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人心都是偏的

  見司怡然捏得可是顧家的命脈，顧母驚得滿身冒冷汗。


  “打人了！打人了！”


  顧母連忙叫喚，顧家常來鬧事，眾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隻見周圍人群冷眼旁觀，全然沒有要來拉架的姿態。


  顧母不想竟然如此孤立無援，咬了咬壓隻能自己上。


  她拿起了一旁的棍子就要對著司怡然的頭來一棒。


  司怡然有所察覺，捏著顧衡錦的手向不可思議的地方繼續壓了壓。


  她就不怕這兩人能把她如何，顧恒庭被打，她還手不過是正當防衛。


  “啊！！娘，救我！”


  顧衡錦慘叫一聲，成功將顧母的嚇軟，手中的棒子一丟。


  “司怡然，你放手！放手！你想活生生將親小舅子弄成殘廢嗎？！”


  司怡然連正眼都不想分給兩人，轉頭去看了看從地上爬起來的顧恒庭。


  “夫君，你沒事吧？要需要去尋個大夫。”


  顧恒庭揉了揉肚子，隻覺腹部定然出現了一圈青紫，顧衡錦還真是半分都不留情。


  “沒事，回去抹點跌打藥酒便好。”


  別看顧恒庭是個文人，但長年下來，也清楚該如何保護自己。


  隻是顧衡錦就不一樣了，隻有他打顧恒庭的份，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當下麵子也不要了，連聲哀求。


  “大哥！大哥！快讓她放手！要斷了要斷了！”


  司怡然一生氣又將手往下壓了壓：“現在知曉叫大哥了？！”


  顧衡錦麵上全是冷汗，那地上的塵土粘在了麵上，瞧著狼狽不堪。


  “娘子，將他放了吧。”顧恒庭走到司怡然身邊，歎了口氣，輕聲開口。


  司怡然賭氣，又壓低了一分，惹得周圍人膽戰心驚。


  “他都這樣傷你，你還如此輕飄飄地便放過他了？”


  顧恒庭麵色不忍：“若是真斷了，隻怕又喊來要醫藥費了。”


  司怡然悶聲一笑，放了顧衡錦那快斷了的手，往他肩上一踹，顧衡錦一個大男人隻能狼狽地躲回自己那老母親的懷裏。


  顧母捏著手帕給顧衡錦小心翼翼地搽臉，臉上的心疼不言而喻：“你們欺人太甚！”


  “大家也都看見了，是誰先動的手。”司怡然直勾勾地盯著舐犢情深地兩人，“你放肆自己的兒子來毆打我夫君，我與夫君乃是正當防衛，如何談起欺人太甚？”


  顧母說不過司怡然，看著顧衡錦受了這天大的委屈，又咽不下這口氣，轉而抓著顧恒庭開口。


  “你個做大哥的，你弟弟可是顧家村裏唯一的秀才！你放任自己娘子虐待我也就算了，要是把他手都給打折了，往後這一聲連帶著仕途可都毀了！”


  “你個沒良心的，真想將我們逼到絕路上去啊！”顧母越說越傷心，硬生生說出了幾滴鱷魚淚。


  他這秀才名分別人不知，司怡然還不知道？！

  真是什麽鍋配什麽蓋，這對母子真是惡心透頂。


  顧恒庭眸色微斂：“當初，他惹得我清譽受損，活生生被人打成跛腳。如何不見你為我正言一句？”


  人的心都是偏的，顧母自小便厚此薄彼成了習慣，所有的事情都變得理所因當。


  自小便這麽被自己娘親對待，顧恒庭即使是心中有再多的委屈，再多的苦楚都從未浮現在表麵上，也從未質問過一句。


  這猛然一聲質問，叫顧母啞口無言。


  司怡然心疼地拉住了顧恒庭的手，隻覺自己剛才踢得應該再狠一些。


  隻是這樣又有什麽用，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啊！好痛！娘，我們快去尋尋大夫，我瞧我這手像是斷了！”


  司怡然看著這個顧衡錦像是沒斷奶的娃娃一般窩在顧母的懷裏，隻覺得惡心。


  “你這手沒斷，我可沒這個閑工夫為你的下半生負責。”


  顧母看著司怡然，恍若瞧見了自己的殺父仇人。


  “這事兒沒完！”


  司怡然本以為這次兩人前來能好好談談，沒想到這群人隻會狗吠。


  若是如此，她的那些想法可不就成了一個笑話。


  就在她對著夕陽餘暉想得出神時，顧恒庭拉了司怡然的手。


  “娘子，回去吧，菜都快冷了。”


  氣都氣飽了，哪兒還有心情吃飯…


  這麽些時間鬧下去，這菜還是保不住冷了。


  司怡然本想拿起去重新回鍋熱熱，卻被顧恒庭攔下。


  “怎麽了？”


  顧恒庭欲言又止：“如今他們搬來了鎮子，若真沒處落腳，不達到目的隻怕會一直來鬧。”


  司怡然點點頭。


  這幾天雖然沒說，但是這周圍的攤販也是暗含不滿。


  任誰每天在這兒鬧，哪裏來的客源？


  即使不是他們的錯，也和他們有關。


  “既然娘還有顧衡錦來了都沒有用，那便隻剩我爹了。”


  司怡然轉眼想了想也覺得有些道理。


  若說顧母是個潑皮無賴的市井婦人，那顧父便是聽命是從的懦夫，帶著上頭那個自命清高，想著麵子的顧老頭，凡事都躲在背後。


  若不是逼不得已，這縮了頭的烏龜怎麽會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