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祁慕塵去自首
看著蘇晚璃哭紅的眸子,祁慕塵的神情終於有了起伏。
他無法繼續視而不見蘇晚璃的請求,更無法再繼續做和她意願背道而馳的事。
“要是就在那扇門的底下。”祁慕塵鬆了口。
蘇晚璃急忙對江孜楓喊道,“要是在門的下麵!”
江孜楓聞言立刻蹲到地上摸索,還真就摸到了鑰匙。
他打開門後,和江禦先後衝了進去,把早已熏暈過去的江戀和梁以凝抱了出來。
由於江戀和梁以凝的身上都還帶著汽油,在衝出火場的刹那間有零星的火苗竄到她們身上。
恰好這時候消防員趕到,將火勢全部撲滅。
江戀和梁以凝被送到了醫院,兩個人都沒有生命危險。
但是江戀的一頭短發燒得像是被狗啃過一般,還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焦味。
蘇晚璃得知江戀和梁以凝並沒有事後,心有餘悸的坐在車上。
她能想象到祁慕塵做出這番舉動,心裏是有多恨江戀,也恨他自己。
蘇晚璃拿出司畫情和慕賢的合照,手指輕撫。
“爸爸媽媽,你們會不會怪我剛才阻止了慕塵?”
她蹙起絨眉,內心糾結。
一想到最愛的男人成了殺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她就覺得有無形的大石壓迫著她的心跳和呼吸,那麽的難受。
蘇晚璃越想越覺得愧疚不安。
無論如何都抹不去祁慕塵害死司畫情和慕賢的事實,可是她卻還那麽在意他的人生和未來。
思及此處,蘇晚璃倍覺自己有罪。
她買了一束白菊和康乃馨,來到墓園,還沒走近,她就看到祁慕塵蹲在司畫情和慕賢的墳墓前,安靜的燒香,疊著元寶。
蘇晚璃走過去,將祁慕塵放下的花和香燭全都扔到一邊,然後換上新的。
祁慕塵如同雕塑一動不動的佇立在原地,深邃的眼,注視著無視自己的蘇晚璃。
“阿璃,我想和孩子們相處一天。”
他的語氣充滿請求,可蘇晚璃並沒有理他,隻是安靜的燒著冥紙元寶。
“我會重新簽署離婚協議書,孩子的撫養權全都給你,我名下的所有物業產業都已經辦理了轉讓手續,我知道你不屑這些,但這是我最後能給你的東西。”
伴著這句話音落下,蘇晚璃聽到祁慕塵離開的腳步聲。
她假裝聽而不聞,重複著手中的動作,卻無法掩飾奪眶而出的淚水。
不知道過去多久,蘇晚璃終於是無力的跪了下來,垂下腦袋,失聲痛哭。
祁慕塵站在遠處,看著蘇晚璃跪地哭泣的背影,他的淚水跟著她一起落。
曾經與你相遇,那天的風吹過都是甜的,曾暗自發誓想要讓你永遠保持這份開懷喜悅的笑容,但最終,我卻親手一點一點泯滅了你甜甜的笑。
千璃,我終於深有體會,原來相愛的人真的不一定能夠相守。
並不是因為愛情的濃度不夠,而是因為,我不配,配不上這樣美好良善的你。
祁慕塵哽咽著,舍棄蘇晚璃,狠下心轉身。
他利用這一天的時光,和三個孩子相處。
雖然予溫還是叫他哥哥,但他滿足。
天色擦黑的時候,蘇晚璃回來了。
祁慕塵將重新簽署好的離婚協議書,遞到蘇晚璃的麵前,意識忽然又有了一絲的恍惚。
他猜想就是江戀所說的那種慢性毒素在作怪,但他努力的克製住,並對蘇晚璃展露一抹溫柔微笑。
“阿璃,我不會再讓你為難了。”他柔聲輕語,“經曆了這麽多,我已經想通了,真心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去得到去占有,隻要你能收獲幸福與快樂,我就快樂。”
於青裁在旁聽到祁慕塵的這番話,憂心忡忡的問,“慕塵,你這是什麽意思呢?你真的要和千璃斷了嗎?”
她問著,但祁慕塵沒有回答她。
於青裁又走到蘇晚璃身旁,“千璃,媽以前做了那麽多讓你難堪,讓你憎恨的事你都能原諒,這次真的不能原諒慕塵嗎?”
“他是有錯,但他是因為失憶,被江戀那個惡女人給利用了,千璃……”
“就算阿璃原諒我,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祁慕塵打斷了於青裁。
蘇晚璃看著離婚協議書,拿起桌上的筆,最終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於青裁看到這一幕,無奈的長歎的一聲。
而祁慕塵的心也在與此同時沒、入深海,無盡的冰寒擴散全身。
蘇晚璃假裝若無其事拿起協議書起身,低頭整理著包包,視線盡量避開他,“我會盡快去律師行辦理手續,你可以隨時來看孩子我不會阻止,但祁氏集團我不會要,我明天就會搬出這裏,從現在起,我跟你恩斷義絕。”
她說完轉身,怕再不走,眼淚就會宣告她的不舍與心痛。
“阿璃,我想最後抱你一下,可以嗎?”祁慕塵的請求聲從背後傳來。
蘇晚璃腳步微頓,攥緊拳頭閉了閉眼,可閉眼後腦海中浮現變成廢墟的家園,她沒有再理他,而是起步就走。
祁慕塵悵惘的低眸,看著手中的婚戒,緩緩地從指間摘下來。
戒指取下後,無名指上的一道凹痕,說明著他對這段婚姻的難舍。
這麽多年,從娶蘇晚璃為妻的那一天起,他從未摘下,哪怕當初以為她死了,他都沒舍得拿下來過。
可今天,一切都到此為止了。
他將戒指放在了茶幾上,黯然離去。
沒多久,他就來到警局門口,說慕家的火是他放的。
警局的領導認識他,對於祁慕塵的自首的言論,沒有一個相信,覺得祁慕塵是在開玩笑。
“祁少爺,慕先生和慕太太是你的嶽父嶽母,你怎麽會還他們呢?再說,調查的結果很清楚,這場火是意外,並不是人為的。”
局長強調解釋,怎麽都不接受祁慕塵自首認罪的說法。
祁慕塵向來個性冷清,不愛重複解釋,尤其這會兒他還覺得精神很恍惚。
想到是那慢性毒素的可能性,祁慕塵去了醫院。
他其實本來已經不想再管這個慢性毒素,兩條人命,他足以死罪,有病沒病他都不在乎了,但是現在警局不收他。
他去醫院做了檢查,抽血化驗,而就在等結果的時候,他看到熟悉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