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糾纏不休

  司怡然隱隱約約聽出了些什麽，但還是懶得理會她，避重就輕道：“表姐這話說的，雲裏霧裏的，我自然是聽不明白了，不過不管怎麽說，表姐的名節最重要，既然天色已經不早了，我也不好留您，就恕表妹待客不周了。”


  “表妹這是要趕我走？”杜小碗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我不遠千裏來探望你，熱茶還沒有一口，表妹就這麽狠心？”


  司怡然心道，你若是少看兩眼不該看的，熱茶都不止一壺了。


  於是她也不客氣了，冷冷道：“表姐若是想喝，大可明日再來，反正也熟了門，以後想來幾次便來幾次。”


  “這來來回回的多麻煩，”杜小碗完全忽視了她言語中的諷刺，恬不知恥道，“既然表妹已經在京都生了根，那接濟一下表姐自然是應當應份的，我們畢竟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日後表姐若是發達了，自然也忘不了你。”


  司怡然簡直要氣笑了：“表姐，我叫您一聲表姐，您也得學會自重不是？別說我在京都還沒有飛黃騰達，便是真的落戶生根了，又憑什麽幫你們？真當我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


  眼見她動怒，杜小碗也不好把人惹得太急，賠笑道：“表妹這話不就見外了？我們之間還要分什麽彼此啊？”


  不待司怡然開口，她又道：“既然如此，我倒有個權宜之計，既然恒庭這麽出息，以後肯定不可能隻有一房妻妾，與其讓外邊的小賤蹄子撿了便宜，倒不如找個知根知底的貼心人。”


  說到這，她又羞澀看了顧恒庭一眼：“表妹也不用擔心我受委屈，恒庭這樣出色的人，我也沒什麽不滿意的。”


  乍然聽到這麽一番厚顏無恥的話，司怡然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表情了。


  一旁的顧恒庭也大受震撼，忍無可忍的斥責道：“杜姑娘請自重，你畢竟是娘子的表姐，這樣的言行實在有失身份。”


  顧恒庭雖然不悅，語氣倒還算溫和，措辭也說不上嚴重。


  但是杜小碗一聽，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司怡然兩人麵麵相覷，一時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章程。


  “顧公子以為我就願意這樣嗎？我又不像表妹那樣好命，不但吃喝不愁，還有一個知冷知熱的夫君，我自小遠離親生爹娘，一直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好不容易長大，養父養母家也敗落，如今一家老小還要靠我養。”


  “我又不如表妹那樣能幹，我本就是個弱女子，不找個夫君依靠又能怎樣？”


  司怡然越聽越震撼，實在想不到為什麽有人能把軟飯硬吃，黑白顛倒玩的這麽溜。


  雖說她從小的確被送離了親生父母身邊，但是那家富戶膝下無子，對她是比親女兒還疼，後來那家富戶敗落，也沒見她做什麽貢獻，看這架勢，她都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把富戶家僅剩的財產都搜刮走了。


  “杜姑娘既然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了，那就及時止損吧，”顧恒庭像是完全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聞言竟是十分誠懇的點頭道，“我家娘子向來十分心善，你若能知錯就改，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此言一出，不但杜小碗愣在了當場，司怡然也是好一陣哭笑不得。


  但是收到顧恒庭暗示的眼神之後，她隻能強行忍住，做出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多謝表姐體恤，實不相瞞，百無一用是書生，夫君雖然聖賢書讀的好些，可是這裏裏外外的生計卻實在幫不上什麽忙，全靠我一個人來操持，實在是難以成為表姐的依靠啊。”


  杜小碗狐疑的看了他兩人幾眼，最終還是決定賭一賭，咬牙道：“那我就更應該嫁過來，陪表妹一起吃苦了！”


  “不行，”司怡然趕緊將她往門外推去，“我的人生已經沒什麽希望了，不能再連累表姐。”


  顧恒庭也趁機關門道：“什麽都不會做的人，娶進來吃白飯嗎？”


  杜小碗簡直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裝可憐瞎說了，這下算是自己把自己的後路給堵死了。


  然而司怡然二人也懶得跟她繼續廢話，直接將人轟了出去。


  等到杜小碗鬧夠了憤憤離去，司怡然二人對視一眼，雙雙忍不住笑出了聲。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告一段落了，但是隔日顧恒庭在學堂讀書，突然就被同窗的人叫了出去。


  “恒庭，你家娘子來給你送東西了！”


  顧恒庭起先也是一陣疑惑，這個時間店裏的生意多，按理說司怡然應該沒空過來才對。


  不過娘子特意來看他，他還是很高興的，於是收了書就走了過去。


  “今天怎麽得空……怎麽是你？”


  然而等他走到門前，卻發現這人根本不是司怡然，而是杜小碗。


  杜小碗得意一笑，京都學堂的人基本都沒見過司怡然，所以她說自己是顧恒庭的娘子，他們便讓她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