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談
然而陸知卻不知現在宋簫一有著另一些想法,還敢正兒八經和他對視。
倏然,宋簫一黑著臉欺身而上直接壓製,身體逐漸靠上去,停頓了一下。
陸知麵部撇向一邊,眼淚滑落到臉上,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咬緊下嘴唇,單薄的衣裳落在身上,顯得這個人都越發可憐無助,她想了一千種如何翻身的做法,知道成功概率低不如直接選擇死法來得容易。
她心裏混亂不堪,原本就無睡意,樓頂瓦片移動時就察覺到了,卻也清楚自己的實力,暗罵自己為何不學點武功,也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白天的事曆曆在目。
宋簫一沒有在繼續動作,緩緩道“就在剛剛我在屋頂上找到了一個刺客,是在為陛下安危著想這才貿然闖入,前頭說話頑劣了些,陛下莫要放在心上,君君臣臣,我心裏有數,無論怎麽樣陛下還是陛下”
宋簫一撤回身體,鬆開了被他捏住的小手。
陸知轉頭看著他,夜色之下,神色不定,不知是喜是怒,吞咽一下唾沫,摟緊自己的身體。
“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麽那麽多天你還在濱州城,還有……”
宋簫一:“很簡單,隻是不想去那荒蠻之地,右恒隻是短暫控製皇宮,朝中勢力交錯,麵上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事實上以他的根基不足以撼動這個王朝,所以,知道我為什麽要保護陛下了吧”
分明語氣沉穩,卻露蕭瑟之意。
“你很有遠見”陸知收回懼色,語氣有些鬆快下來,還是有利益關係才能讓人安心。
她最擔心的就是宋簫一留著濱州城是為了守她這隻兔子,與右恒為伍。
宋簫一:“如今這裏是日夜提防,陛下這幾日睡眠不好,說了這些可安心了?這睡眠對傷口恢複有極大影響,盡管放心,那幾個小嘍囉完全可以應付得來,陛下不必掛心安全問題,盡可安心睡覺”
“我不明白,你口口聲聲說將我視作皇帝對待,為什麽要把我軟禁在此?”
現在來看,分明離開這裏更有利,在這待的越久越危險,他這樣怎麽讓陸知放得下心來。
“我有我的私心,京都也好濱州也好,都是危機四伏的地方,隻要陛下願意……”宋簫一坐在床沿低頭說著。
陸知:“不願意!”
她臉色冷下來,帶著些厲色,“宋簫一,我不知你為何總是的說要帶我離開這種話,你腳下踩的是我的國土,這國土之上是我千千萬萬的子民,我父皇同你父親浴血奮戰沙場多年,這是用多少將士骨血壘上的太平,我並非要爭什麽,這一切原本就是屬於我的,我有責任去為這太平盛世添磚加瓦”
宋簫一仿佛猜到一般,“即如此,就多給陛下些考慮的時間”
陸知想心道:這是根本沒聽進去啊。
“陛下可知,我父親與先皇征戰沙場多年,兩人曾為你我二人訂下婚約,隻是那時你還是公主,陛下繼位後無人替微臣做主,這婚約就此不提,可是我心裏還記著呢?”宋簫一微笑著說,語氣說不出的溫柔。
陸知一下漲紅了臉,說不出所以然,她也想起來有這事兒了,父皇確實提過,隻是後來繼位母後對她要求頗嚴,不允許她分心私事,久而久之她也便忘了。
這麽說,之前胡謅未婚妻還是真的了。
“朕……朕不記得了”陸知心虛地說
“可是我記著很清楚,當年我還去先皇那取了字據,陛下可要看看?”說著就往懷裏掏起了東西。
陸知被嚇到趕忙阻止“不,不必了”
宋簫一故作疑惑:“為何不必?陛下可是要反悔?”
這下陸知更慌了“朕相信你,你一個侍君之位如何”
“隻是侍君?”
“自然要升的,隻是不能操之過急。”
“好的,微臣記著呢,陛下若是反悔,臣便……”宋簫一故作停頓
“你待如何?”陸知小心翼翼地問著。
“不能如何”
“朕一言九鼎,絕不食言!”陸知信誓旦旦地說著,就差立指發誓了,心裏卻盤算著這麽想辦法糊弄過去。
哼,就這?還想威脅?
許是宋蕭一提到先皇和大將軍,陸知心裏的戒備退了大半“所以,這婚約也是原因之一吧?”
“也可以這麽說吧,若是陛下不承認這天下可就沒有人能為微臣做主了呢”宋蕭一不樂意點點頭說道。
陸知大口的鬆了一口氣,無論他對這婚約出於什麽目的,隻要二人之間有明確的利益關係,就可以讓她降低戒備心,互為利益謀事總是要比無緣無故做事讓人放心,一切似乎都說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