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 催眠已經解開了
蘇晚璃立刻打開照明,竟一眼看到祁慕塵的左腳腕處滲出刺目的鮮血。
他受傷了。
而且看起來傷勢不輕。
祁慕塵低眸看了眼腳踝上滲血的傷口,盡管不適,可還是忍痛回到蘇晚璃的跟前。
“阿璃,我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和別的男人舉行婚禮,我現在必須要帶你離開這裏。”
蘇晚璃的目光在祁慕塵受傷的腳踝處停留了片刻,隨之抬起堅韌不屈的眸子。
“我是不會走的。”她依然這般堅決,“祁慕塵,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我現在給你離開的機會,你最好別自投羅網,聽明白了嗎?”
她眼神定定的對視著祁慕塵愈加落寞受傷的深眸,“馬上給我滾。”
祁慕塵凝視著蘇晚璃堅定的雙眼,忽地扯開唇線微微一笑,“好,我馬上就滾。”
“房間裏好像有什麽奇怪的動靜。”門外突然傳來傭人疑惑的聲音。
“剛才我沒有看錯,真的有什麽人偷溜進來了。”
“居然會有那麽大膽的小偷,敢到顧家來偷東西!”
伴著話音,門外有兩三道腳步聲越靠越近。
沒一會兒,房門忽然就打開了。
站在床邊的蘇晚璃,一臉受驚的抬眸。
那兩個女傭見蘇晚璃醒了,還被她們給嚇了一跳,急忙道歉。
“不好意思慕小姐,我們聽到房間裏有聲音,但你又在昏迷中,還以為有什麽人偷溜進了你的房間。”
女傭說著目光在房間裏遊離了一遍。
“抱歉慕小姐,打擾你了,你醒了真好,謙少爺擔心了你一晚上呢。”
蘇晚璃聞言輕輕點頭,“謝謝關心,我也是剛醒。”
“那我現在就去告訴謙少爺你已經醒了。”
“不用。”蘇晚璃急忙阻止,“很晚了,明天再說吧。”
女傭也覺得有點道理,便又道了聲歉,隨之關上門走了。
蘇晚璃走到門邊,將房門帶上鎖,跟著將屋內的照明關閉後,轉身走向陽台。
可走了兩步,她又想起什麽,在黑暗的房間裏摸索了一會,這才來到陽台。
今晚的月光雖然不是那麽明亮,但足以令祁慕塵看清楚蘇晚璃帶了什麽過來。
是一個小醫藥箱。
蘇晚璃蹲下身,將藥箱放下後,很迅速的從裏麵取出了酒精棉花和用來包紮的紗布。
祁慕塵沒有說話,就這麽沉默無言的看著蘇晚璃幫自己處理傷口。
而他隱隱約約看到,蘇晚璃在看到他傷勢的時候,兩道絨眉深深的緊鎖起。
今天下午,他從陽台跳下去的時候,的確算是順利,但是左腳踝不小心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割出了一道血痕。
他當時也隻是疼了一下,回去後才發現傷口有點深。
剛才被蘇晚璃大力甩開的時候,他扭到了腳,這才會使簡易包紮過的傷口再次滲出鮮血。
酒精棉花碰到傷口的時候,有尖銳的痛楚瞬間蔓延開來。
祁慕塵皺了一下眉峰,他也觀察到蘇晚璃跟著他蹙了一下眉頭。
而蘇晚璃的這一反應,就宛若是治愈傷口的良藥,祁慕塵突然覺得再疼也是值得的。
他很自然的抬起手,溫涼的指腹落在蘇晚璃的臉頰上。
蘇晚璃頓了一下,沒有反抗,隻是動作更快的將紗布包紮好,然後將醫藥箱收拾好。
“你跟我來。”
她說著站起身,在一片昏暗的光線下,很準確的找到了房門的位置。
祁慕塵明白了蘇晚璃的意思,她這是要帶他離開這裏。
即便蘇晚此刻的神情很冷清淡漠,可祁慕塵已經並不這麽認為。
蘇晚璃繞開那些還沒睡的女傭可能經過的地方,將祁慕塵帶到後門。
“馬上走。”她的態度還是這般冷漠決斷。
祁慕塵這回是很聽話的點頭,“好,我馬上走,但是阿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繼續留在這個地方。”
蘇晚璃聞言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祁慕塵。
祁慕塵唇側的笑意更深幾分,“阿璃,等我。”
說完這最後四個字,祁慕塵終於是果斷的離開了顧家範圍內。
蘇晚璃抬眸望著祁慕塵離開的方向,眼底裏隱隱閃過一絲流光。
在原地站在了好一會兒,蘇晚璃這才準備回房。
可她剛一轉身,就感覺好像哪裏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她停下腳步,在原地思忖了有幾秒,跟著緩緩抬起美眸。
皎潔的月光底下,她清亮的眸子一下撞上顧承謙那雙幽深不見底的黑瞳。
他就站在二樓客廳的陽台處,穿著一身深藍色的睡袍,右手端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曳高腳杯中暗紅色的液體。
他看著蘇晚璃,微微勾起唇角,揚起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蘇晚璃望著這雙眼睛,和顧承謙對視了有幾秒,跟著邁開腳步。
她來到二樓客廳,看到顧承謙站在原處,那高大俊挺的背影籠罩在月光之下,散發著一種神秘幽暗的光芒。
蘇晚璃靠近過去,正要開口,顧承謙轉過身來。
“什麽時候醒的?”他問,看似關切。
蘇晚璃微微淺笑,“就剛剛不久前才醒,讓你擔心了。”
顧承謙抿了口紅酒,唇角微勾的弧度不知怎麽多了幾分邪氣。
“擔心你是應該的。”他說著走到蘇晚璃麵前,抬起手掌輕輕放在了蘇晚璃的肩膀上輕輕輕輕拍了拍,“現在還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蘇晚璃抬起手扶了扶額,秀眉輕輕蹙了蹙,“還有一點暈暈的。”
“是嗎?”顧承謙疑惑似的皺眉,“那怎麽會突然暈倒?你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嗎?”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那會兒特別頭暈,跟著就一下失去意識了。”
“原來是這樣。”顧承謙淡淡笑著,卻仿佛似信非信的模樣,“怎麽一起來就跑去樓下吹風,現在已經入冬了,不覺得冷嗎?”
“昏睡了那麽久,我覺得有點悶,所以才會想去透透氣。”蘇晚璃微笑著解釋,跟著又問,“承謙,你怎麽那麽晚還站在這裏喝酒吹風?”
顧承謙笑著,又喝了口紅酒,跟著才悠悠啟唇,“我是在欣賞,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非但有超常的忍耐力,毅力,還有非同一般的演技。”
“……”
“慕千璃,你的催眠其實已經解開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