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紙條

  陸知穿戴整齊溫暖,帶著幾個宮人,回到自己的書房,在裏麵待了一段時間,才起身前往右恒的暫住之所,官員在外等候,見陸知出來又迎上來。


  與她那不同的是,右恒這裏很是冷清,她到達的時候,太醫已經在外等候陸知。


  陸知沒有多說,太醫弓著回答,“稟告陛下,傷口已經處理完……沒有性命知悠。”


  陸知點頭,“你帶著黃太醫退下吧,今夜在宮外即可。”她對官員說道。


  這種時候,她是絕不允許身邊沒有人在,官員在外守是最好的選擇,身邊的大內高手都已經不在。


  “是。”


  陸知吩咐他們不要靠近,自己推門進去了,裏麵寂靜得可怕,外麵因為她的到來守著的宮人才變多的。


  若是這種情況,右恒的待遇太好,才讓她憂心。


  陸知喊了一聲,“右恒。”


  ……


  沒有回應,這裏的構建不太一樣,陸知所在的位置是大堂,繞過大堂屏風後才是寢室,布局如同普通的民家房屋,是她一時興起命令人建造的,之後不在意這回事,這裏成了行宮裏最冷清的地方,她這一路走過來都花了不少時間。


  陸知繞過屏風走到裏麵,奇怪的是床上竟空空如也,第一反應是下麵的人做了手腳,頓時噌起一股火氣。


  她正要回頭,一個涼涼的東西忽然抵住自己的脖子,陸知頓住,思緒被打亂,一瞬間,開始計算外麵的人都是什麽水平,如果她想辦法掙脫他們會在多少時間內衝進來。


  陸知:“不知閣下是何人?我陸從樾可是有什麽得罪的地方?”


  後麵還是沒有動靜,陸知眼睛往下移,才發現,這刀刃背對著她,還有握刀的手,在不停的微微顫抖。


  陸知心下了然,手迅速掐了右恒一把,那個位置有一個傷口,右恒疼得叫了一聲,鬆開她連連後退。


  陸知回頭冷淡地看他,抱手而立,“閑的吧 ,玩這種把戲。”


  右恒捂著傷口,五官扭曲在一起,“你這下手也太重了,我就開個玩笑!”


  陸知滿不在意,坐下來,想喝口茶水 ,結果發現壺內空空,隻得放下,右恒也跟著坐下來,說:“哎,大燕就這待客之道,連個茶水也沒有準備。”


  陸知淡淡道:“你一個戴罪之身,不把你挫骨揚灰算是我大燕有大國風範。”


  右恒在一旁嗤笑,不語,方才的緊張感煙消雲散,他第一眼醒來一股危機感便如潮水湧來,腦子轟然炸開,迷糊不堪,像被糊了漿一般,拖著身體下床,還沒有細看,就聽到外麵來了聲響。


  隻一眼,他就知道是陸知,雖然隔著屏風,翻找來的三段刀握在手裏鬆了又鬆,一時興起,便有了後麵的舉動。


  右恒坐著如何也不舒服,又起身躺會床上,陸知看了一眼,他的裏衣還是原來那件,今日穿的袍子估計已經被扔了,燭光之下,他的側顏格外的好看。


  “傷怎麽樣?”


  “嗯?”右恒側躺著,被挑起了興趣,“陛下這是在關心我?”


  陸知歪頭皺眉道:“不然呢?確定你死沒死透?”


  右恒食指輕放在唇邊,低低地笑,一會兒陸知還不發話,他嫌手麻,又躺下了。


  “我們交易未完成,你傷勢重,這幾日便在此處養傷。”


  “嗯……”右恒遲疑會兒,“陛下是還想知道什麽事情?”


  陸知:“何以見得?”


  “以陛下對我的厭惡程度,我自問沒有什麽本事讓陛下心慈手軟的。”


  “我們之間存在交易,你覺得朕是那種出爾反爾之人?”


  “嗯……”右恒說道,“未必就不是。”


  “那你提什麽交易,還大老遠跟過來,放在若是你真想殺,怕是就成了。”


  “不說這個了。”右恒喃喃自語。


  陸知歎口氣,“朕與你既有交易,便會直到達成為止,你不必擔憂,況且,既然跟來了,就當做好準備了不是嗎?”


  “那陛下準備如何安排我?”


  “你留在此處養傷,後續的事朕會交代清楚。”


  “那陛下呢?”


  “這你不用管,朕自有打算。”


  右恒歎口氣,轉身背對著陸知 ,像生氣一般 ,陸知手指摩挲著茶口,神色淡然,一會兒後 ,走出屋子。


  右恒回頭看她離去的背影,哼的一聲,又轉身回去,狠狠地閉眼。


  沒多久,他睡意洶湧澎湃,就要再次睡著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聲響,陸知帶著三人走進來,中間的人顯然受到了酷刑,渾身都是血。


  押著他的人將他丟在地上,右恒不明所以 ,看著地上的人,帶著疑惑的神情看向陸知。


  陸知揮手,其他人把人又押出去了,她坐回原來的位置,茶壺有已經被滿上,她輕抿一口,“此人你可認得?”


  “不認得。”


  “在祈天大典上,此人與其同夥十幾人在大典上意圖搗亂,被捉了,盤問之時,得了個紙條,上麵的署名是你。”


  “我從未做過此事,紙條上寫著什麽?”


  “沒什麽實質性內容。”


  右恒認真起來 ,想了想,“紙條可還在?”


  陸知搖搖頭。


  “上麵的字跡,陛下可有看清,確定是我的?”


  右恒的字跡她認得,那日她看了一眼,並沒有細究字跡,隻能搖頭。


  “若是沒有什麽實質性內容,這紙條可能不是給陛下看的,我確實從未做過此事。”


  不是給她的?

  一個念頭閃過,她想到,最後拿著紙條的人,是宋簫一,這紙條是什麽?是邀請嗎?還是他們之間的暗語。


  如此看來,這事,宋簫一本來就是知道的,他此番前去就是為了赴約?然後置他於死地嗎?


  陸知:“紙條最後是在宋簫一手裏。”


  “原來。”他笑著說,“就想為什麽這事宋簫一能輕易進入核心層,還做了對他們而言那麽重要的任務 ,如此一看,宋簫一對陛下是早就背叛了。”


  陸知臉色陰沉,哐的一聲敲擊茶杯,“隻是猜測罷了,尚不能斷定。”


  “陛下還真信任他。”右恒笑意瞬間消失,眸色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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