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壞的是人心
“顧衡錦,你滾!不準碰她!不準!”瘸子夫君聲嘶力竭,椅子搖晃地太厲害,以至於側翻倒在地。
顧衡錦從震驚中回神,這新娘子不像個傻子,還挺俏麗。
司怡然低垂著眼簾,正巧看見側躺在地上的夫君顧桓庭,他不安地掙紮著,額頭青筋必現怒罵,“顧衡錦,你不得好死,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你與曹賊有何異!”
顧衡錦聽得厭了,失去耐性,回頭抬腳就踹,“多讀了幾本書了不起啊?閉嘴!閉嘴!”
顧桓庭沒有反抗的能力,宛如粘板上的魚肉,任由欺淩。
懲罰了顧桓庭,顧衡錦泄憤之後捋了捋衣裳,再次摩拳擦掌,撥開了蓋頭,“小娘子,讓大哥好生疼你。”
麵前一張猥瑣的臉,稱不上好看,尖嘴猴腮,賊眉鼠眼。
司怡然的拳頭已經緊到極限,揮起拳頭,照著他的臉就是一拳。
“啊——流血了,牙,我的牙——”
新房之中,慘叫聲響徹了整個院子。
顧衡錦抱著狗頭滿地打滾,司怡然丟了蓋頭,挽起累贅的廣袖,單手叉腰,半點不見憐憫,“欺負人有一套,不是要疼我嗎?來啊,疼不疼?”
顧衡錦門牙掉了兩顆張嘴滿口的鮮血,驚恐地指著司怡然,“你,你不是傻子,你……”
“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司怡然啐了口,驀然對上自家相公驚訝地眼神,當下補充道,“欺負我的人,我看你是嫌命長!”
她談吐清晰,還很凶悍,哪裏像腦袋有問題?
“你,你們家,騙我們!”顧衡錦狼狽地爬起來,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顫巍巍地指著司怡然控訴,仿佛受了莫大委屈。
“啊,那可怎麽辦呢?我不止想騙你,還想揍你。”司怡然揉著拳頭,看似小巧玲瓏,實則殺傷性極大。
她做心理醫生的那些年知道太多人的秘密,心裏壓力大,成天泡散打紓解,雖然不至於是武林高手,但是對付顧衡錦這種小羅羅,足夠了。
顧衡錦怕了,是真的怕了,牙碎的感覺說話都走風漏氣,“你等著!我跟你沒完!”
說完,他連滾帶爬地奪門而出,堂堂七尺男兒居然打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簡直是奇恥大辱!
房門大開著,冷風灌進了屋子。
司怡然冷哼了聲,慢吞吞走到門口合住門扉,這才著手將倒地的夫君扶起來。
相較於顧衡錦的醜態,顧桓庭則是眉清目秀的模樣,皮膚病態的白皙,濃眉桃花眼,溫厚之相。
可憐是個瘸子。
“你……”
顧桓庭半張臉沾染了灰,眉心緊擰,欲言又止一個字,琥珀色的眼睛裏,已經有著千言萬語,疑惑萬千。
司怡然知道他想說什麽,臉湊到他麵前,兩人鼻尖隻有幾毫米的距離,四目相接,幾乎要失去聚焦,“你看我像個傻子嗎?”
顧桓庭搖頭,她思路活泛,舉止俏皮。
“那不就好了麽,我啊,以前傻過。”她退開兩步,手裏拽著腰際的係帶晃蕩著,總不能全盤否決原主的過往,到時候穿幫八成會被當成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