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各懷鬼胎
錦照亭緩緩地躺在了躺椅上,懶洋洋的看了郭縣令一眼,輕嘲道,“我倒不知郭憲令居然越發的有本事了。”
此話一出那郭縣令誠惶誠恐,跪了下來,“不知大人何出此言,還請大人明示,縱有不對之處還請大人寬宥!”說著竟然咚咚的磕起了頭來。
錦照亭似乎不為所動,“郭縣令,這成武縣中唯你獨尊這事不假,但你別忘了這離京城有多近,萬一你做的那些事傳到了聖上耳中,隻怕你頭上這頂小小的烏紗帽終究保不住,所以說該怎麽樣對我們錦家,你應該好好掂量掂量,若有萬一至少到時候錦妃娘娘能保你安康。”
郭縣令低著頭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緊接著就是哭天嗆地之聲,“大人明鑒,我對錦妃娘娘還有大人您絕沒有二心。這些年來,我都是唯大人馬首是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讓大人您這樣懷疑下官!”
其實錦照亭根兒不在乎郭縣令到底是不是對他忠心,因為他壓根也沒有當成自己的人,他隻希望這個人能夠有一點兒眼力勁兒,別壞了他的事兒就行。
“好了,”錦照亭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怎麽對我們錦家我心裏清楚。但是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不管在哪裏不要對任何人說起我的身份。”
“大人,蒼天在上,我以我們全家人的性命做擔保,我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麵前提起過大人的身份!”郭縣令賭咒發誓道。
“如此就好。”錦照亭說著便拿了一顆葡萄造了自己的口中,“剛才的那些女子都是些沒見過世麵的人,沒有一點滋味。”
郭縣令陪著笑道,“大人的意思我明白,奈何陳無羨,就這麽大比不得京城女子才藝雙絕。”
郭縣令的言外之意是:我已經盡我的能力找到最好的女子來陪大人了,若大人還是不滿意,那我真的是愛莫能助了。
“哎咦,郭縣令此言差矣。”這樣說著,錦照亭的腦海裏便浮起了一名女子的身影,“上次來找你的叫什麽宋海兒的,那個女子還真是讓人難以忘懷……”
聽了這話,郭縣令深以為然,因為他也對宋海兒念念不忘,然而那又如何,人家是良家女子又有手腕心計不是唾手可得的便宜之人。不僅如此,還讓自己處於了被動地位,這也就罷了,那天他居然在孔夫子家的宴會上見到了宋海兒,他百思不得其解,這宋海兒怎麽會成了孔夫子的義女。
“大人可知道一品書院的孔夫子?”郭縣令忽然問道。
“孔夫子?你說的可是與皇上有半師之誼孔秋?”錦照亭疑惑道。
“正是他。他現在是一品書院的夫子。極得書院的看中。”郭縣令把孔夫子的現狀一說了出來。
“說他作甚,不過是個迂腐之人,我隻聽聞他離的京城,沒有想到他會到成武縣來,不過認識他的人隻怕寥寥,與我們並沒有什麽用處。”今朝廷根本就沒有把孔夫子當作一回事兒。
“大人說的對,他不過是個迂腐之人,不足為懼。隻是有一件事情我得告訴大人,你所說的宋海兒現在是孔夫子的義女,並且認女的那天大擺了宴席。”
接下來的話郭縣令沒有說,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這個宋海兒並不是任人擺布的鄉野女子,她有了這麽一個後台,隻怕以後誰也動不到她了。
“哦,竟然是這樣?”這倒是大大出乎了錦照亭的意料。
郭縣令點了點頭,“這其中緣由,我也不得而知。”
錦照亭沒有說話,他的腦海中迅速的考慮著利弊,弄死孔夫子得到宋海兒恐也不是一件多難的事兒。
“大人?”看著若有所思地錦照亭郭縣令輕輕地喚了一聲。
“嗯?”回過神來之後,錦照亭便也對郭縣令不耐煩起來,“沒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
郭縣令稍作思慮,便說道,“大人實不相瞞,我來找你是想稟報一件事情。這件事或者隻是一件小事,但他若是一件大事的話,恐怕對大人不利。”
原本郭縣令並不想把話說的這麽明白,隻是方才錦照亭的一番話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主子們喜歡什麽都對他們坦白的下人。所以他就要把事情說得直白一些,省得猜來猜去的讓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何事?”
“大人方才有人擊鼓報案,說是在成武山中發現了一隊人帶了好多屍體下山……”說完郭縣令便抬頭看了看錦照亭的臉色。
果然他臉色嚴峻了起來,完全沒有了方才懶洋洋的模樣。
“你怎麽處理的?”錦照亭壓住心頭的慌亂問道。
“大人報案的人不過是一些獵戶,所以這件事情與他們並沒有什麽利害關係,我隻與他們說無憑無據,又沒有見到屍體的去處,所以隻能暫時擱置了。”
錦照亭神色越發淩厲,隻沉默無語。
郭縣令想了一想,接著又道,“這成武山之中鮮少有人居住,怎麽會突然出現這麽多人,還有這麽多屍首……下官心有懷疑便忙把這件事情來稟報大人,希望是下官多事了。”
“辦得很好,其他的事你不用多管,這件這件事情擱置起來就好。”末了,錦照亭說了這麽一句話。
“是,謹遵大人之命。”
……
之後幾天過得有些平靜,平靜之中讓人覺得很是不安。
宋海兒買下的小院子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這天他們選了個吉日,讓王雲昭和他的弟弟妹妹搬進去。
喬遷之喜自然少不了請親朋好友過去熱鬧一番,而王雲昭相熟之人除了邢衷再沒有了旁人,所以宋海兒和王雲昭是親自去請的。
邢衷聽到邢雲的稟報之後又驚又喜,忙出門迎接。
“則誠,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登我的門了呢。”邢衷說的頗是無奈。
“邢兄,你說這話莫不是在打我的臉嗎?”王雲昭說的真心,“不管你是莫一是還是一品書院的院長,你在我這裏就隻是邢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