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人是老虎

  在飯店打工的日子雖然辛苦，基本早晨從宿舍出來，到飯店開始上班，基本要到晚上10點左右結束，然後打掃衛生，結束一天枯燥卻也按部就班的生活。


  第二個月發工資的時候，果不其然給我我六百，倒有點喜出望外。趕緊拉著楊春，每個人都是隻留了二百，給家裏匯去了四百元，給哥哥寫了封信，給妹妹買個好看的書包，再買雙鞋子吧。一周之後，哥哥來信了，說家裏沒啥變化，父親依舊上班，家裏的田地也荒廢了，租給別人種了，妹妹上學很乖，就是一直會問哥哥我什麽時候回家，她想我了。


  發工資的第二天，老板把我叫道吧台，小周，下個月再加你一百，你每天早上陪老板娘，也就是朱姐去買菜，願意幹不？我看看站在老板旁邊的朱姐，一看就是商量過的，多一百一個月呢，心裏想著，幹。就是每天早上要提前三個小時起床了，蹬著三輪車去菜場，跟著老板娘把所有采購好的菜搬上車子，然後運回來飯店。那時候，心裏也沒有其他想法，反正就是年輕，有的是力氣，一個月多一百塊，對於當時的我，很多，很重要。


  於是，每天早晨蹬著三輪車，到老板給朱姐單獨租住的房子下麵，等候她下樓，然後朱姐坐在我後麵，到了菜場，她買好菜，我搬上車，倒也相安無事。


  每每坐在我身後的三輪車上，離得很近，有時候顛簸的時候，她會很自然的伸出手來扶著我的腰，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種香香的味道，也不知道是洗發水的味道，還是沐浴露的味道，很好聞，有青草的芳香，有那麽一瞬間，我感覺到我的腦袋在飛翔一樣，酥酥麻麻的感覺遍布全身。


  菜場的每個商販好像跟朱姐都很熟悉，一見麵就是老板娘來啦，菜備好了，於是朱姐拿個本子在上麵寫上價格，登記好之後，再到下一家。慢慢的也就發現了其中的端倪，碰到魚類，蝦類，肉類比較昂貴的原料時，朱姐給的金額和登記的金額是有區別，記賬本上的金額是有水份的。


  對於我來說，看到了也就當沒看見一樣，朱姐有時候會在菜場給我買二根油條，或者糯米糍飯，然後給我一杯豆漿，當時心裏想，也就多幹點活，還有早飯吃，一個月還能多拿一百塊工資，也挺好的。


  又是一個平淡無奇的一天，下班後我在廚房獨自打掃衛生的時候。隱約聽到了吧台裏老板訓斥朱姐的聲音，樓上那包間都是我朋友，你進去陪他們喝點酒。


  我不去，剛剛陪他們已經喝過了，那個王哥在我身上摸來摸去，很討厭的。


  必須去，他看上你了，難道不是好事，每天都能帶幾桌客人來，是我的大客戶，真他媽不懂事，老子給你租房子，給你錢，給你買衣服，這點事都搞不定。


  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這些人就是流氓。


  給老子滾，說話間，老板給了朱姐一個嘴巴，我遠遠的看著朱姐，沒有任何反抗，直接跑出了飯店。


  我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看著這個略顯臃腫的老男人，有點畏懼，趕緊小心翼翼打掃好衛生，偷偷的從後門溜回宿舍去了。到了宿舍，我小聲的跟廚師長說，師傅，晚上的時候，老板跟朱姐吵架了，還打了朱姐一巴掌。


  廚師長聽了我的敘述之後，小周，這種事情很正常的，看到了就當沒看到一樣，別和其他人說哦，朱姐跟了老板好多年了，每年老板也給他錢花，朱姐老家新樓房都蓋起來了。我似懂非懂，那到底是老板壞呢，還是朱姐可憐呢，我心裏不由琢磨起來，但是也沒有答案，比讀書的時候解方程式一樣的難。


  第二天早晨，我依舊跟往常一樣，早早的來到了朱姐的宿舍樓下，隻是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沒有了以前的陌生和距離，倒有些憐憫起來。


  你上來，朱姐在窗口探出頭來。


  哦，我連忙鎖好三輪車，上了樓。朱姐睡眼惺忪，一看就是哭過了，眼鏡有些紅腫，房間不大，到處都是隨意丟棄的衣物，房間裏一個大紅的沙發，朱姐穿了一件薄紗的睡衣，斜躺在沙發上，粉色的內褲甚是辣眼，趕緊轉移了視線，喊了聲，姐，走吧。


  哦，你坐會兒，我去衝個澡，很快的。我坐在沙發上，眼鏡看著自己的雙手，心裏有些不自在，二隻腳像生根了一樣，很沉重，那一刻，感覺很沉重。


  衛生間嘩嘩的水聲像個小鹿一樣不斷的擊打著我的心髒，若隱若現的一個女人的身體如此的神秘，又令人向往。


  洗好了，朱姐一邊說著，一邊走出了浴室。披了一件粉色的大毛巾，修長白皙的雙腿，看的我渾身一陣燥熱，眼睛趕緊轉像了其他地方。


  昨天你聽到了吧，嗯，我回答。


  嗬嗬，沒事的，以後你就知道了，姐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碰的。


  說著朱姐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薄薄的嘴唇緊緊的貼住了我的嘴。


  暈暈的，也是恍惚的，竟然有如此的魔力，把我帶到了一個夢幻的世界。


  都說女人是老虎，沒想到，也從未想過，我的第一次就這樣被一個老虎，這樣的一個遙遠又很近的老虎，一個渾身散發這女人味的迷香一般的女人占有了，隻是從此以後，那個戰戰兢兢的唯唯諾諾的男孩消失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