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二鬧三上吊

  她倒是沒顧母心中這麽多想法。


  蚊蟲還會傳播疾病，自己手頭還有錢，自然花在該花的地方。


  “哪有什麽尋事兒啊。”顧母看著司怡然將東西收好，眼中隱隱流出了嫉妒與怨恨。


  她耐著性子想說些好話，至少讓司怡然放緩態度，隻是假裝得十分不到位。


  司怡然清楚眼前這人都什麽德行，白眼一翻。


  “家家日子都是這麽過著的，怎麽著，我也不是慈善家，沒有道理將自己的錢拿出去給別人買房的道理…”司怡然靜靜地看著顧母，又抬起了自己的假笑。


  顧母當然聽明白了司怡然的意思，臉頓時拉了下來。


  “你好歹也是我兒的媳婦兒，就這樣孝敬公婆？”


  這人脾氣一上來，指尖正對著司怡然就要從頭到腳開始訓導。


  司怡然懶得與她廢話，徑直借著開門的姿勢，逼退了顧母上前的腳步。


  去了一趟永安城，銀子花了大把，為了生計，這一回來不光是顧恒庭早早便起了去書行抄書，她也要開始重操舊業。


  見司怡然就像是沒事人一樣開始準備開張，顧母氣不過，眼睛轉了轉開口道：“我就坐在這兒！我看你怎麽做生意！”


  “你倒也知道這些錢可都是我們一個個掙來的，還是說，你以為我們這兒是你們顧家的金庫？沒了錢來鬧鬧便給了？！”司怡然絲毫不懼，徑直著手準備著道具。


  為了放蚊子，司怡然拿出了蚊香點上，一股淡淡中藥香味散了出來。


  這古時用的蚊香都是用艾草做的，司怡然聞久了這味，倒也慢慢喜歡上了。


  白日裏支起攤位時，也點上一棒放置一旁，既能驅蟲也能舒緩身心。


  坐在外頭的顧母自然也聞到了，這不斷發酵的妒意，逐漸蝕骨灼心，焚燒了她所有的理智。


  在她眼中，顧恒庭自小就被她支配慣了，他所擁有的的一切都應該是她的。


  “你瞧瞧，你如今過得都是什麽日子。怎麽就是拿幾個子兒出來都不行，還誆我說什麽看病沒錢。我看你就是想我們顧家流落街頭！”


  司怡然嗤笑一聲：“你什麽身份要我們拿錢？顧母？別忘了憑著一紙斷絕書，你就算是告上了衙門，縣太爺也不會睜眼瞧你一眼。”


  如今沒了落腳的地方，急得可是他們，與她何幹。


  實在不行，自己跑去外頭擺攤，她就不信，這顧母能天涯海角都跟著她。


  宿卦居久未開張，還治好了墨城那高小公子的病，名聲更燥。


  隻可惜天公作美，人不遂願。


  許多人一得了消息，便向前望湊湊熱鬧，有病看病，沒病也測測。


  這還沒到門口呢，便見一老婦人蹲坐宿掛居門口。


  “這豺狼虎豹的黑心夫婦！就等著我們一家去死啊！”


  “我也咒你們這些不識人心，聽這妖物妖言惑眾，亦是家宅不寧，不得好死！”


  這幾句實在狠毒，眾人看了眼裏頭的宿掛居，又瞧瞧麵前的瘋婆子，扭頭就走。


  還有躊躇的客人，就被顧母扒上，那些汙言穢語，邪惡至極的話怎麽狠怎麽來。


  尋常人哪裏受得來這些話。


  司怡然被攪得連一樁生意都沒達成。


  她靜靜看著在一旁大剌剌趕人的顧母，神色漸冷。


  司怡然倒是慶幸，顧恒庭早早便去了書行，沒瞧見這般為了錢瘋魔的顧母。


  “你盡管叫喚吧，我與我夫君尚且有些積蓄，撐個兩三個月不成問題。”


  “就怕擔憂顧嬸年紀大了，怕是叫不上幾日這身子骨就撐不住了。”


  她側身看了眼麵如土色陷入僵局的顧母。


  “司怡然！你就不怕我吊死在你家門口？！”


  顧母說著從懷裏抽出了一捆繩子，說著就要吊在上頭：“我要寫血書，說是你們逼死老母！”


  “顧恒庭不是還想考科舉？你把腿治好了又如何？帶上逼死親娘這一道，我看他如何去！哈哈哈！”


  司怡然直了直背。


  好歹都是自己的親血，她倒真想逼個你死我活。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顧母還真是收到了真傳，運籌帷幄啊。


  司怡然看著狀似瘋癲的顧母，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她用力敲擊了一下桌麵，激起了先前深埋在顧家心底的那顆種子。


  既然要瘋，不如徹底一點。


  顧母頓時笑得停不下來，搖頭晃腦地離開。


  “哈哈哈！我們老顧家發財啦！我兒高中，喬遷官府，你們都得跪下喊我老夫人！跪下，都給我跪下！”


  司怡然聽著直搖頭，隻覺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這一整個下午，司怡然都在想解決之法，依舊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沒了顧母的搗亂，一連過來接近二十單生意。


  客人都十分吃驚，本還以為，司怡然會乘著治療了高小公子那等怪病的大風，坐地起價，沒想到還是原來的診金。


  無心插柳，這麽一來，司怡然的口碑倒是上去了，先前那些說她是使用妖法作祟的人自此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