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落淚之日
安再次來到了二樓盥洗室，他檢查了一遍隨身攜帶的東西，將帽險和嗅嗅放在水池上。
“我這一下去，有可能就上不來了，你就待在這兒吧。”
“身為格蘭芬多的帽子，懼怕冒險是我一生的恥辱，再說了沒了我你未必能打敗蛇怪。”帽險聽懂了安的意思，又跳回了安的腦袋上。嗅嗅也挺直腰杆，表示自己忠肝義膽拋棄鏟屎官是萬萬不能的。
“就算會變成蛇糞？”
嗅嗅縮了縮腦袋，接著又伸出爪子表示加錢就好商量。
“掉錢眼裏了，蛇怪可看不上你二兩肉，要是我輸了，你就趕緊跑，下水道應該是連著黑湖的。”
安將嗅嗅放回口袋，他注意到桃金娘正飄在他的腦袋上麵。
“嘿，桃金娘，死後的日子過的好嗎？”
“一點也不好，每天都要被那些壞學生嘲笑，”桃金娘尖聲說，“不過能時不時和你這樣的漂亮男孩說話，看他們洗澡，就很開心了。”
“那，如果你遇到了殺死你的凶手，你想說什麽？”
桃金娘來回飄蕩許久，突然大聲地說：“給老娘死！”
“一定給你帶到，”安用蛇佬腔打開了密室入口，黝黑的洞口不知底下有多深。
桃金娘看明白了安的用意，輕笑著說：“如果你死了，我為你留著通風最好的那個馬桶。”
“謝謝，希望我用不上。”說完安套上了泡頭咒，躍入漆黑的洞口。
借助漂浮胸針安穩降落，腳踩在地上發出脆響，安一瞧，滿地都是蛇類的骨骼。魔杖亮起，安踩著屍骨，沿著黑漆漆、黏噠噠的牆壁前進，一路上遇到了蛇怪脫下的好幾幅蛻皮。走了約莫十幾分鍾，他終於看到了那扇由兩條蛇盤踞而成的門。
“打開，”安說出他唯一會的那句蛇佬腔，門上的蛇遊動開，露出了後麵的密室。
盤繞著蛇雕像的石柱撐起了天花板，彌漫著詭秘的氤氳。安拔出魔杖，細聽密室裏還傳出了樂聲。
是莫紮特的《安魂曲》第八小節《落淚之日》，安尋著聲音走到了房間的盡頭，一副巨大的人臉雕像出現在他麵前。雕像下，一個身著斯萊特林校服的男生正看著一台黑膠唱片機，歌曲正是從唱片機裏傳出。
“湯姆，你知不知道我多麽的想你啊。”安一手拿著魔杖，一手持劍。
“我也想死你了，安·潘。”湯姆用中文回答，他轉過身麵對安，十六七歲的樣貌看起來頗為英俊，隻是在這鬼影重重的環境下顯得十分陰恨。
“你的中文學的不錯啊，誰教的？”安對於靈魂碎片搶奪魂器的目的有許多猜測，但讓這麽個禍害複活是他沒預料到的。
“還是要多謝你啊，我在日記裏的那段日子可是備受你照顧。”湯姆背著手麵對安，兩人說話像老友敘舊一樣。
“我理解，你在那個人身邊複活了，日子過的不錯，學了中文，藝術品位也起來了，有蛇怪保護你，但你對我一點尊重也沒有，你甚至不願喊我一聲傑瑞。”
湯姆自覺現在攻守易勢，他能在口角上占上風，事實是他完全跟不上安說話的思路。
“一忘皆空！”
一道白光從安身後射出，是洛哈特拿著魔杖施展遺忘咒。他得意的笑容露出了八顆大白牙，隻是這笑容很快被反射回去的白光打飛。
安從進入密室後就用靈魂感知警戒著，利用幻身咒藏身的洛哈特根本沒逃過安的眼睛，隻是他懶得管這個蠢貨罷了。
哪知道洛哈特完全沒看出安早就有鐵甲咒護身，想搞偷襲，結果被自己的遺忘咒打中。
“這是哪啊？你們是誰？”被擊飛的洛哈特看起來連自己誰都忘了。
安一道昏睡咒將洛哈特弄暈，他帶著嘲諷，“你就找了這種貨色幫你？雖然我之前就有點懷疑，不過考慮到拉這種蠢貨當手下，可能把你的整個計劃都暴露，也就沒查他。我覺得你不是這麽蠢的人啊，湯姆。”
湯姆高傲地說：“他連我的仆人都算不上。”
“按照一般慣例，你應該開始給我介紹前因後果了，來吧，你至少有三那句話要說。”
“我湯姆·馬沃羅·裏德爾，“湯姆將自己名字寫在空中，“也是···”
“不是這句，你是伏地魔，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我是伏地魔，居然還敢如此折辱我！”湯姆大怒，他想象中安被嚇到的場景沒有出現。
“就因為你是伏地魔，我才這麽折騰你。快點吧，生氣也算時間。講講你離開我後的事。”
“那晚之後，我選擇了洛哈特成為我暫時的仆從，我借著那些仰慕他的傻女孩們吸取生命力，終於恢複到這種程度。”
“校醫院裏增加的入院患者確實都失去了部分生命力，”安回憶著他遇到的金妮和漢娜還有聽別人說的住院的學生，“我不明白的是你居然會下手如此溫柔，他們的傷勢在龐弗雷夫人看來都像是營養不足。”
“哼，殺幾個蠢女孩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湯姆沒在意安的調侃，“再後來我利用魔法部的那些蠢貨將鄧布利多支走，現在學校裏已經沒人能阻止我了。”
“你漏了個人，那個將你從我手上搶走的人。”
“那也是我，伏地魔的偉力不是你這種蟲豸能想象的。”
“救你的是另一個魂器？！”安瞬間想到了某種可能。
“你知道魂器！”湯姆見自己底牌被戳破，殺意愈濃，“對我說話吧，斯萊特林——霍格沃茨四巨頭中最偉大的一個。”
安沒有阻止，因為他現在手上沒有能傷到魂器的東西，得等蛇怪出現，他才可以取到蛇毒。
一陣爬行的聲音從薩拉查雕像的嘴裏傳出，一顆巨大的蛇頭探出，明亮的黃色瞳孔在昏暗的密室裏像兩輪月亮。
安一下子用帽險遮蓋住雙眼，同時拋出兩罐藥劑。蛇怪一尾巴掃過，將兩個罐子打爆，原本極具腐蝕性的液體難以傷到蛇怪的鱗甲。看來湯姆教了蛇怪如何保護眼睛，這讓安的處境更加艱難。
安隨著帽險的提示一邊打一邊退後，龐大的蛇怪眼看著就要碾過安。他不退反進，利用漂浮胸針跳到半空，灑下十幾個藥劑管。蛇怪照舊用蛇尾應對，安想用長劍刺入蛇怪身體，奈何鱗甲太厚，劍尖隻留下了一道白色的淺痕。
沒能固定住身子的安開始沿著蛇怪的身軀奔跑，期望著直接對蛇首進行攻擊。蛇怪開始盤起身子，想要擠死那個在它身上跳躍的蟲子。雙方開始了拉鋸戰，密室的地板被不斷砸下的蛇尾打的龜裂。
蛇怪終究是野獸，它耐不住性子張大蛇嘴朝安咬過去。等候多時的安朝蛇嘴裏擲出一大罐黑色的液體，正是他濃縮過後的斯內普洗頭水。蛇怪受不了嘴裏的異味，來回擺動著腦袋。安趁此機會一躍上蛇頭，反手將長劍插入蛇怪的左眼。蛇怪吃痛翻滾地更加劇烈，安緊抓長劍，讓自己不被甩飛出去。
長劍在蛇眼中攪動卻殺不死這個怪物，安好奇這蛇怪的腦子到底有多小。蛇怪揚起頭向密室牆壁撞去，希望逼退腦袋上的安。
安借勢繞到了腦袋的另一邊，一腳踹在了蛇眼上，將黃燦燦的眼睛踢成漿糊。
湯姆在一旁觀望，他很難在這場混亂的對決裏出手，他撿起了洛哈特的魔杖，“就算你弄瞎了蛇怪的雙眼，你也逃不了必死的命運。”
“還是關心你自己吧，湯姆。等我弄死了這條蛆蟲，下一個就是你了。”安嘴上也火力全開。
安跳到遠離蛇怪的一片空地上，經過蛇怪瘋狂甩動，他有點不適，想吐。
早知道早飯少吃點了，安將湧上喉頭的感覺強壓下去。
眼瞎的蛇怪暴怒著朝安衝過來，安以神鋒無影迎擊，可惜這種威力強大的魔咒也破不開蛇怪的防禦。
隻能從蛇怪的嘴裏攻擊，可要進行這種攻擊勢必得再次靠近，沒了漂浮胸針和眾多藥劑的安不知道還能不能得手。
思索之間，蛇怪吐著信子一頭猛撞過來，安剛剛以巨怪的力氣踢爆了蛇眼，現在肉體還沒恢複過來，隻好一個側翻多過撞擊。隻是隨後蛇尾掃過安的後背，將他打飛到牆壁上，帽險和魔杖也掉在了地上。安摔在牆上時就感覺到肋骨斷了，他調整肉體以肌肉加緊肋骨，以免碎片刺傷髒器。饒是如此，他還是大口吐血，趴在地上，難以站立。
“瞧瞧，剛剛還在口出狂言，現在是誰趴在地上像一條待死的臭蟲？”湯姆笑著說，“把他吃掉吧，他還不值得我出手，我第一個殺死的人應該是哈利·波特。”
蛇怪匍匐著來到安的身邊，張開大嘴準備將安咬碎。安將手中劍丟出，一道寒芒直入蛇口，他快速翻滾到帽險旁邊，抽出了帽中的格蘭芬多寶劍。一下子跳入蛇嘴裏，握著兩把寶劍，瘋狂的揮舞、穿刺。利刃快成流光，將蛇嘴裏的肉切割、絞碎，蛇毒混著蛇血將安從頭到腳染紅。蛇怪疼的咬緊了牙，隻是安一劍指天，一劍畫地，撐開了蛇嘴，同時朝蛇嘴深處劃去，最後兩把劍將蛇怪的咽喉撕裂。蛇怪龐大的軀體軟軟倒下沒了聲息。
殺死蛇怪的安背上、手臂上插著十幾根大大小小的獠牙，滿身血汙的他笑看震怒的湯姆，“湯姆，有沒有人和你講過你對儀式感的追求是你一生最大的敗因？”
他以一劍拄地不讓自己倒下，劍指湯姆：“下一個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