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認罪
“本縣……”
奈何郭縣令還沒有說話郭夫人倒是先開了口,“大人,妾身有話說。”
郭夫人心中已經做了數,唯一能夠改變他們郭家現在的處境的就是說實話,橫豎已經將錦照亭得罪了,索性得罪個幹淨。
“錦照亭最近五年五年一直往返成武縣,甚至長時間住在我們郭府的東院,起初我們不知道為什麽,但是現在妾身明白了,因為他在這成武縣根本就有緊要的事情要做!”
郭縣令還沒有準備好要跟錦照亭徹底撕破臉,所以聽見自家夫人打算把所有的事情對邢衷和盤托出的時候有些著急。
“夫人!”之後便拚命地朝著自家夫人搖頭,可惜他夫人根本都不理會他。
“邢大人,不僅如此,他還要我家夫君定期給成武縣城送給養,先不說費力氣,光是這銀兩就花費不少,可是他根本就沒有給過一文錢!”
郭夫人似乎再出這麽多年的怨氣,事無巨細的都要說一遍,而邢衷也不加以製止。
“不僅如此,就連錦照亭平常喝花酒的錢他都是記在我們家老爺的賬上!”
其實郭夫人想說,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如此,郭縣令也不在意圖阻止自家夫人了,任由著她說便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郭夫人終於把該說的說完了,眾人一時間想不明白,錦照亭好歹是國舅爺,是皇親國戚,如何做了這麽多沒臉沒皮的事情來。
“說完了?”邢衷又問了郭夫人一句。
郭夫人點了點頭,看著都是義憤填膺的模樣。而錦照亭也羞憤異常,奈何此種情況,他是什麽都阻止不了,最終隻能看向了金彪,示意他回京找人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金彪雖然是個粗人,但是這個時候也看出事情的不對勁來了。當下就顧不得其他就回京了,因為他篤定就算是自家國舅爺真的犯了滔天大罪,這些人也輕易不敢把他怎麽樣的。
金彪的離去雖然邢衷沒有注意,但是王雲昭注意到了,宋海兒也注意到了。錦照亭好容易落到此種境地,王雲昭的第一反應自然是阻攔他的通風報信。
但是宋海兒忽然出現緊緊地攔住他,然後看著王雲昭的眼睛搖了搖頭。王雲昭雖然不解,但是還是依了宋海兒,他相信自家的小娘子。
衙門之外發生的事情邢衷自然不知曉,因為大堂之上的審問正在精彩之處。
“錦國舅,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可說?”邢衷嘴角噙著嘲諷之意。
事情發展至此也算是在錦國舅的意料之中,隻不過這是他最壞的打算罷了,而且他從來不會認為事情會發展這最壞的程度。
“邢衷,我錦照亭願賭服輸,所以沒有什麽好說。”說著就看了大堂之上的眾人一眼,之後冷笑道:“他們說的都對,本國舅都承認,那鐵礦是我私自開采的,死的人是我命令毀屍滅跡的。”說完就挑釁的看向了邢衷,“但是你又能奈我何?”
邢衷看了看書吏呈上的供詞,然後跟邢衷說道:“本官不能奈你何,也不打算奈你何,隻要你在這供詞上簽字畫押就是了。”
錦照亭看了看手中的供詞,心中狠的厲害,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必須簽字畫押,若是真的惹惱了邢衷這樣的人,當下又有人證物證,將他就地斬首也不是不可能,所以為了自己的性命,他還必須將這件事情捅到錦妃娘娘哪裏去!
這邢衷簡直該死!
是以,錦照亭畫押畫的很利索,這倒是有點出乎邢衷的意料之外。
錦照亭的事情搞定,接下來便是處理這些小嘍囉了,毫無疑問,首當其衝的是郭縣令。
“郭縣令,尊夫人可真是賢內助。”邢衷由衷的感歎,“縱然你知情,然是幫凶,所以本官將會把你做證人一同羈押去京城。”
郭縣令可是不想去京城,因為他知道京城之中的人際關係不會與小縣城一般,他還是不信一個資曆尚淺的大理寺少卿能夠杠過堂堂國舅爺,所以他還是想要安安穩穩的留在著小縣城,若是錦照亭真的從這件事情上翻身,他跟妻兒再亡命天涯也不遲。
“邢大人,”稍作猶豫郭縣令就道:“古語有雲,不知者不怪,我雖然做了錦照亭的幫凶,然則是因為被蒙蔽的緣故,所以你看能不能網開一麵?”
邢衷皺眉,“網開一麵?”
郭縣令忙給自家夫人使了個眼色,“大人,說起來我也不過是個膽小如鼠之人,在加上有這麽管的甚是嚴的賢內助,所以為錦照亭辦的事情都是我委托王壩旦去辦的,所以就跟我更加沒有什麽關係了。”說著竟是一臉的委屈。
王壩旦自從深夜上了公堂之後就一直處於蒙圈的狀態,後來才漸漸地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件事情居然牽扯到皇親國戚,弄不好就是滅九族的事情,怪不得這郭縣令想讓自己頂罪!
不過現在事情既然已經真相大白了,這郭縣令為什麽還要往自己身上扯?所以當然就不願意了。
“郭縣令,這件事情與我本沒有關係,如今更是與我沒有關係,你又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王壩旦的反應在郭縣令的意料之中,不過他自有辦法讓他妥協,“王少爺,雖然很多事情是本縣委托你辦的,但是這種事情畢竟是你經手……再者,你為非作歹害的人還少麽?特別是女子,比如張姑娘,李姑娘,風姑娘 ,對了,還有海姑娘……”郭縣令最後的一個“宋姑娘”說的頗有深意,“所以說,王少爺,你還是好好的想一想吧。”
或者別的人聽不出什麽來,但是王壩旦卻是聽得明白,海姑娘就是宋海兒!
郭縣令拿宋海兒威脅王壩旦。
“你!”王壩旦是敢怒不敢言,誰讓他此刻被人捏住了軟肋呢。
偏偏此時郭縣令又道:“邢大人,此人就是我們縣中一禍害,若是托您的福讓他在牢獄之中反思幾年或者也是一件好事,再者錦照亭的事情他也是門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