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抓包
第二日,陸知迷上了在躺椅上的閑適,下午日頭弱了一些就出去躺著了。
偶爾和幾個人聊聊天。
宋簫一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來看她,就見她一臉愜意的在躺椅上熟睡。
他沒有做什麽,自顧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晚,閣樓裏,陸知捂著胸口緩慢走到窗邊,實在是怕扯到傷口,今晚的月亮倒是格外的明亮,明天該是一個好天氣。
第二日晨
這幾日雖說有傷在身夜晚她卻時怎麽也睡不著,輾轉難眠,即便偶爾能小憩一會兒外頭有輕微響動落入她耳裏便能立刻把她驚醒,睡意淺淺,第二日精神自然不好。
兩個侍女眼瞧她精神欠佳,神色暗淡隻能在一旁心驚膽戰地伺候著,生怕宋蕭一怪罪下來,發買事小,隻怕連活路也沒有。
現在陸知突然想出閣樓走走,二人以為她精神變好,歡歡喜喜跟在身後為她介紹宅邸的一切。
陸知一路聽著心神沒有多大變化,直到偶然走到亭邊一角時才突然開口:“這府中可有信鴿?”
二人皆是一頓,前麵不遠處就有一個信鴿籠子,不知道她看沒看見。
隻好如實回答“有的,隻是這一向由大人決定,若小姐開口大人必定是不會拒絕的”
陸知沉默半響,刻意避開繞路,轉而又去看其他地方。
夜晚,陸知從另外一個窗口爬出去,目測一下距離,這高度不是不害怕的,她要緊牙關,一手捂住傷口,翻身跳下去,雙腳貼地一下沒站穩倒在一邊,卻沒覺著疼痛,身下一片軟和,以為是草的緣故沒有顧忌太多,確定方向後偷偷摸索過去。
身影消失後,原本漆黑的地麵突然冒出兩個人影,扶著腰肢,滿頭疑問,不明白這人為何深夜突然從這地方下來,有令在身不敢懈怠,生生做了一個人肉墊子,他們隨意拍拍身上的塵土,就影入黑暗。
此刻已是半夜,奴仆都已入睡,周遭已全部陷入黑暗之中,高大的建築擋住了大部分月光,陸知身上裹著一件薄薄的外裳,拖拽至地麵發出輕微的刷刷聲,打破寧靜,提醒著這寂靜昏暗的夜色有人經過。
她一手扶著牆壁一手捂著衣口,艱難摸索向前,眯著眼睛仔細看路生怕自己踩到什麽東西。
卻不知身後不遠處有一個高挑的身影一直在追尋她的腳步,眼睛沒有半刻離開她。
陸知借著記憶摸索半天才走到白天停留的位置,她伸手放在籠子上,眯眼瞧著確認是信鴿沒錯,還不止一隻,又彎腰摸索一會兒找到了開關,隻有一條繩子掛著,陸知麵露喜色,伸手一扯就把它扯開。
忍著胸口不時傳來的痛感,把籠子微微打開一個口子,伸手進去想抓一隻出來,沒成想這鴿子受驚羽翼上下翻動,陸知一時顧不得許多,手上被刮了幾個血口子,卻沒有抓住一隻信鴿,這籠子本就露出大半部分在台子上,現在受到劇烈晃動穩就要向下倒去。
陸知本就體弱,承受不住籠子的重量,重心不穩向後倒去,她臉色一變,伸手想扶住就要接觸的地麵,不料身後傳來一片柔軟,大半身子落入一個懷抱之中。
她整個人被拖起來,腰上被一隻大手包裹著,從頭頂傳來一個生冷含怒的聲音:“抓個鴿子都能摔倒,我從未見過這麽笨的女人”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宋蕭一,偷鴿被抓包,陸知臉上浮現因尷尬羞惱的微紅。
宋蕭一一手把鳥籠扶起來,將它開口處朝向地麵,在她腰上的力度不減,手一抬將她打橫抱起來往回走。
陸知識相地閉口不語,回到住處,宋蕭一將她放在床邊,手向她領口襲來,陸知眼睛一晃,死死扣住自己的衣口,驚愕地看著他:“你想幹嘛?”
他淡淡道:“為你檢查傷口”
陸知垂眼看向地麵,整個人縮成一團,不語。
沒過一會兒宋蕭一像是放棄了,轉身出去,陸知聽見地板響動,抬頭沒見他人影,緩緩吐出一口氣。
未幾,宋蕭一便又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廝,手裏還握著一隻信鴿。
他安排著,沒一會兒就讓小廝出去了,他站在桌子旁,神色淡淡地看著陸知:“還不快過來”
陸知了然,走過去坐下,麵露幹巴巴的笑容道:“多謝”
他神色未必低聲開口帶著些怒意“你遣個人同我說便是,雖不許你擅自外出,寫個信還是可以的,三更半夜翻窗,虧你做得出來”
她不語,低頭認真寫字,他是早料到她不會去找他,這才有了剛剛的場麵,籠子位置蹊蹺,他出現的時間那麽湊巧,陸知覺得就是故意瞧她笑話。
心裏細細思量寫什麽內容可以過宋蕭一這一關又把信安全送到,半響,把還浸著墨水的毛筆放置一旁“好了”
宋蕭一拿起桌上的信隨意看了一眼,上麵內容極少隻有寥寥幾個字“一切安好,勿念——陸從樾”
他一下子明白是要送給誰的。
蘭塢莊,太昭太後,她的生母。
沒有耽擱,拿起信封將信塞進去,走出房門,對著外頭等候的小廝道:“此信好好保管,由專人送達”
他的聲音極輕,陸知在裏麵什麽也聽不清,不大放心卻不能跟上去,就怕他突然反悔,信上沒有注明去處,他一定知道是給誰。
心裏暗暗盤算該怎麽應對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