半分。
“簡素心,你拿我當傻子哄?孩子都有了你告訴我是清白的?”
簡素心張了張嘴,下意識的想要解釋,但話到嘴邊脫口而出自己驀的又覺得可笑,生生的吞了回去。
若解釋有用她會淪落至今天這個地步?
“林寒宇,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我好嗎?”
這場婚姻到此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堅持下去了。
林寒宇直視著她的眸子,薄唇噙著的譏諷更甚:“你覺得我會放著你去和你的野男人如膠似漆?”
他重重的將她甩在床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向門邊走去。
“當初是你求我十個月之後再離婚,我滿足你的心願,一定會堅持到十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