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眼瞎

  “那批黑人究竟是何人所為？”右恒來到李顯威為他安排的臥房，有些急躁地問他的下屬青戈。


  “他們的確沒有留下痕跡，但與先前陸知在宋簫一宅邸時護她的守衛極其相似”青戈跪地回答道。


  右恒捏著手裏的折扇，滿麵笑意，“這宋簫一倒是有幾分小本事，他父親如此高功，他卻去入商行，不必太在意，但是本相不想再看見他”


  青戈重重點頭，轉身離開，消失在夜色之中。


  右恒開始無聊地踱步，心靜不下，還有一絲的焦慮感，心裏奇怪，考慮再三決定去找陸知。


  侍者帶路至陸知住處，右恒便遣他回去，平靜下來，暗暗嘲笑自己，走到房門前，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敲門。


  等了一會兒沒人回應，不再注意禮節直接推門而入，現在她可是階下囚，有什麽可猶豫的？

  一進門果然沒人，皺起眉頭，不過分開一會兒她不應該在臥房裏嗎？還是被帶錯路了？

  疑惑從生，想出門發一通脾氣，餘光突然瞥見一個人影，右恒沒有思考掀開簾子走進去。


  這一下完全怔愣住了，屏風後麵一個身形嫋娜的人正在寬衣解帶，旁邊一個大浴桶。


  青絲垂下至腰部，纖細的腰肢不時輕微扭動，燈光照應下整個人形映入眼簾，瘦弱的肩部，還有靈巧的臀部和被遮擋若隱若現的……


  右恒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原本應該趕緊出去，此刻腳底像是被灌了鉛一樣一動不動。


  沒一會兒，裏麵的人兒察覺不對，快速穿衣，右恒反應太慢來不及逃走就被陸知看到了。


  右恒隻感覺整個人局促起來，雖說他權力滔天，府裏也有小妾伺候，卻不曾做過如此失禮之事，尤其對象還是他曾經的頂頭上司皇帝陛下。


  “右恒！你簡直膽大妄為！？”陸知聲音是扯著嗓子喊出來的，情緒激動，聲音也略帶沙啞。


  過多的辯解也於事無補，轉念一想也不是什麽大事，“看了又怎樣？陛下還沒有明白自己的處境嗎？若我反悔，隨時可能性命不保”，話鋒一轉，接著說“若陛下肯努力，說不定這天下還是陛下的，莫說是看，就算是直接要了你，現在的你又能怎樣？”


  這是陸知第二次聽到這種話了，心裏有了底，不想和他在糾纏下去，“你出去！”


  右恒：“不”


  “什麽？”陸知驚詫，現在實在不想再糾纏了，他這反應是什麽意思。


  “陛下如此這般，今夜怕是有異，莫要放鬆警惕，好不容易脫離險境，不隨伴君側，做臣子的怎麽還能安心入睡呢？”右恒輕笑，帶著戲謔的語氣說著，不明真假。


  陸知心裏暗叫不妙，轉身進去扯過更多衣服套上。


  深吸一口氣說：“你做什麽暫且不論，就為人臣子而言也是讓人詬病，這房間是李顯威為朕準備的，亂入女子房門，右恒你好大的膽子，簡直毫無禮節可言，你尚未婚配，如此這般，毀了名聲亂了法紀，你我之仇不共戴天，若你今日敢做什麽朕，他日必將百倍奉還，現在你可知錯？”


  說完了這一串話陸知都有點疲憊了，她深知自己的武力值，不敢輕舉妄動，隻敢動動嘴皮子。


  右恒直接有些呆愣起來，這和她往日的行為作風實在是相差甚遠。


  寡言少語的天子，竟也有這樣的一麵，何況她現在儼然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


  右恒趣味怏然，“陛下平日少言寡語，不曾想竟如此能言善道，什麽不共戴天之仇？我不曾做什麽，你也未性命不保，談何大仇？”


  陸知冷笑，心裏已經把右恒罵千遍萬遍，罵他無恥罵他心狠，罵他能演。


  看著陸知咬牙切齒的模樣，右恒心下玩心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