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落井下石
錦照廳之言讓郭縣令看向王壩旦的眼神中充滿了玩味,這件案子暗中牽扯的人他似乎心中已經有了數。
可現在事情該如何走下去?
稍微一想郭縣令便開了口,“大人,借一步說話。”
在場的人雖然都知道錦照亭的身份不一般,但是究竟是誰這些人並不知道也不認識,畢竟一個小縣城哪裏會知道京城中的貴人。
兩個人來到了公堂之後,郭縣令便對著錦照亭拱了拱手,“大人,下官資曆淺薄,不如您經驗豐富,所以還請大人示下。”
錦照廳很是滿意郭縣令的態度,當下就翹著二郎腿說道:“你不是說了麽,這個什麽王壩旦是個混賬紈絝,既如此,他無法無天的殺幾個人不是正常麽。這樣郭縣令你申清楚了案件之後也是大功一件,到時候升官考核自然會占優勢的。如此,本官再推波助瀾一番,你還醜不晉升麽?”
真是好大的誘惑!
可惜,這畫大餅的事情郭縣令已經不感冒了,然他依舊裝的感激涕零,“多謝大人的栽培,以後下官不管走到什麽樣的位置都以大人馬首是瞻!”
錦照亭很是滿意,他需要這樣的人。
“好了,”錦照亭站起了身來,“我們還是趕緊回到公堂審案才是。”
“是。”
緊接著二人就回到了公堂之上,繼續審案。
驚堂木拍下,郭縣令又道:“堂下仵作,你們確定這幾十個人都是打架鬥毆致死?”
幾個仵作此時不敢再輕易說話,畢竟之前郭縣令說的話也是有道理,總不能參與打架鬥毆哦都死了吧。可他們驗了這麽久的屍首,若是什麽都不說豈不是無能。
思想鬥爭了一番,其中一個仵作便開了口,“大人,這些人的傷勢大多是外傷,也是外傷致死,至於究竟是什麽原因我們猜測是打架鬥毆,具體是不是還有待查證……”
仵作的這一句話幾乎成了王壩旦的救命稻草,“郭縣令,絕對不是我,就算我是個混賬的,也不敢拿這麽多人的性命開玩笑,再說了無冤無仇我殺他們做什麽!”
“住口!”郭縣令又狠狠地敲響了驚堂木,“天底下無怨無仇而殺人的多了去了,誰又能說出什麽所以然來呢?在這你這成武縣惡霸的名聲早就已經人盡皆知了,還需要別人冤枉你麽!”
王壩旦幾乎要哭了,“郭縣令,我縱然無法無天卻也從來沒有害過人命,最多是為自己撈些錢財罷了,再者說了,你從我手中得到的錢財難道還少嗎?若說做惡的事情少不了我的話,那也肯定有你!”
王壩旦早已經橫下了心,既然郭縣令想要治他於死地,他也沒有必要替他隱著瞞著了,要死大家一塊死他就不信他能夠獨善其身!
郭縣令氣得渾身發抖,但也不敢表現出來,越是這個時候他越要鎮定,不然就是著了別人的道。
“王壩旦,本官到底有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大家自有論斷,用不著你來說!至於你,我想會有人願意做這個證的!”
說著郭縣令就看見了一眼在衙門門口看熱鬧的人,這些人中不乏王壩旦的仇人,甚至被欺負的人。自然也就少不了落井下石之人。
果然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一個穿著破爛的人,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大人,草民可以作證,那些人確實是王壩旦所殺的!”那人用惡狠狠的眼神看了王壩旦一眼,那眼神中分明也帶著快意。
郭縣令嘴角含笑,“且慢慢說來,若說的屬實的話,本縣自有嘉獎。”
“自有嘉獎”這幾個詞分明是誘惑,在這在一個劣跡斑斑的人身上多安上幾樁傷天害理之事又有誰能夠深究呢?
“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如今這副模樣隻能是討飯的討飯的時間點兒。所以有一天晚上我在討飯的時候,便看見王壩旦和一個人在密謀著什麽,我當時也沒有在意,隻是想要上前要些吃的,誰知道他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打了一頓。當時我被打得不能動了靠在牆根底下喘氣,那王壩旦當時也沒有在意我。所以我便在這樣的情況下聽見了一樁秘事。”
郭縣令似乎來了興趣,“什麽秘事?”
“王壩旦養了一批人說是要幹什麽見不得人的買賣,能掙一大筆錢,如今這筆買賣幹成了,而這些知情的人是決計不能活著的,所以要斬草除根,還說這些人有百十個之多。還讓那人做的甜蜜一些,不能讓人知道。”
那人說的煞有其事,郭縣令心中樂了便又問道,“跟王壩旦密謀的人是誰你還記得嗎?”
那人搖了搖頭,“回大人,他們當時天色已晚,而且當時所在的地方燈也昏暗,加上我被打的頭暈眼花,那人是什麽模樣我著實沒有看清楚。不過王壩旦是我們縣數一數二的有名之人,所以他我一見便知道的。”
王壩旦不知道有人編瞎話可以變得如此之順溜, 瞬間惱怒極了,“你這個混賬東西,你是何人?為什麽要這樣栽贓陷害我?!”說著就要上去打那人,但是被衙役們死死的摁住了,“大人,他是胡說八道的,你絕對不能相信他!”
郭縣令冷冷一笑,“我不相信他難道還要相信你嗎?”
王壩旦現在就是一個笑話,方才努力要把郭縣令拉下水的是他,現在想要郭縣令相信他的也是他。
王壩旦絕望了,雖然他被衙役死死的摁在了地上,但是他依然努力的扭過頭看著那冤枉他的人,“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
那人奸笑著靠近了王壩旦,“你果真是個王 八蛋,我是馮淵!”
馮淵!
王壩旦很是震驚,他怎麽也把麵前的這個人跟馮淵聯係不到一起,在他的印象之中,那馮淵是一個翩翩少年郎,怎麽會變成了一個一瘸一拐的叫花子?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你就該有今天!”馮淵眼中分明有猙獰的笑意,那王壩旦更加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