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逃離

  安的意識沉浸在靈魂殿堂中,五個分魂都在賣力地修複不斷戰鬥帶來的損傷,在忙碌之餘還在互相討論。


  “把身體交給那個蠢女孩,我實在不放心。”


  “沒什麽大問題吧,隻要不遇到那種怪物。”


  “這是插旗啊,那鐵定要出事了。”


  “都閉嘴,趕快讓這幅身體的主魂蘇醒,掌控身體才是最要緊的。”


  聽著他們的爭吵,安感到有點不耐煩,想翻個身繼續睡覺,一股幽幽的香味傳達到了他的嗅覺神經。他探起頭想要尋找那有點熟悉的味道,臉上有涼涼的觸感,眼睛微微睜開,因為還不適應光亮,他眯起了雙眼,看著眼前的重影。


  “你醒了?”


  是那個蠢女孩的聲音,安認了出來,於是他再次閉上眼裝睡,免得和她對話費心費力。


  “他醒了,看起來,他似乎不想和你說話。”一個有些飄忽不定,男女難辨的聲音響起。


  安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臉上的毛巾飛出,伸手想拿格蘭芬多寶劍,可抓了個空。


  “我劍呢?”


  達芙妮很自然地把劍遞給了他。


  安好像神經質一樣,持劍將達芙妮擋在身後,觀察著四周,“剛剛還有誰在說話?”


  “是我。”


  聲音從安的背後響起,他立馬轉身,長劍指向達芙妮手上的一隻燭台。


  燭台?安看著燭台,又看了看達芙妮,一時間沒搞清狀況。


  “你先把這個放下,然後給我解釋解釋。”


  “我是···”燭台想解釋。


  “你再多說一句,我把你和她一起劈了。”安威脅道。


  燭台很識相地閉上了嘴,達芙妮迅速地將燭台放在了地上,她擔心安真的會一劍砍過來。接著,她開始講述自己如何遇到了這隻有燈靈的燭台,背著安隨著它的指引避開了迷宮內的牛頭人,來到了高塔。


  這個大小姐居然會把他背到這兒來,安對達芙妮高看了一眼,但對這個燭台依舊保持警惕。燭台是銀製的,底座由一條蛇盤踞而成,蛇身筆直朝上咬住了一隻蟾蜍,而白色的蠟燭被銜在那隻蟾蜍嘴中。藍色的火苗在蠟燭上搖曳,看起來一吹就滅。


  “你可以為自己說話了。”安依舊用劍指著燭台。


  “你先把劍放下吧,”搖曳的藍色火苗勸誘道,看到安有了要劈砍的架勢,它立馬改口,“不放也行。”


  “我是燈靈,被巫師們從外麵帶到了這裏。就這樣。”


  “這個迷宮是哪?你在這兒多長時間了?為什麽這裏沒法使用魔法?還有牛頭人是怎麽回事?”安對這個來路不明的東西還是不放心。


  “克裏特島,這是這座島以前的名字。至於時間,我不知道過了多久。這裏無法使用魔法,是為了躲避一個可怕的敵人。牛頭人是當年進來的巫師變成的。”燈靈一一回答。


  達芙妮之前一直忙著救安,沒有找燈靈詢問。現在聽到這些話,她驚訝地張大了嘴,究竟是什麽樣的敵人會需要一群強大的巫師建立一個禁魔世界來躲避,而那些巫師現在變成了一群怪物。


  聽完這些的安則想到了那些壁畫,這些古希臘的巫師難道是為了躲避第二個神才建造了這裏。


  “他們失敗了?”


  “不,那個敵人沒有追進來,他們是自己的魔法出了問題,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好了,我想問的問完了。”


  安突然拔劍斬向燭台,被一團霧氣阻隔了視線,但劍依舊命中了目標。


  “你這是做什麽?”達芙妮不解地問,“它救了我們!”


  “在這破地方,我連你都不敢信,又怎麽會信一個來曆不明的煉金道具。”


  安一腳踢開被砍成兩半的燭台。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古希臘巫師帶進來的東西為什麽能跟你無障礙交流?”


  “那是因為我被施加了可以和任何人溝通的魔法。”


  燈靈的聲音再次傳來,安抬頭看去,頭頂的吊燈上閃著一簇藍火。


  “你挺能藏啊,下來,我給你看個大寶貝。”


  “我知道怎麽出去。”


  燈靈見安的敵意不減,拋出了一個誘人的籌碼。


  “哦,那真是太棒了,你下來給我們帶路吧。”安滿臉微笑。


  “你對我還有敵意。”燈靈說。


  “怎麽會呢?我也想出去的啊,你下來我真不騙你。”安手拿寶劍,滿眼誠懇,“或者我上去請你?還是說你心裏有鬼?”


  藍色的火苗從吊燈飛到了另一個燭台上,“我下來了,你得把劍放下。”


  安盯著燈靈眼色不善,沉默了一會,他將劍丟給了達芙妮,走上前握住了燭台,笑著說:“當然可以,我這個人向來喜歡化解矛盾,交朋友。之前有個叫艾克斯的…”


  看著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安,達芙妮感到很困惑,卻也沒再多問,她已經習慣了安怪異的行為和不同尋常的思考方式。


  兩人隨著燈靈的指引出了房間,門外是一條繞著塔身螺旋上升的階梯,抬頭看上去,盡頭應該就是高塔的頂部。


  “當年這裏留下了一些逃生的手段,一旦這地方被敵人突破,也有個逃跑的出路。”燈靈解釋道。


  “如果你不想被燙傷的話,還是不要摸我的火焰了。”


  燈靈對準備觸摸它的安發出了警告。


  “我隻是好奇,你是什麽魔法驅動的?讓我摸一下也沒事吧。”安嘴上沒停,食指直接將火焰戳穿。


  “啊,”他立馬縮回了手指,好像被燙傷了。


  “你這可不能怪我。”燈靈擔心這個戒心過重的小巫師借這事再次拔劍斬它。


  “當然不會,這麽稀罕的魔法道具我怎麽舍得破壞呢?”安將那燒傷的手指咬在嘴中,八顆牙齒全露,給了燈靈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燈靈被他看的有些心慌,轉而介紹起塔裏的設施,“剛剛我們在的隻是一個小儲物室,裏麵正好有能治你傷的藥品。”


  “除了儲藏室外,這裏還有專門煉金或者煉魔藥的房間、存放圖書的房間、巫師各自的房間等等。這裏當初就是作為避難所而建,設施自然是齊全的。”


  “你們不用吃飯嗎?”達芙妮問,經過這麽長時間折騰,她原本就空空如野的肚子倍感饑餓。


  “廚房?也有,不過這個空間裏不吃東西並沒什麽大事,隻要你忍受得住饑餓感。”


  “什麽意思?”安插嘴問。


  “就是你不吃飯不會死或者體力下降,隻是你的饑餓會被放大。巫師通常會吃些東西來消除這種感覺,我是燈靈不需要進食。”燈靈解釋道。


  “那我們…”


  “去存放圖書的地方,”安打斷了達芙妮去吃東西的妄想,“這麽多年食物基本都壞了,圖書可以讓我們更了解這裏。”


  其實魔法封存的食物和藥品大部分還能用,燈靈看著麵色不善的安還是沒說出來。


  他們走到了塔身半腰的位置,燈靈在牆上找了找,確定了那個房間的位置。


  “你們就不能用魔法做個傳送門之類的?還要我們一直爬樓梯。”安吐槽著。


  “高塔的主體是這個世界的支撐,不宜對它做過多的改動,添加了這麽多房間已經是極限了。”


  燈靈讓安拿著它在門上按照軌跡晃動,牆壁裂開露出一扇木門。


  “打開門都需要你嗎?”將燈靈放在身前,安率先進入了房間。


  “隻要用魔力畫出對應圖案就好,如果能用魔力的話,你也可以用魔杖打開。”


  房間內,最先入目的是一張長桌,兩側各有十二張椅子。以長桌為界,兩邊都豎立著五排書架,每個書架又分四層,每層都被卷軸塞的滿滿的。天花板上應該被施加了照明魔法,將白光均勻地灑在房間的角角落落。


  “你知道什麽是血咒嗎?”


  安把燭台放置在長桌上,開始翻閱起那些羊皮紙卷軸,全是有古希臘語寫的,幸運的是拉文克勞的智慧中有涉獵古希臘語的研究,這些羊皮紙他能看出個八九分。


  “血咒?沒聽過。”


  “一種將人慢慢變成動物,再也變不回人的詛咒。”安給出更加準確的描述。


  燈靈想了一會,開口說:“你是指《血肉改造》?那裏麵倒是有永久改變身體的魔法,一般都是改善自身,對他人使用···”


  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安陷入了混亂的狀態,他學習的書本來自這個世界?不,更大的可能是其他穿越者把知識帶到了這裏,再聯係壁畫中神贈予巫師的畫麵,那兩個神···

  “你怎麽了?”說了一大通的燈靈沒得到安的回應,頗感意外。


  “哦,沒什麽,你說的那本書在哪?”安很快掩飾好自己的驚訝。


  “左邊數第三書架。”


  “哪層啊?”


  “整個書架都是。”


  安看著幾乎觸到天花板的書架,開始懷疑燈靈說的是不是隻是湊巧同名,而不是他學習的那本書。他取出一些,直接席地而坐閱讀起來。


  達芙妮同樣跟著安來到了書架間,猶豫了許久才問:“你看的懂嗎?”


  “當然看得懂,別用你的無知來揣摩我。”


  麵對安的冷言冷語,達芙妮心情複雜,這個麻瓜巫師對她粗如又無禮,但在這種環境下依舊記得找尋血咒的解決方法,她對他的冷靜與智慧感到歎服。在斯萊特林學院裏,她與潘西·帕金森等人是一個小圈子,裏麵的人都是純血出身。她在其中算的上美貌與智慧並存,經曆過這一係列事情後,很快由驚慌轉變為鎮定。


  當安昏迷時,她也能一人背著安前行,這足以證明她的優秀。可十幾年的環境養成的純血至上的觀念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這也是安和她不對付的主要問題。一場不愉快的對話後,兩人都不再出聲。


  安翻看著羊皮紙,上麵記載的東西比他學的那些要多,但大綱沒變,隻是裏麵多出了許多在他看來是錯誤的知識,比如改造大腦,這種改造要是不與靈魂飛升相襯,很容易造出沒有理智的怪物。


  又粗略看過幾張紙,安確定這就是穿越者學的那本《血肉改造》,但應該是舊版本的,許多錯誤已經在新版中被修正。此外,這一書架的羊皮紙也不全是那本書的內容,有大部分是古希臘巫師自己的想法和應用改善,血咒正在此列。


  當他幾乎搬完半個書架後,終於在一張沾了血跡的羊皮紙上找到了。紙上講解了血咒的運用和原理,並無破解之法,但作者提出了一個猜想,用逆向血咒將動物變成人來進行抵消。


  可剝奪神智容易,賦予神智卻需要極大的精力,很可能造成一具身體兩個靈魂,這個作者也沒有去試驗過。這個辦法在其他人眼中看起來很冒險,對安來說卻不一樣,他可以用靈魂層麵的操作保住患者的精神,再慢慢改變身體。


  找到了辦法,安也沒再去看其他的東西,直接站起身。


  這讓捂著肚子的達芙妮站起身,她不可置信地問:“找到了?”


  “嗯。”


  安將那張羊皮紙丟給了達芙妮,開始在其他的書架尋找著什麽。


  “你還要找什麽?”


  “治療血咒還需要知道些關於靈魂的知識。”麵對達芙妮的提問,安頭也不回喊道,“這邊還有關於靈魂的書嗎?”


  “靈魂的書?你找那個幹嘛?”燈靈回應。


  “治療血咒需要。”


  “最裏麵的書架。”


  沒有停留,安又轉移到了最裏麵的書架,從兩邊的書架都取了些,將大半的羊皮紙直接鋪在地上,一旦沒找到想要的,立刻更換。這次他的動作快上了許多,就像被什麽東西催促著。


  瀏覽過第九張紙後,室內的燈光開始忽閃。


  “這是怎麽回事?”達芙妮在安的一邊收拾起看過的羊皮紙。


  “這說明有東西在攻擊高塔,”燈靈很快回應。


  安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一把將一張羊皮紙從地上拿起,欣喜地讀了起來,沒在意燈靈說了什麽。


  看到安完全沒理會的樣子,達芙妮自己跑去找到燈靈,照著它的吩咐,在牆角找到了一個水盆,水麵如鏡照映出了塔下的狀況,幾十個手持大斧的牛頭人正在塔下撞門。


  “你不是說牛頭人找不到這高塔嗎?”達芙妮質問燈靈。


  “一般是這樣的。”燈靈遲疑著回答。


  “啊切,”安打著噴嚏走了過來,將他兩張羊皮紙放入懷中,“抱歉,我對灰塵比較過敏。發生什麽事了?”


  達芙妮看著完全沒緊張感對安,很懷疑他之前的神經質是不是假的。她將狀況告訴了安,希望他也能想想辦法。


  他很輕鬆地說:“我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直接走就是了,下麵的門還要很久才能打開吧。”


  達芙妮聽了這話,看向安的眼神中有著疑惑,但這一段時間的相處讓她沒有直接問出來。


  “當然,這座高塔本身就有防禦措施,我們隻要到塔頂就能出去。”燈靈肯定了安的答案。


  於是兩人帶著燭台開始了攀爬,爬過了漫長的階梯,他們到達了塔頂。


  這裏是全島的最高點,平台上空空如也,四周沒有牆壁,正中間有一對有著羽翼的雕像。


  沒等燈靈告訴他們如何逃離,安提前開口:“我們要用那對羽翼飛離這裏?”


  燈靈的火焰亮了亮表示正確。


  自從遇到了牛頭人,他就猜測到了這種逃離方式。希臘神話中,代達羅斯被罰建造了這座迷宮,天空和海洋被神封鎖,但天空還可以通過,於是他用收集的鳥羽和蠟為自己和他的兒子伊卡洛斯製作了兩對翅膀。隻是在飛行中伊卡洛斯不聽代達羅斯說的,越飛越高,最後太陽融化了蠟,讓他跌進海中死去,隻有代達羅斯一人活了下來。


  達芙妮和安走到了雕像前,左邊的雕像開口說:“希望逃離這裏的人啊,這裏隻有一對真實的翅膀。你們會單獨進入小房間答題,你們之中先一步答對問題的才能得到離開的機會。”


  “這是怎麽回事?!和你說的完全不一樣!”達芙妮激動地抓住燭台,他們已經找到了治療血咒的方法,但隻有一人能離開,這生死之間最是考驗人性。她也很清楚自己根本爭不過安。


  “我隻是個燈靈,我聽巫師說塔頂有逃生的路口,但我不知道這邊還有這些東西。”燈靈解釋道。


  “那我們快點開始吧,”安沒有多糾結,他笑著說。


  不理錯愕的達芙妮,安拿著燭台向雕像踏出一步,“我要回答問題。”


  話音剛落,地麵上豎起四麵牆壁將安和雕像圍住,恐於落後的達芙妮也一樣上前回答。


  “兩座雕像一座隻說謊話,一座隻說真話,他們背後各有對翅膀,但隻有一對是真的。你能提一個問題然後做出選擇,當另外一人回答正確後,問答立刻結束,封鎖消失。如果兩人都沒答對,問題會改變,問答再次開啟。”


  聽完問題,安有了數,抬起燭台問:“這就是古希臘巫師的水平?我還以為他們會問點哲學問題?”


  “你已經知道答案了?”燈靈驚訝。


  “一目了然的答案。”


  “那為什麽不快點回答呢?要是達芙妮回答了,你不就沒法離開了?”


  “雕像說了隻是離開的機會,”安慢悠悠的,完全不著急,“也就是說她答對了,我也可以搶到翅膀。”


  “你很自信,但那個女孩可完全不像是會拱手讓出活命機會的人,況且她的手上可還有那把劍。”燈靈提醒道。


  “你想離開嗎?”安沒有回答燈靈具有煽動性的話語,而是問了個聽起來毫不相關的問題。


  “我?我隻是個燈靈,習慣了留在這兒。”


  安笑了笑將燭台放到了地上,對著牆壁說道:“我的問題是如果我問另一個雕像,它會說哪對翅膀是假的?”


  “左邊。”


  “左邊的翅膀是真的。”


  石牆落下,安看著另一邊握著寶劍的達芙妮,帶著些輕蔑地說:“你要來殺我嗎?我的傷還沒全好,你很可能成功哦。這可是離開這兒的唯一機會。”


  達芙妮雙手握劍,眼睛微紅,似乎躊躇了一下才下定決心,快速跑向安,一劍揮出。


  毫無章法可言,安很自然地側身躲開,小腿橫掃達芙妮小腹,將她直接踢了出去,寶劍脫手飛出。


  “我暫時認同你是個合格的斯萊特林吧,雖然還是太笨。”安笑了笑走到左邊的雕像,將羽翼取下,對躺在地上的達芙妮說:“這就是能飛走的翅膀,你不再努力一下嗎?”


  達芙妮掙紮著起身,踉蹌著撿起了寶劍,再次跑向安。這次她選擇了直接刺向安,被躲閃後又橫劈出去。


  “不錯,有點進步,看來你還有點自保的能力。”安誇讚道,這讓燈靈和達芙妮都疑惑了。


  接下來的事更出乎他們的預料,安直接將翅膀和一張羊皮紙丟給了達芙妮。


  “帶著這些東西走吧,把兩張羊皮紙給鄧布利多教授看看,對解決血咒有幫助。”


  “為什麽?”達芙妮放下了劍。


  “為什麽打你?”安坐到了燭台旁邊,笑著說:“單純討厭你罷了。”


  “不是這個問題!你為什麽把逃走的機會給我?”達芙妮回想著剛剛你死我活的氣氛,不敢相信安就這麽放棄了。


  “給你活命的機會還不樂意?”安翻了個白眼,“快滾吧,我不需要翅膀也能離開這裏。”


  達芙妮看著自己懷中的翅膀和羊皮紙,感到一陣不真切,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


  “斯萊特林可不應該遮掩自己的欲望,剛剛你很快就決定來殺我,這還讓我高看你了一下。現在這麽猶豫,讓我很失望啊。”


  看著一臉嘲諷笑容的安,達芙妮沒再多說什麽,收好劍和紙後直接將羽翼背起。羽翼好像長在了她身上一樣,開始與背部連成一片,輕輕扇動,大風吹的安眯起了眼。達芙妮最後看了安一眼,用力扇動翅膀朝遠處飛去,越飛越高,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圓洞將她吸入。


  留在塔頂的安拿起了燭台,站起身朝平台邊緣走去,“很失望留下的是我,不是她?”


  “你怎麽會這麽認為?你們誰留下都一樣的。”


  “現在那些牛頭人應該已經在上塔了,”安探出頭,樓下的牛頭人已經不見,“你叫人來叫的有點慢啊。”


  “你在說什麽?”燈靈的火焰抽了幾下。


  “我都把劍給她帶走了,還不放心嗎?燈靈?還是說卑鄙的海爾波?”


  安對燈靈露出師承自吉德羅·洛哈特的露出八顆門牙的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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