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我釋然了

  他咬著我的唇,狠命的吸,仿佛下一秒就要山崩地裂似的:“我會給你快樂的,我會讓你快樂的,老婆,你要相信我。”


  可是,我真的不想啊,就算是傾心相愛的恩愛情侶,總也還有不想要的時候,不應該逼我的,不是嗎?想起那糊裏糊塗的一切,如今再次擁抱,我不是沒有感觸的。


  不談感情,隻談故事,從前我和薄璽安之間夾雜一個蔚薇薇,而如今,我和薄璽安之間夾雜了一個張庭笙,死人是個永遠的心結,是嗎?

  “我是真的愛你。”我聽到了他情人般的呢喃,他的目光豁然的炙熱,他動情的吻我,他在裏麵翻滾的攪,我死死的咬著唇,不讓自己難耐的出聲來。


  “你配合一點。”感覺到了我的緊張。他拍了拍我的臉。夾雜著難耐的愉悅道:“慕遙,放鬆點,放鬆點好嗎?”


  “我放鬆不了,就這樣,我就要這樣。”災難麵前,他有求於我,我任性:“別碰我,我現在沒有心情,求你別碰我。”


  “拜托,我已經很久沒吃到肉了。”薄璽安重重的喘口氣,膝蓋在我腿上頂了一下,我吃痛的腿一抖,他也趁機將手指擠進去,道:“老婆,你別逼我,我想吃肉,我憋不住了,憋壞了有你受的。”


  說著,他動了動,隔著厚厚的布料,我仍然能感受到他那火一般的熱情。


  “我真的一點兒都不想。”我最深處的柔嫩被他攪成了一汪春水,卻也竭力的忍住了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欲望,咬牙道:“我現在真的不想,我需要點時間安靜安靜,體諒我,求你體諒我。”


  我撐著不讓他碰我,他幾次想親我都被我躲開了,他咬牙切齒的凶狠的與我對視,我毫不避讓,最終,他放開了我。


  “慕遙,我的慕遙……”他痛苦的呢喃,壓抑出聲。


  他剛剛還溫柔挑我的手指,此刻卻溫柔的撫上我的臉:“對不起,有些事情,真的對不起。”


  我苦著臉說不出話來,我艱難的呢喃道,擠出一口氣來:“好了,給我時間,我想通了可能就好了吧。”


  薄璽安沒再說話,他深深的摟住我,他的臉埋在我的胳肢彎裏,一句話觸及了他的內心深處,他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他狐疑的看著我,眼神越來越冷漠,最後是深深的哀痛。


  他的身子像是比我還要虛軟無力,他重重的喘著氣倒在一旁,眯上了眼睛。看著他好看的臉,長長的睫毛,我在心裏也是一聲歎息。


  那個落入海中的,是我們共同的傷,所以,我們倆雙雙和衣而臥躺在床上,各自都選擇了沉默歎息。


  “我們是夫妻,總要相互包容的,我會等你的。”良久,薄璽安終於從歎息中回過神來,他的眼神有些躲閃,表情也有些傷感,我想除了冤枉坐牢的時候,我從未見過他這麽無奈的一麵。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這種無奈打動了,總之,我破天荒的沒有再跟他鬧,我毫不避諱的與他對視,握住他的手,說:“我知道你也很愛孩子,我也很愛,孩子把我們牽絆在一起,為著共同的目的,我們總要互相理解的,但我到底是女人,我的心也就這麽大,就算知道你沒有惡意我也要好好想一想,總要想通了,一切才都好說,是吧。”


  他的態度有些狐疑,他緊緊盯著我,試圖在我眼神裏找到一點點的躲閃的撒謊的成分。


  “好。”他鄭重的點了點頭。


  他抱著我,緊緊的擁抱著我,然而卻沒有再動我。


  我們各自都很累,昨晚說了半宿的話,那小病床兩個人都睡不好,也真的累得很。


  去衝了熱水澡,洗掉滿身粘膩的汗水,出來的時候從薄璽安事先放在這的行李箱裏拿了件襯衫做睡衣。


  他在被窩裏摟著我,撫著我的臉,滿足的喟歎:“老婆,你還這麽年輕,生過孩子後沒發胖,臉上還這麽幹淨白嫩,而我卻已經老了。”


  “過完這個冬天,我就34歲了,過了35我就奔四了,都是糟老頭子了。”他歎息道,我也跟著一緊。


  他一手摟著我的腰一手撫著我的耳朵,歎息道:“不管怎樣,現在的日子都是非常難得的,我不忍任何事情來打破我們現在的平靜。”


  我趴在他懷裏,我們絮絮叨叨的聊了幾句,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幾近黃昏。


  我是被手機的鈴聲弄醒的,身邊的男人還沒醒,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從床頭櫃那摸過來剛想接電話,可睜眼一看這不是我的手機,屏幕上碩大的是個陌生的女人的名字,名叫宋清如,名字還挺溫柔的。


  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我跟薄璽安的朋友圈幾乎都是重疊的,可我還是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我心裏有點不舒服,但也不想莫名其妙的就懷疑他,於是就跟沒看到似的將手機掛掉放了回去。


  正想著,薄璽安也醒了,他醒來第一件事問我是不是餓了,確實挺餓的,他笑嘻嘻的說完事帶我出去吃飯。


  我現在基本已經猜到他帶我來這個公寓就是啪啪的,我搖搖頭,我說我不想出去吃飯,就想回家去吃飯。


  他似乎還有些愣,問我要回哪個家,我嘿嘿笑著說:“還有幾個家啊!”


  我難得跟他開玩笑,他白了我一眼,馬上又可憐兮兮道:“還想跟你獨處一會兒呢。”


  “得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他的卑躬屈膝給了我拒絕的勇氣,我冷眼瞥了他一眼,笑道:“別裝可憐了,反正我要是沒想通,無論是這裏還是家裏我都一樣。”


  說著,我係好最後一根鞋帶,攤了攤手說:“還愣著幹什麽,走吧,回家。”


  “站住。”他忽然喊住我,我回頭去看他,卻見他從床上跳起來,跑過來在我額頭上狠狠印下一個吻。


  得逞之後他眼裏眉梢都是愉悅的笑容,他撫了撫我的臉頰,淡淡道:“很好,這樣就好。”


  收拾好了之後我們一起回了別墅,現在別墅裏光是主人就已經住了六個,包括傭人司機這之類的,住了十多個人,不過因為別墅夠大,倒也能住。


  現在陸文玲對我已經好了很多,外麵那些風風雨雨的流言她也沒有說什麽,而是看我感冒就吩咐傭人多給我煲湯。


  我的這一場感冒纏綿了半個月才好,我感冒的日子倒是很愜意的,白天陸文玲吩咐傭人給我煲湯,兩個孩子也很聽話,雖然我總不讓他們親近我,但他們給我削水果啊或者唱歌跳舞哄我開心啊,我還是很愉悅的,過完年孩子六歲,他們也長大了。


  不過唯一遺憾的就是,薄璽安每天也早出晚歸的,我猜他應該在為重新開公司的事情奔波。


  他白天一般都不在家,晚上回的早的時候可能也七八點了,回的早估計就十一二點了。


  每每回得早的夜晚,他總能親自端水給我泡腳,說實話,除了脫口而出的那一次,其他時間他對我真的是沒話說。


  我沒有詢問他宋清如的事情,而是有一天跟杜悅閑聊的時候,她告訴我徐鈺安現在也是早出晚歸,她還說他晚上要和薄璽安一塊去吃飯,朋友引薦了一位姓宋的老板。


  宋?倒是個宋清如對上號了,既然如此,是合作夥伴的話,我似乎也沒什麽好多想的了。


  一晃就到了年底,我的感冒糾結了這麽久終於好了,我的心情盤旋了這麽久也終於漸漸的穩了下來,時間能抹平一切,這句話或許是真的。


  春節將要到來的時候,遠在北京的薄安安也回來了,薄璽安也結束了外麵的奔波,我們很久沒有在過節的時候這麽多人這麽熱鬧過,我一時間也有些感慨。


  除夕這天吃過團圓飯後,陸文玲阻止我們包餃子,我和薄安安是主力軍,薄璽安也非要來插一腳,結果熠熠和果果兩個小家夥也過來湊熱鬧。


  跟隨著這麽多人開心的氣氛,我恍惚的笑啊,我想起前年的除夕夜,那時候我在徐鈺安家,那時候我還沒接受薄璽安,他大晚上的在徐鈺安家外麵等我,還帶我去放了煙花,給了我一個美好的夜晚。


  我又想起了去年的除夕夜,那時候還在美國,陸沉南幫著他把我哄過去,是他親手在美國的土地上給我做中式的火鍋。


  直到要認真回想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們之間竟然有這麽多的回憶,我不由得抬起頭去看薄璽安,他微笑的臉在燈光的映照下紅紅火火的,他不厭其煩的跟果果在說著什麽,外麵的風呼呼的刮著,可我們這室內,卻是一室怡然。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我的情緒,他忽然抬起頭來看向了我,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碰撞,我自覺尷尬迅速的低下了頭去。


  我看到了薄璽安唇角一抹狡黠的笑意,我們的這一點互動卻逃不過薄安安的眼睛,她打趣地說:“喲,哥哥跟嫂子可真是恩愛,包個餃子都要秀一波。”


  我將自己的腦袋低得更低,我的臉火辣辣的燃燒,不用看我就知道紅得有多恐怖。


  我也深刻的明白,我自己,我那顆動蕩不安的心,那滿肚子不情不願的委屈,就是在這一刻,全都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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