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誇讚

  所謂打時辰,其實是玄學中命理的一種,也可以稱之為趨避利害,一般算這個的人,都是因為近日裏遇上了事情,或者十分的不順心,便想選個良辰吉日去去晦氣,意為與倒黴之事遠離。


  然,這並不是自己專攻的學科,所以司怡然也不是很了解。


  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她心中思緒萬千,麵上卻不動聲色,迎著大牛殷切的目光,也隻是微微頷首:“不知小孩子生辰八字是?”


  大牛早有準備,急忙說出了孩子的生辰八字。


  司怡然沉吟片刻,結合前世看過的奇門遁甲書中的部分內容,選出了一個良辰吉日,便提筆開寫,一邊寫一邊問道:“不知道這孩子是遇上了何事,讓您”


  話未盡,便戛然而止,隻因為她一時不慎,墨汁直接滴落在紙張上,暈開了一團黑色的墨跡。


  就……挺尷尬的。


  司怡然放下毛筆,將汙了墨跡的紙張挪開,才看向大牛補完自己方才沒說完的話語:“不知道這孩子是遇上了何事,讓您決定打時辰?”


  希望這人不要因為自己方才的失誤而產生懷疑,畢竟這也不能怪她不是?


  任誰在現代用習慣了簽字筆和圓珠筆,如今冷不丁回到毛筆時代,那拿筆的姿勢肯定是一時半會兒轉換不過來的,滴墨也算是正常吧?

  大牛愣愣的盯著桌上報廢的紙張,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見此,司怡然更是尷尬了幾分,正要說什麽挽回的時候,耳畔傳來了顧桓庭的詢問:“娘子是要寫字嗎?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代勞。”


  司怡然抬頭,看見他正低垂著眸子注視自己,裏麵全是專注,愣了一下才下意識的反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看書累了,所以走走,不想望見了娘子似乎準備寫字,不如給我一個練字的機會?”顧桓庭神色認真,仿佛還真的像那麽一回事兒。


  但兩人心中都清楚,這隻不過是一個台階。


  司怡然沒有拒絕,果斷起身讓開了位置,讓顧桓庭坐:“那邊勞煩夫君了,我念給你聽。”


  雖然她不清楚顧桓庭的字跡如何,但是應該比自己這種缺胳膊少腿又像狗爬的要好很多吧?

  想到這裏,司怡然低頭看著顧桓庭落筆,結果越看越驚訝。


  顧桓庭寫字之時,背脊挺直,筆走龍蛇,自成一種氣勢,別說是她,就是旁邊準備講述孩子事情的大牛都被鎮住了,愣愣的盯著顧桓庭的字。


  那字體有顏柳的美觀,卻又帶著獨屬於主人的風骨,看上去格外的賞心悅目。


  司怡然驚歎不已:“夫君的字寫得真好,我這樣看著,反倒覺得用來寫我算出來的良辰吉日有些大材小用了,這樣的筆劃,合該在書籍或者試卷上大展宏圖。”


  大牛默默點頭,眼中帶著崇拜和豔羨。


  當下平民本就對讀書人多積分敬佩,更何況是字寫得好的人,便更是崇敬不已。


  顧桓庭剛寫完最後一筆,聽得司怡然的誇獎,反倒有些不自在,他將筆擱在筆架上,謙虛道:“娘子過譽了,世間字比我好的學子多了去了。”


  司怡然對此不可置否。


  別人的字如何她的確不清楚,但顧桓庭這一手,卻也是的確值得讚歎。


  拿到寫好良辰吉日的紙張,司怡然看了顧桓庭一眼,見他沒有要離去的意思,便也索性放任,將注意力集中在大牛這邊:“可以說說,這孩子究竟是什麽情況嗎?”


  一邊說,她還一邊打量著那個小男孩。


  小男孩看上去隻有十五歲,同樣穿著粗布衣衫,但是卻神情怯弱,感覺到司怡然的視線,他眼神閃爍不定,手指格外用力的拽著大牛的衣擺往他身後躲,一副害怕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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