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他有不能說的秘密
祁慕塵第一個反應就是一把拉過蘇晚璃的手，把她護到懷裏。
他以為是景然找來了，但看到進屋的男人，他的情緒頓時放鬆下來。
蘇晚璃倒是沒顧及進門的人是誰，這一刻卻是很緊張的拉住祁慕塵的手，眼眶濕紅。
“你的手機呢？快給我，我給你叫救護車！”她著急的翻找祁慕塵的衣服口袋。
“不用叫救護車，他不會有事。”南斯澤拎著醫藥箱，闊步走到祁慕塵的跟前。
蘇晚璃聞言似乎這才注意到有人進來，她看著南斯澤，不知怎麽有些怔愣住。
南斯澤放下醫藥箱，在祁慕塵的麵前蹲下。
他觀察了一眼祁慕塵的情況，迅速拿出針筒和注射試劑，操作十分嫻熟的給祁慕塵把針打上。
祁慕塵再次感覺到熟悉的涼意浸透渾身的每一個細胞，在短暫的麻木過後，他的不適感漸漸地消失，狀態也逐漸地緩和過來。
蘇晚璃注意到祁慕塵臉色的變化，見他沒有那麽難受，她緊蹙的兩道絨眉也緩緩舒展。
“你是不是不疼了？”她問，眼角還沾染著未幹的淚珠。
祁慕塵對上蘇晚璃擔憂的目光，溫柔淺笑，“隻要你陪著我，我就不疼。”
沒有去探究祁慕塵說的這句話是真是假，蘇晚璃卻是毫不猶豫的點頭，“那我不走了，我陪著你。”
得到她這個回答，對祁慕塵而言比任何良藥都來得有效。
蘇晚璃扶著祁慕塵站了起來，又很貼心的去倒熱水，轉身前還不忘叮囑一聲南斯澤，“你幫我先看著他。”
南斯澤聞言點點頭，臉上似有閃過一絲意外。
“她認得你了嗎？”他疑惑地問祁慕塵。
祁慕塵幾分苦澀幾分甜蜜的搖頭，“雖然她好像還是沒認出我就是她要等的那個人，但我能夠體會到她對我是有感覺的。”
南斯澤漸漸明白祁慕塵的意思，“所以在看到你剛才那麽難受的時候，她也會跟著你難受。”
祁慕塵看著正在倒水的蘇晚璃，眼神充滿寵溺，“我想你說的沒錯，隻有我能治愈她。”
他淡淡笑了笑，這才看向南斯澤，“你怎麽會在這個時間突然過來？”
“我並不是突然過來，我是特意去取解毒劑，隻是路上有點塞車耽擱了。”南斯澤解釋，而這公寓的鑰匙，是在白天他臨走之前問祁慕塵要的。
話說到這裏，祁慕塵也想趁此機會問個明白。
“南斯澤，你為什麽要幫江戀研發的慢性毒素用在我身上，現在又要救我？你到底有什麽不能說的秘密？”
祁慕塵話音落下的時候，蘇晚璃也端著水走到他麵前。
“溫的，你喝點。”她將水杯遞過去。
祁慕塵溫潤笑著接過，當著蘇晚璃的麵將溫水全都喝光。
蘇晚璃像是鬆了口氣，眼底裏的擔憂明顯散去不少。
看得到蘇晚璃眼中對自己的緊張和在意，祁慕塵倍覺暖心，“阿璃，你早點去休息，明天我就帶你去找你的慕塵。”
祁慕塵本以為這麽說，蘇晚璃一定會很開心。
但沒想到她隻是反應淡淡的點點頭，看了眼南斯澤後，就轉身回房。
見蘇晚璃將房門關上，祁慕塵的視線又鄭重的回到南斯澤的身上。
“南斯澤，可以說說你的秘密了嗎？”
南斯澤聞言輕淺的笑了笑，他往祁慕塵對麵的沙發上一坐。
“既然是秘密，又怎麽會輕易告訴第二者？”南斯澤似乎沒有要細說的意思，但他也沒有再完全隱瞞，他對上祁慕塵探究的目光，坦然道，“祁慕塵，如果我告訴你，那些慢性毒素並不是我研發的，你會相信嗎？”
如果這是在之前，祁慕塵斷然不信。
但是現在這一刻，他毫不猶豫的給出肯定的回答，“相信。”
得到這個回答的南斯澤眼中閃過一道微光，他俊逸的容顏上浮現幾許頗為沉重的色彩。
“知道我為什麽要去成為一名醫生嗎？”
祁慕塵沉吟幾秒後，跟著啟唇，“是和你的父母有關對嗎？”
南斯澤並不意外祁慕塵會有這樣的猜測，“你果然已經調查過我的背景資料。”
“你和景然的資料我全都有深入了解過。”祁慕塵承認得很坦蕩。
南斯澤牽了牽唇角淡笑，他微微垂眸，那鏡片上折射出一道反光，讓人看不清楚他此時此刻的眼神和表情。
“在我正式成為一名醫生，在宣誓台上宣誓的那一刻，我就告訴過我自己，救死扶傷是我這輩子的使命，但後來我才發現，醫生並不是上帝，在某些棘手的疾病麵前，我們也無能為力。”
他說著頓了一下，抬起黑瞳。
“最初我給千璃開的藥，以及前陣子讓她給你打的試劑，並不是所謂的試驗品，那都是經過嚴格篩選測試，最終的合格品。”
“所謂的實驗品，那都是做給那些人看的戲碼而已。”
“我想，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尊重生命，起碼我不會像你和慕千璃那樣，為了彼此而不顧性命的去救對方。”
南斯澤的這番話，令祁慕塵感觸頗深，也令他看到了生的希望。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是不是還有生機？”
“當然有。”南斯澤篤定回答，“我從不做半途而廢的事。”
聞及此言，祁慕塵頓時覺得眼前光亮了許多。
那些陰霾黑暗，漸漸地被這一束意外到來的光芒，漸漸驅散。
“南斯澤，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身上有著怎樣的秘密，但我還是要說一句，謝謝。”
南斯澤感受到祁慕塵誠摯的道謝，他卻隻是坦然的站在一位醫生的角度上，微笑道出八個字，“職責所在，不必言謝。”
可盡管南斯澤用那麽簡單的八個字總結他的付出，但在祁慕塵的心裏，意義重大。
南斯澤走後，祁慕塵在沙發上過了一夜。
第二天，將行李交給同事後，祁慕塵就牽上蘇晚璃的手坐車去機場。
在飛機上，祁慕塵也見到司畫情和慕賢。
而司畫情也確實和蘇晚璃之前所說的那樣，精神不太正常。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現在連蘇晚璃也這樣，而蘇晚璃更比司畫情嚴重，司畫情起碼還知道慕賢是她的老公，可蘇晚璃卻模糊了。
得知蘇晚璃現在的情況，慕賢既心疼又苦惱，沒想到倆母女都因為景然而變成這個樣子。
而自從慕家失火那次後，慕賢就沒再見過祁慕塵，這會兒才剛剛見到。
見蘇晚璃這副模樣，慕賢厲聲嗬斥祁慕塵，“祁慕塵，你說過從此以後會好好保護千璃的，可結果呢！你做到了嗎！”
“你非但沒做到，你還聽信江戀那個女人的話，讓千璃傷心，最後還一把火燒毀了我們的家園，差點燒死我和畫情！你當初隻是失憶了，怎麽連起碼的人性也沒有了！”
祁慕塵並不想替自己狡辯什麽，他的確是沒有保護好蘇晚璃，隻不過對於慕家失火一事，他覺得有必要告知慕賢真相。
“爸，那火不是我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