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公孫老兒
公孫老兒終於不淡定了,當下就站起了身來,戒備的看著王雲昭,“你究竟是誰?”
“公孫大哥不必驚慌,我不是誰,我還是王雲昭,隻是我的未婚妻被卷入了這案子,我得幫一幫她。”
“我為什麽要幫你們?”公孫老兒不蠢,不可能因為王雲昭的三言兩語就改變自己的初衷。
“你知道麽?大理寺少卿邢衷邢大人要接手這件案子了,此人是個剛正不阿之人,而且頗有本事,想來這種案子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
雖然公孫對京中之事知道的甚少,但是當時的少年探花郎卻是名聞天下,尤其是公孫這種不得誌的讀書人自然少不了豔羨,所以邢衷這位大理石少卿他是知道的。
“小子,你別誆騙我,這邢衷好端端的在京城,怎麽無緣無故的到這小縣城裏來?”公孫不信。
“邢大人接手此案的事情不用我多少,過兩天自然見分曉,隻是你可想過,這案子若是真的查出真相來你會是個什麽樣的角色?”王雲昭一語中的。
公孫老兒臉色漸漸白了起來。
“若是此事真的捅到皇上的跟前兒,你一個人的性命丟了就丟了,可是誅九族的事情你可承受的起?”
“你……”王雲昭話說到這裏那公孫老兒背後的冷汗已然下來了,饒是如此,公孫還是嘴硬,“既然邢大人接手此案,你且等著沉冤得雪便是了,又何必來找我?可別說你是為了我!”
人都是自私的,況且王雲昭和公孫很久之前就沒有交集了,他自然不肯定王雲昭此番跑過來是為了他。
“自然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至於其中緣由,我現在不方便告訴你。”王雲昭話說的很明。
“我能做什麽?”公孫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之後便鬆了口。
王雲昭暗暗鬆了口氣,“你必然是會被牽連的,你唯一自救的辦法便是讓礦井背後之人相信你。”
公孫不懂,“相信又如何,無論如何被牽連必然是死定了!”
王雲昭擺了擺手,“你且聽我慢慢道來,你們的礦井是肯定會被查出來,錦照廳也必然會把事情栽贓到你的身上。所以在這之前就就主動承認是你弄的礦井就是了。當然,邢大人不會信。所以最終這件事還是得牽扯到錦照廳的身上,不過錦照亭弄著礦井是為了金錢還是謀逆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公孫老兒心中咯噔一聲,“謀逆?”
王雲昭站起身拍了拍公孫的肩膀接著道,“對,謀逆。你以為錦照廳弄這些就是為了錢麽?”
“難道不是?”這個問題一出來公孫老兒就徹底心涼了。
之前的他知道鐵礦背後的人識錦照亭的時候他還細細的想過是為了什麽,最終的調查結果是為了錢,沒有什麽比軍中的錢好賺的了,當然了這些年他也從中撈了不少,本以為日子就會這樣的過下去,直到今天王雲昭找到了他。
看著公孫變換不定的臉色,王雲昭便知道自己不需要再說什麽了。
“那你是讓我幫助錦照亭?”公孫有些糊塗了。
王雲昭搖了搖頭,“隻是幫一時。隻有這樣你才能或者見到皇上,到皇上麵前怎麽說就不是錦照亭所能左右的了。”
依著錦照亭的性子,若是謀逆的事情真的牽扯出來的話,那公孫必然是活不成的,錦照亭謀逆勢必會少一個有力的人證,按照皇上對錦妃娘娘的寵愛,給錦照亭頂罪怕是難。邢衷的脾性王雲昭了解,剛直有餘,迂回不足,過剛易折,隻怕會壞事。
一番話下來,公孫心中自然透亮了,可他還會猶豫,一來是他不信王雲昭,二來是他不認為錦照亭鬥不過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
然,王雲昭不在意公孫現在是怎麽想的,隻要這鐵礦被查出來事情就會朝著他預想的發展,到時候他隻需要再見公孫一麵就是了。
“你是通透之人,自然知道該怎麽選擇。”王雲昭說完就要離開,但是卻被公孫攔住了。
“雲昭,你究竟是什麽人?”公孫知道王雲昭背負著秘密,以前不問是沒有興趣,但是現在他好奇了。
“公孫大哥,”王雲昭頗有些語重心長之意,“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說完便離開了,說實話,他最後的一句話確實是為公孫好。
此刻已是深夜,沒有回家的不止王雲昭一人,還有宋海兒和邢衷。
“邢兄,我們該回了。”宋海兒實在困的受不住了,麵前的美食就誘惑不了了。
邢衷很是珍惜跟宋海兒待在一起的時光,所以才遲遲的不想回轉,他們從看晚霞到看星月,從談案子到人生,他發現這個小小女子實在跟他心中的妻子一模一樣。
“好。”邢衷也知道該回了,“我送你回去。”
“嗯,你也忙了一天了,也該好好的休息了,再者隻怕這幾天都消停不了了。”
宋海兒知道邢衷一接手這件事情便有很多的麻煩在等著他,說起來這邢衷也是為了自己和王雲昭,又這樣的朋友讓宋海兒覺得此生無憾。
“休息?”邢衷可是不這麽認為,“怕是難了。”邢衷說著便是苦笑。
“啊?”宋海兒不解。
“等下就用麵紗遮住你的容顏。”王雲昭看著一臉疑惑的宋海兒並沒有打算解釋,隻是輕輕的說了一句,“乖,聽話。”
“啊?”宋海兒忽然覺得有些尷尬,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就看見王雲昭若無其事的吩咐船夫。
“開船,上岸。”
那船夫應了一聲,之後畫舫就全速前進了。
大概兩盞茶的功夫畫舫就靠上了岸,與此同時,距離岸邊本來不遠的一艘畫舫也跟著靠了岸。
“邢大人,找你可真是不容易的很。”那艘畫舫上下來一男一女,男的是錦照亭,女的是他的新寵是邢衷見過的錦川兒。
“原來是國舅爺,怎麽,這麽說我們不是偶遇?”邢衷依舊溫文爾雅,絲毫沒有因為見到錦照亭而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