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 沒有靠山
“好了。”皇上忙扶起了她,“你這身子在當年救朕的時候就坐下病根兒了,哪裏還經得住這般。”說著又看向了文玉蝶,“蝶兒還不快扶著你的母妃回宮好好歇息。”
“是。”文玉蝶規規矩矩的朝著自家父皇施禮,
且說錦妃離開之後皇上就麵露疲憊之色,甚至連睜開眼睛都覺得累。
元通公公很有眼色的給皇上揉著額頭,一時間禦書房隻有熏香焚燒的聲音。
良久皇上似乎好了很多,抬手示意元通停下了揉額頭的動作。
“元通,你說我是不是對錦妃以及錦國舅太過放縱了?”
元通稍作沉吟,“皇上,您就是太過重情了。”窺探了一下皇上的臉色又補充道:“錦國舅是荒唐了些,不過錦妃娘娘是個好的。您這也是打老鼠怕傷了玉瓶。”
“朕的心意也隻有你知道吧。”說著起身走到桌案之前繼續看奏折,“真是哪裏都不讓朕省心。”
元通是從小就跟著皇上的,所以沒有人比元通更心疼皇上了,但是他也明白,皇上身在此位,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錦妃娘娘回到錦宮之後就完全沒有病態,也不用自家女兒扶著了,風風火火的回到了自己的寢宮銅鏡之前查看自己的傷勢。
“混賬!”錦妃娘娘怒極之下踢到了銅鏡。
這個時候匆忙跟進來玉蝶公主忙上前扶住自己的母妃,“母妃!”
“女兒!”錦妃大哭了起來,“母妃毀了容貌,這該如何是好?”
色衰而愛馳是毋庸置疑的,縱然錦妃娘娘跟皇上的情分仍在,她也是怕的,在後宮沒有皇上的恩寵便如草芥,任人踐踏。而她與其他嬪妃又不同,沒有一個底蘊深厚強大的娘家,又沒有生育皇子,若是再沒有了皇上的恩寵,以後的日子便永遠是灰暗的。
玉蝶公主聽母妃哭成這樣便也忙查看自己母妃的傷勢,雖然經過了禦醫的處理,但是那半寸如蟲子一般的傷口看上去觸目驚心。
“母妃,不怕,天下能人異士這麽多,肯定能夠配出能夠治愈傷疤的藥!”說著便任由母妃抱著自己哭泣。
不知道過了多久,錦妃把心中的怒氣和怨氣哭盡了,方才漸漸的安穩下來,“待本宮查出這背後算計我們的人,本宮定然將他挫骨揚灰!”
“母妃,究竟是怎麽回事?”文玉蝶隻是聽了一個大概,並不知道是具體的。
“你的舅舅被人算計了!”錦妃說著就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也怨你的舅舅不小心,居然出了這樣的紕漏!”
文玉蝶雖然不知道自己舅舅做的事情有多大的罪名,但是她知道舅舅是自己母女兩個好的,所以當下也不埋怨錦照亭,隻冰冷冷的說道:“可恨我不是個男兒,若是男兒,縱然舅舅做了翻天的事情,誰又敢怎麽樣!”
自家女兒這話一出口倒是嚇壞了錦妃,忙捂住了她的嘴巴,“蝶兒,深宮中,人人都長了一雙順風耳,你說話可是要小心了!”
但是錦妃說完神色就黯然無光了,畢竟沒有皇兒是她的心病,“蝶兒,若是你有個皇兄或者皇弟那該多好。”說完就撫摸著文玉蝶歎氣。
“母妃,努力生個皇弟吧。”文玉蝶一點都不生氣,“這樣母妃,我還有舅舅就都有靠山了。”
母女二人正說著話,便聽的外麵太監稟報。
“娘娘,錦家有人來了。”
母女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錦妃娘娘就對小太監說道,“趕緊讓他進來!”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金彪,他雖然馬不停蹄的敢來報信,但仍舊是晚了一步。
“小的叩見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金彪是錦照亭貼身的人,所以錦妃娘娘十分熟悉,當下也不說別的就直接問道,“國舅如何會出這樣的事情,你們怎麽不好好的伺候著?”
那金標一聽瑾妃娘娘怪罪當下就跪下來,“娘娘饒命!本來成武縣就是出了一點小事情,處理好就可以回來了,誰知道國舅爺卻怎麽著都想要在哪兒多玩幾天……”說著又看了一眼錦妃娘娘的臉色。
隻見錦妃眉頭緊皺,“哥哥從來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怎麽這次反而心裏沒了思量?”
“錦妃娘娘,小的說句不該說的……”頓了頓,接著又道,“國舅爺怕是看上那個女子了!”
錦妃娘娘聽金彪這樣說唬的騰地就站了起來,“哥哥看上什麽女子了?哥哥從來都認同紅顏禍水之說,所以他在女子的事情上從來知道輕重,怎麽這次反而色迷了心竅?要說哥哥見過的出眾女子,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他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女子姿色出眾,而這般沒有理智的。”
金彪見錦妃這樣問當下就搖了搖頭,“我也看不出來國舅爺究竟喜歡哪個女子,不過他在成武縣城接觸的左右不過那幾個人罷了,隻要錦妃娘娘你留心查一查應該會知曉答案。”
錦妃心煩意亂地擺了擺手,“先不說女子的事情了,你且接著往下說。”
“娘娘,鐵礦出現坍塌,砸了不少人在裏頭,國舅爺辭去,就是要把這些死的人處理掉。但不知道為什麽那些國舅爺本來處理掉的屍首忽然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別人看見了,而且報了案。”
錦妃娘娘冷笑一聲,“報案又如何,那郭縣令哥哥還能拿捏不了不成?”
“錦妃娘娘容稟,那郭縣令倒是不足為懼。壞就壞在出現了一個比仵作還能的驗屍高手,這個人是個女子,叫做宋海兒,此人我也查過了,原先不過是個農戶之女,也不知道何時學了這樣的本事。本來這農戶之女也是任由我們揉 搓的,誰知道那大理寺少卿不知怎麽的就去了成武縣,而且插手了此案!然後事情就到了這一步。現在想來這件事每一步都透著古怪。”金彪幾乎是一口氣把這件事情說了個大概。
“大理寺少卿?”錦妃娘娘喃喃自語,“可是那少年探花郎邢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