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回家
安抱著蛋出現在埃菲爾鐵塔下，他抬頭看到了閃亮的塔身，立刻意識到這是哪。
“你怎麽就傳送了這麽點距離？”
“我也沒辦法，之前試煉的時候，為你唱歌很耗體力的。”鳳撲扇著翅膀飛遠，不知去了哪。
安沒能繼續責怪鳳，因為魔法部的人已經追了過來。對方人多勢眾，他隻能大聲辯解。
“我沒有走私默默然，她是我朋友的妹妹，幾天前被人掠走。”
一位傲羅喊話，“那你把魔杖放下。”
坎貝爾正拿著魔杖在人群裏虎視眈眈，安怎麽可能放下魔杖，待會人群中突然冒出綠光，他怎麽擋？至於直接戳破魔法部裏有內鬼，誰會信？
安隻能拿著魔杖繼續對峙，魔法部的人也沒了耐心，他們得趕快處理掉默默然這個大麻煩。
“數三個數，不放下魔杖交出默默然，我們就攻擊了。”傲羅給出最後警告。
“三，二，一。”
沒有任何奇跡出現，一如桑妮死去時。無數道魔咒從杖尖射出，一起襲向抱著蛋的少年。勉強撐起的防護一下子被擊碎，安左右閃躲，複雜的幻影移形在他身上留下了扭曲的傷口。隻是他不能停下，魔法部的攻擊隻會越來越猛烈，停下的話隻會被活捉，然後被魔法部裏的內鬼殺死。
一道繳械咒將安擊飛，蛋從他懷裏飄到了半空。
安躺在地上已無力再戰，他喊道：“不要！”
數道光線裏，夾雜著一道索命咒集中了蛋。紅色的膜被穿透，綠光擊中了奎妮的身體，瘦弱的軀體像羽毛一樣飄飛到安的懷裏。
看著懷中熟悉的臉龐，奎妮和桑妮漸漸重疊起來，安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氣息，他又一次失去了拯救這個無辜女孩的機會。他們明明沒有任何被傷害的理由，隻是想平平安安地活著，但就是這樣在他眼前死去。他這十數年的鑽研魔法還是無法拯救任何人，變成了穿越者依舊改變不了他的弱小。
悔恨、憤怒、悲傷···情緒在安的內心爆發，眼眶裏流出的不再是眼淚，而是濃稠的黑色液體。黑色瞬間占據了安和奎妮的身下，圍觀的魔法部人員都不敢上前。
一張嘴巴從黑液裏冒出，它掩不住笑意，“我想你現在很需要我。”
“你之前就算好了？”
“反正你已經不在乎了，是或不是重要嗎？”
“是啊，殺了他們，然後你和我一起毀滅吧。”
“那就來試試看吧。”
黑色的火焰瞬間燃起，朝四麵八方蔓延，恐怖的毀滅力讓魔法部眾人連連後退。
“這是厲火用萬咒皆終！不能退走，這裏已經是市中心了！”
一位傲羅呼籲著同僚一起抵抗，可是一群人加一起也才堪堪自保，沒有餘力去阻止厲火的蔓延。
黑色的厲火中間是一位男孩抱著一個女孩，男孩已經沒有淚水了，隻有黑色的火焰還是不斷從他的左眼裏鑽出。一團黑火化成了一隻烏鴉站在安的肩膀，看著無人可擋的火焰，感慨道：“無邊的死亡帶來的痛苦和恐懼是厲火最好的原料，追尋複仇的憤怒是最好的引線。”
恰好趕到的金和赫敏一眼就看到了大火中的安和奎妮。
“奎妮！”“安！”
兩人各自呼喊著，因為地上已經被厲火阻隔，他們無法降落。
赫敏覺得安沒聽見自己的呼喚，於是要求金，“能飛的近一些嗎？”
“我盡力。”
盡管火焰讓金感覺太危險，她還是咬咬牙衝入了火海，在火海裏左衝右突躲避爆裂的火星。金的飛行天賦已經十分不錯，她座下的飛天掃帚可承受不住厲火的溫度開始出現失控的跡象。
“要掉了！準備好！”
金的話音剛落，兩人就被掃帚甩了下去，兩人在半空中分開，掃帚瞬間被火焰毀滅。赫敏使用減震咒讓自己平穩落地，又試圖用屏障隔離火焰，隻是屏障好像沒有作用，而那些火焰並沒傷害她。
赫敏能從火焰上感到傷心和悔恨，她朝火焰最盛的中心跑去。她不得不繞路而走，因為有些地方已經被火焰燒化了。終於來到了中心處，她看見了安坐在地上抱著奎妮，低垂的腦袋看不清表情。
“安，走，我們回家。”赫敏嚐試著呼喚安。
他抬起頭，黑色的火焰在他臉頰兩側留下淚痕，顯得怪異又悲傷，“赫敏，是你啊。走吧，我快無法抑製住厲火了，到時候整個巴黎都會消失。”
“你在說什麽啊？想想平、泉還有你的爸爸媽媽，他們都在等著你。”
赫敏敏銳地注意到提起平和泉的時候，周圍的火焰似乎收縮了一些。於是她繼續說：“平今年去霍格沃茨還等著你帶他去選魔杖，坐火車呢。就像我們第一年那樣。”
四散的火焰開始收縮，魔法部人的壓力也小了許多。最後火焰隻限製在埃菲爾鐵塔身下。
“可她已經死了，我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那些該死的存在依舊逍遙，除了毀滅和複仇我什麽都做不了。”
安陳述著事實，表情無喜無悲，似乎在向赫敏尋求答案。
自從他們認識以來，在赫敏眼中的安博學又跳脫，總是能為他人解決困難帶來歡樂，即便是在密室中，滿身血汙的他依舊能笑著與敵人戰鬥，而現在的他就像個迷路的孩子。
赫敏走到安的身邊，將他攬入懷中，貼在他的耳旁輕聲說道：“你的奮鬥都是有意義的，為無辜弱小者主持正義也是正確的，如果這樣的你還是失敗的話，我會陪你一起接受最後的毀滅。”
魔法部的人圍住了火焰卻又不敢多動，因為他們剛剛才見識到了這個火焰的恐怖。
“部長，我們怎麽辦？”一個傲羅問。
“先問問看吧，看他想要什麽，可以做出必要的退讓。”部長臉色很不好看，因為今天幾小時內發生的事足夠那些無良報紙對他口誅筆伐數個月了。
“就是投降嗎？”傲羅可能是個新手，自行理解道。
“讓步！讓步怎麽是投降？”部長連抽了那個傲羅後腦瓜子幾下才解氣。
站在一旁的坎貝爾臉色難看，他知道事情的變數多了，隻希望厲火能把那兩人一起燒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