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沒有能生下我的孩子
“你不嫉妒我?”蘇佳語明顯不相信我會這麽的淡定,她退後了一步保持住護住肚子的姿勢,輕蔑的看向我。
我點了點頭,我說我是真心的。
蘇佳語明顯還是不信我,不過她卻沒有再繼續跟我多說,她心情很是愉快的哼著歌兒推門進去。
直到進了電梯,我這才從剛剛的事情中回過神來,我真的不嫉妒嗎?我還愛他嗎?我不知道。
不過我想,就算還有感覺,這樣的他我也應該更想逃離才對吧!
回到辦公室,我一時間沒想到更好的辦法,我原先設想的是薄璽安親自去探望才最具誠意的,可是如果他不肯的話,那誰的資格才足夠高呢?
是我?還是薄氏地產的總經理陸沉南?還是我們如同去現場時一樣我們一塊過去?
我一時間有點沒頭緒,等閑下來的時候心裏卻總是不定,眉毛直跳,總想做點什麽才能打發時間。
我打開文檔,開始寫起辭職報告來。
不管蘇佳語是否懷孕,半年後我和薄璽安三年之約到期將要離婚這都是事實,既然我對他不敢有任何留念,還是早早的將一切準備好,不拖泥帶水的,等離婚後就馬上就離開薄氏,將對自己的傷害降到最小,這樣很好,不是嗎?
我寫起辭職信來簡直是才思如泉湧滔滔不絕,然而才寫了沒幾行字,辦公室座機卻響了,是陸沉南打來的。
“關於傷者探望的事情安排得怎麽樣了?”陸沉南聲音沉沉的,有點大提琴暗啞的味道。
想到這我就焦頭爛額,我搖搖頭:“不,他拒絕了。”
陸沉南聲音一沉,他說:“不行啊,這種大事璽安怎麽就糊塗了呢,你等著,我去幫你說說……”
“不用了。”我直接就打斷了他,謝絕了他的好意:“陸總你是知道的,我和他本來就感情不好,他又誤會過你,我們現在又有緋聞,我……”
我沒有再說下去,我想陸沉南是聰明人,他應該懂我是什麽意思。
果然,見我如此堅決陸沉南也沒有再繼續堅持,他叫我做什麽決定之前告訴他一聲,我答應了。
我將文檔保存下來,決定先自個兒去醫院看看,不管怎麽樣,事情發生到現在,薄氏這邊的人不露麵肯定是不行的。
打理好工作上的事,我就帶著林琳去了醫院,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傷者的手術還沒有結束。
一場手術竟然做了一下午,看來事情真的有點嚴重。
我跟護送傷者過來的負責人谘詢情況,然而事情還沒問清楚,卻有人在拽我,我轉過頭,看到我麵前站著一個二十出頭皮膚黝黑的男孩。
“你是誰?”男人黑著臉緊皺著眉頭的問我。
我還來不及說話,他卻又問:“你是薄氏那邊的人?”
我意識到這人可能是傷者的家屬,剛想回答,他卻忽然說:“我見過你,在電視上就是你召開的記者會,你承諾過會對我哥負責到底的。”
我心中一喜,剛想說是這樣的,那人卻直接一拳揮過來了,打得我眼冒金星之後直接將我按到牆上,麵色猙獰的罵道:“奸商,他媽都是黑心的奸商,我哥在你家工地上出事,還說什麽負責,都他媽這麽久才露麵,你們是想看著我哥死嗎?”
他一拳一拳的打在我身上,我從未想過自己會挨這一遭,人都眩暈著說不出話來了。林琳也慌了,一邊要來拉我一邊哭喊著說道:“不是,打錯人了,我們不是奸商,我們真的是來探望你哥哥的。”
正在氣頭上的男孩哪裏聽得進去林琳的話,直到醫護人員趕過來大喊著手術室外不許瘋鬧,這男孩才悻悻的罷手暫時消了氣。
我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我被林琳扶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哪哪都痛,我這幾年就算受過不少委屈,可是何曾又有人真的對我動手,這樣劈頭蓋臉挨打還真是頭一遭。
林琳問我疼不疼,一邊很凶的瞪那個人你怎麽這樣,我製止了林琳,不是我非要忍,而是這個時候還不咽下苦楚鬧起來那可就更難看了。
“我們真的是來探望傷者的。”顧不上那人仍舊虎視眈眈的盯著我,我疲憊的搖了搖頭,從包裏拿出一紮事先取的一萬塊錢放到男孩手裏,柔聲說:“這些錢你先拿著買點營養的,手術費醫藥費掛在我薄氏的賬下你也不用操心,我今天就是先過來看看,等薄氏正式的處理結果出來之後,我會再過來一次,該給的賠償我們一分也不會少。”
拿到錢之後,那人的臉色才好看了一點,我也鬆了一口氣。
直到走出那人的視線,我這才騰出手揉了揉疼痛的地方,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林琳問我疼不疼,我沒好氣的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我說怎麽可能不疼,我剛剛隻是不想將事情鬧大強撐著罷了。
林琳擔憂的問我要不要去看醫生,我哪裏好意思,林琳死活不放心,最後她說叫我坐著等等,她去幫我拿點散瘀的藥。
我找了個休息椅坐下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
“薄總,你到底怎麽想的…”我一抬頭,看到不久前在公司電梯裏還過過招的蘇佳語,戴著鴨舌帽和巨大的墨鏡,而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不是薄璽安那是誰?
沒空陪我上醫院探望傷者,陪著小情人來做檢查倒是有時間了,哦,是了,懷孕最大嘛!
薄璽安沒回應,蘇佳語卻不依不饒的搖著他的胳膊:“薄總,你就讓我生下來嘛,你放心,我會帶著我的孩子躲得遠遠的,我不會打擾到你的。”
我吃了一驚,看來是薄璽安不想要這個孩子呀,不對呀,他比我大兩歲,二十八了都沒有孩子,不是應該很高興的嗎?
“我每一次都做了措施,不知道你是怎麽懷上這個孩子的,想在一起之初我應該就跟你講清楚了的,我不會允許你生孩子,看在打胎也很傷身的情況下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他的表情恨冷漠,就好像他們要處理的是阿貓阿狗,而不是一個胎兒一樣。
我也不知道是該冷笑還是該寒心,薄璽安不止對我心狠,對他其他女人甚至是自己的孩子都這樣心狠,這樣的他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他心中,直始至終應該都隻真心愛蔚薇薇一人吧?
“薄總,我……”蘇佳語仍然是不死心,抓著薄璽安的袖子還要撒嬌,薄璽安卻毫不留情的撇開了她,冷冷的說:“不要再白費口舌了,除了我的妻子,沒有任何人能生下我的孩子,我現在願意陪著你上醫院都是看在我們的情分上,你最好別做出什麽讓我翻臉不認人的事。”
他十分冷漠的說道,而更讓我鬱悶的是,他竟然把我拉出來做借口,我不願再多看一眼給自己堵心,沉默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我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了,要是真的跟薄璽安打照麵了我們彼此都很尷尬,我給林琳發了個短信就要先走,到停車場坐上車子剛準備要開,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一人在停車場裏漫無目的的亂晃,這不是剛剛打胎事件的男主角薄璽安嗎?
我不知道他這會又來幹嘛,我不想給他看到我,趕緊從另一個方向就出去了。等我惴惴不安回到家,再拿出手機的時候,卻看到林琳回複給我的短信,她說她在醫院碰到薄總,薄總不但知道我們上了醫院,還知道我挨打的事情了。
回想起剛剛,難道薄璽安找到停車場是去找我的?這個念頭才一生起就被我壓下去,不會的,如果他真的擔心我,他會給我打電話的,可是他沒有。
回到家,我找出幾片消炎藥吃了,閑的沒事做我打開筆記本繼續寫沒寫完的辭職報告,我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的緣故腦袋有些暈,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我隻知道我是被薄璽安吼醒的。
我從噩夢中被最害怕的聲音驚醒,震驚的抬起頭來,卻對上薄璽安神色複雜的臉。
他坐在我的床頭,沉默的望著我的臉,眼裏飽含著情緒我也看不透那是什麽。我被他看得心裏發毛,別扭的別過了自己的腦袋,他卻又將我一拽,讓我被迫的迎承著他的目光。
他略顯粗糲的手溫柔的撫在被打過還沒來得及消腫的半邊臉上,半是疼惜半是呢喃的說道:“慕遙你怎麽這麽強,做什麽決定之前為什麽不告訴我一聲?”
我知道他在說我沒帶人就自己去醫院的那事,我倔強的冷笑,咬牙回敬道:“我告訴你有用嗎?你不願意呀我有什麽辦法,你讓我不得不孤身犯險,出事後你又有什麽權利來質問我?假惺惺的給誰看?”
薄璽安的眉毛糾結成一片,又氣又惱的緊盯著,銳利的視線幾乎要將我擊穿:“你不會求我嗎?求求我我就答應了呀!慕遙,你為什麽非要倔得像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