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挖出來
“嗬嗬,現在已經十點多,他們在房間裏一直沒出來,你猜猜,他們現在在做什麽?”薄安安又接著發了一條。
我不喜歡這樣的煽風點火,我煩躁的拉黑了薄安安。
被激怒之後我就沒法安穩的在房間裏待著了,我換了件衣服化妝準備出門。
豔遇是麗江的一大特色,既然我丈夫和初戀都迫不及待的住在了一起,我想我也不應該虧待自己,是嗎?
我去了酒吧,點了一杯酒,台上的女歌手聲線沙啞的在唱著歌。
“我看透了他的心還有別人逗留的背影
他的回憶清除得不夠幹淨
我看到了他的心演的全是他和她的電影
他不愛我盡管如此他還是贏走了我的心”
我抹下了眼角的一滴淚,苦澀的咽下了一杯酒。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其實我喝得不算多,最後卻醉了。
有個三十來歲長得挺MAN的男人來撩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寂寞了,他要拉著我去洗手間,我竟然沒有拒絕。
可是,當男人強硬的抬起我的下巴急切的要撕扯我的衣服的時候,那一瞬間,我仿佛在他眼裏看到了薄璽安的影子,仿佛看到了薄璽安緊皺的眉頭很凶狠的瞪我:“慕遙,你給我出軌一個試試。”
我不是個合格的炮友,我認慫了,我推開了男人,跑了出去。
我回到客棧,悲從中來的哭出聲來,為什麽他能心平氣和的跟別人睡,我卻不可以呢?為什麽我連約個炮他都要冒出來打擾我?
後來幾天沒再想不通我的生活也過得挺平靜,吃吃喝喝拍拍照,可是我卻永遠沒有想到,我會在這大理古城,再遇陸沉南。
他一身休閑的黑衣,氣色很好,他在我拍照的時候入了我的景。
紛亂的街景裏,他的笑容淡淡的,他緩緩的向我走近,與我相對而視,輕笑:“慕遙,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他,我整個人都愣了,我下意識的轉身就想跑,他卻一把扼住了我的手腕。
他帶我去了一家小店,等待的空檔,他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找了你很久,你躲得很深。”他幫我倒了一杯水推給我,慢悠悠的說。
我搖了搖頭,苦笑著說:“但凡海市有我的立足之地,我肯定不會躲起來的。”
陸沉南抬頭,滿是心疼的看了我一眼,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目光灼灼的望著我:“如果你離婚了,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機會?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那個吻,那樣的柔軟,我立刻又想起了陸嘉楠在我麵前的那些威脅。
不,就算沒有威脅,我也不想再與丈夫的表哥有過多的關係。
我苦笑著搖搖頭,想也沒想拒絕了他:“沒有這種如果,我跟你不合適。”
陸沉南苦惱的望了我一眼,沒再多說什麽。
吃完後他還跟著我,我想回去了,我一點都不想他跟著,他卻十分無賴的打都打不走。
“我將你送到客棧。”他緊跟在我後麵就說:“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
沒錯,他的確不會打擾我,卻選擇了跟我同一個客棧住在我對麵的房間。
每天早上我出門,總會碰到他,晚上我回來,還會碰到他,他頻繁的出現在我的生活裏,卻不至於無孔不入。
直到有一天,當他跟一個送我回客棧對我有意思的男驢友打一架的時候,我惱了,我決定跟他談談。
我決定請他吃飯,找了個臨湖的餐廳,桌子擺在露天的陽台上,還能看星星,真的很不錯。
點菜的時候我讓陸沉南點,結果他點的都是我愛吃的菜,我頓時有點尷尬,心裏塞塞的。
想說的話沒說出口,我下了餐桌反坐在陽台邊寬大的木質圍欄上,望著下麵湖麵上路過漁船的點點火光,我隻感覺身邊一沉,陸沉南也坐過來了。
“慕遙,不管你答不答應我,我之所以選擇來找你,我的心意你應該懂的。”他看著我笑,成熟的麵容和純真的微笑,竟然也有些和諧的味道,他幽深的黑眸裏,寫滿了寵溺的情意。
“你沒出息,我也沒出息,我們都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自尋煩惱。”我自嘲的笑著,夜晚的風吹來,拂亂了我的發絲。
一向沉穩有度的陸沉南竟然跟我爭執了起來,他掰過我的臉麵向他,認真的說:“慕遙,你說錯了,我比你有出息,我喜歡的是一個有機會有可能的好女人,而你,愛上了一個沒希望心裏也沒你的花心男人。”
我借著月光看向他英俊的臉,又笑了:“什麽叫有機會?什麽又叫沒希望呢?愛了就是愛了,哪裏又能計較那麽多?即使他不愛我,我也不開心,難道我還能把他從心裏挖出來麽?”
陸沉南沒再多話,隻用力的將我用在懷裏,喃喃地說:“別傻了,如果他心裏有一點點你,就不會不找你,如果真的有心找一個人,不可能找不到的。”
是呀,如果真心找一個人,不可能找不到。雖然我已經賭氣拉黑了薄璽安的電話,可是,他的人脈資源比陸沉南還要廣,如果他想找我,一定能找得到的。
最可怕的是,是沒想過找,沒用心找,再或者說,根本就不不關心我不見了吧!
我不願意麵對這個嚴峻的事實,我從陸沉南懷裏掙紮出來,靠在旁邊的柱子上,憋了很久的眼淚,還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一哭他就慌了,他有些顫抖的拍著我的背,小心翼翼的哄我:“慕遙,你別哭,我在,我還在。”
我沒回答,他將我抱得更緊了,這一次,我沒有再推開。
翌日,我買了回海市的機票,不管我有沒有出息,既然現在婚還沒離,有些事情我總得自己去麵對的。
而且,在婚姻上我做不到三心二意,既然還沒離婚,再好的男人我也不要。
我走的時候是避著陸沉南悄悄走的,昨晚我們吃飯喝酒了,還說了那麽多話,他還抱了我,雖然沒做什麽出格的,但總歸還是有點尷尬。
到了機場,取票托運行李,過了安檢我找了個空位坐下來拿了一本雜誌就開始看了起來。
我向來是個做事專注認真的人,連看雜誌也是,不知什麽時候,忽然憑空伸出來的一隻手,抽走了我手裏的雜誌。
我一愣,抬頭一看,看到了陸沉南。
“偷跑?”他漫不經心的問道,拿在手上的雜誌隨意翻了翻,正好翻到了某女星泳衣波濤洶湧呼之欲出的那一頁,他愣了一下,臉都紅了,下意識的將雜誌合上往我手裏一甩。
很快他像是意識到了不尊重似的,抬眼瞟了我一眼,呐呐道:“那個,不好意思,我沒有尊重你的喜好。”
他這樣一說倒是緩解了比較尷尬的氣氛,我臉紅著搖搖頭,沒吭聲。
他在我身邊坐下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好容易登機了,我上了我的經濟艙,他上了他的頭等艙。
上了飛機我找到座位坐下來,拿出雜誌打算繼續看,還沒一會兒,卻有長相甜美的空姐過來找我。她告訴我,有位陸先生在那邊給我訂了座位,邀請我過去。
我不想去,自從我和薄璽安撕破臉之後,他的愛情太炙熱,我下意識的就想回避他。
我笑著拒絕了空姐,我請她代為轉告陸先生,就說我現在在這也挺好,不想挪動。
我繼續沉入我的雜誌中,沒多久,隻感覺身邊一暗,陸沉南滿是笑意的臉在我麵前放大,他的眼睛是亮晶晶的柔情,他露出臉頰旁十分俊秀的兩個梨渦,淡笑的看著我:“慕遙,你不去,我隻好自己過來咯。”
我不理,他倒是沒有勉強我,我們各自都沉默著,相安無事的度過了這幾個小時。
下了飛機,我說我要去洗手間,叫他先走,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強求我。
我在洗手間磨蹭了挺久才出來,出來洗手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一個男人倚著牆在玩手機,哪怕是低著頭,那輪廓也甚是熟悉。
我正想著,這會兒正好一個甜蜜的女聲追了出來,“璽安,這次去日本我們要玩的開心喲”。
蔚薇薇一襲栗色長卷發假發,笑容甜美的從洗手間裏走出來幸福的挽著他的手,我的心又僵了一下。
我消失了近半個月,沒有接到他的任何慰問,而再見麵,竟然是在機場,他和她的旅行。
隔著鏡子裏隱隱的霧氣,我一邊麻木的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一邊直勾勾的盯著鏡子裏的人。他的眉目一如往日的俊朗,他的眉頭,卻不如往常的桀驁不馴,或許心愛之人陪伴在身邊的緣故,他眉目間多了絲耐性與柔情。
他的臉頰看起來好像瘦了一點兒,我不知道他這半個月他身上發生過什麽,他有沒有那麽一瞬間想過我……
我驀地咬緊了牙齒,胸腔裏噴湧而出的酸意,也許,不是發生過什麽,也許,是太用力導致精力不濟,是嗎?
而這時薄璽安好像也察覺到我在看他一樣,他抬起頭來呆呆的看了鏡子裏倒映著我的幾秒,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他的疑惑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別過頭去,就跟從來不認識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