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迂回
許境直接否認,“此事事關重大,師傅擔心事情鬧大,已經把仙廬那地方封起來了,說起來也有十幾年了,如今,又有人在那生活了,我從未出過皇宮,不知道哪裏變成什麽樣子了。”
“仙廬那個……萬古長青已經抬升了。”
許境忍不住拍桌,“什麽!為什麽會抬起來,誰做的!他知不知道這樣後果很嚴重的!”
“……”
“遲早的事。”
“如此,仙廬是再不能住人了,萬古長青很大。若是如此免不了發起大洪水。”
竟這麽嚴重?陸知響起仙廬地下豐富的地下河,也有了定數。
這叫什麽事?
“陛下,那那個一模一樣之人她可做過什麽?”
陸知暗罵,做得可多了!巴不得把大燕掀了個天!
此事必然是少不了許境參與,陸知挑挑揀揀給他講了大致經過。
許境聽完就是一笑,“如此,也不用太過擔心。”
陸知:???
“陛下想,若是那人真是和陛下一樣,怎麽樣也不會拿那麽多人的命做賭,本質上,你們兩個人還是一樣的個性。”
陸知揉著額頭,“罷了,你先下去吧,此事過後商議,你回去算算還有多長時間,盡快!”
許境收拾一下,恭敬的道聲“是。”
他在走前沒有帶走經書,陸知提醒,他說:“經書微臣那已經有了一份,下麵還有一本,陛下可以參考看看。”
陸知往下翻,算是一本桫欏教文字的識別指南,隻看一眼,她就挪不開視線,許境什麽時候走的他也不知道。
臨走前,許境揉著發癢的手指,無處安放,忍了又忍,最後噘嘴鬱悶地出去了。
陸知看著兩本書,認真對照起來,最後 ,又翻出了最初的那本皺巴巴的經書。
每到一個值得注意的點,她就想拿起筆做個標記。
第一次,她差點把筆扔了,後麵試了幾次,果然都是一樣。
每次她要標注的時候,下意識的動作,要記錄在什麽位置,記錄成什麽樣子,心裏都有一個輪廓,可等到她真下手的時候,那個地方原模原樣的出現了同一個和她預想的一模一樣的標誌,有的是文字,如待察,標注日期,不解的地方有一個紅圈。
她好像做了一個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
不。
是她做了一個別人曾經做過的事,隻不過,那個別人是她自己。
陸知一夜未眠,第二日早朝取消,腦子完全不得寧靜。
最後,她接受了這個現實。
這個世界,確實有兩個她了。
如此一看,還想全部都有了解釋,王薈宋簫一叛變,都是如此。
她曾經用化名路樾,在這裏用路樾代稱她。
路樾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這裏,她知道萬古長青的秘密,然後做出了一係列的行動。
可以肯定的是,她並不是一個人來的,隻是其中還有一個陸寄南,以陸寄南的年紀推算看,路樾要比她大上起碼八歲左右。
他們來到這個世界,聯係到了自己所認識的,其中有王薈 ,宋簫一,陸雅容,籌劃著一個事情。
又去了大安把拓拔楊篾也騙過來 ,在過程中被右恒察覺。
仙廬這邊已經被她掌控,接下來的事情就應該是等待時機。
從王薈身上的帶的麵具開始,她就落入了路樾的圈套裏,路樾還特意過來看過她,又派出陸寄南擺出受害者的姿態,其實她才是主謀。
她見她一麵前為了什麽?
早上天微微亮,早朝取消,她來到箭亭,朝著靶心一箭一箭射出去,身邊除了崔捷,沒有人敢靠近,原是想放鬆的,可逐漸的,她的怒氣越來越多。
每一箭的力度都很重,腦子裏沒有了背叛謀局,一遍一遍浮現出的是宋簫一的臉。
不知為何,還有一個右恒。
到了現在,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喜歡上了宋簫一,並且到了現在,她還是不想因為宋簫一背叛的關係,就給他判死刑,她還記掛。
而這,就是她現在最煩的一個點,她真是沒出息啊。
一下一下機械出箭,她的已經開始發抖了,到了最後,遠處的靶心居然裂出一個窟窿來。
崔捷見此上前,“陛下,該用早膳了,禦膳房的宮人已經等候在此。”
陸知沉默不語,這時終於發現自己微微發抖的手,還有洶湧澎湃的酸澀,這不是在自虐嗎?
她自嘲笑笑,心裏一下有了答案,都說兩情相悅,宋簫一具體什麽想法她不知道,又或者他是被逼迫的呢?
誰又能說清楚?
可潛意識裏,隱隱已經有了答案。
罷了,不想這些。
“宋然昨日是去摘星樓?既然無事了今日宣他進宮。”
“是。”
陸知一甩弓箭,胯步離去。
宋然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就到了大殿,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隨行的還有陸汜嶢。
陸知視線從書本裏出來,先看向陸汜嶢,“你來此作甚?”
“呃……”陸汜嶢有些猶豫,“右恒不見了,昨日在京都搜了個底朝天都不見人影。”
陸知愣了片刻,思緒飛回,不在意道:“無事,他慣會躲藏,隻身一人鬧不出什麽事來。”
陸汜嶢瞳孔微滯,他糾結的,竟然就這樣?
“宋然。”
“臣在。”
“朕讓你散播的消息可做好了?”
陸汜嶢豎起耳朵。
“全做好了,已經傳得八九不離十了,不知陛下是否收到了奏折?”
陸知:“有事情耽擱了,你若是做好了便是好了,朕信你。”
“什麽消息?”
陸汜嶢蒙在鼓裏。
“讓你集結的軍隊任務可做好了?”陸知不答反問
陸汜嶢點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宋然並沒有被羈押,但現在來看是好事,後麵的事情需要他的參與。
宋然去散播大安皇帝在仙廬意圖不軌,帶領軍隊駐紮。
陸知等著臣子奏折,等到他們著急了,這兵非出不可,萬古長青一事,不便讓太多人知道,拓拔楊篾來得好,給了她一個絕妙理由。
她剛剛穩住帝位,正需要一場勝仗來收獲人心。
理由不是她想出來的,是臣子的連連上奏,她“被迫”出兵討伐,保衛黎民百姓,名正言順,也不會落得個好戰的罪名。
在王府的時候就開始實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