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知道了他失明背後的真相
祁慕塵逃離的腳步猛地收住,他聽到蘇晚璃靠近的腳步聲。
他的心弦愈加緊繃,但卻強撐起一抹泰然自若的笑意,微微側過臉,“帶君君走吧,過你想過的生活,遠離我這個渣男,你會幸福的。”
蘇晚璃走到他的身後,溢出眼角的晶瑩被秋風吹幹。
看著眼前男人沉穩不動的模樣,她又是一聲輕笑,“過我想過的生活?祁慕塵,你知道我想過什麽樣的生活嗎?”
祁慕塵黯淡的垂下好看的眼簾,笑了笑,“起碼,沒有我糾纏的生活,一定是你想要的。”
話音落下後,空氣靜默了幾秒,祁慕塵繼而淡淡啟唇。
“既然我們已經領了離婚證,我也已經放下,以後你我就再沒有任何關係,我不會再打擾你,更不會糾纏你。”
他說著,忍痛別過臉,將背影留給蘇晚璃,“慕小姐,我也祝福你可以跟你所愛之人幸福快樂,長相廝守。”
慕小姐。
他這麽稱呼她。
這般陌生又疏離。
他繞開花壇,一步一個腳印往屋裏走去,背影灑脫,仿佛已然放下所有的前塵往事。
可他曾偏執失控的擁著她,吻著她的側臉在她耳邊呢喃低語說愛她的場景猶在眼前,他寫在日記裏的字字句句也曆曆在目。
然而這一刻,他卻說,他已經放下。
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蘇晚璃的心底湧上來一陣無言的心酸,她也沒所謂的笑了一聲,“祁先生,你別誤會,我來隻是想問,你的眼睛之所以失明,是不是和那場火有關?”
“慕小姐想多了,我的眼睛並沒有什麽問題,謝謝你的掛心。”祁慕塵頭也沒回,說著繼續往裏走。
他語氣的疏離,仿佛於她隻是一個陌生人。
蘇晚璃停留在原地,瞧著祁慕塵背對而走的身影,想到的是那日在小島上他安靜追隨她腳步的不舍模樣。
突然覺得那時光已經老去。
她沒有追進去,打算去原先的醫院問清楚祁慕塵的情況。
隻是剛轉身,麵前停下一輛轎車。
蘇晚璃隱約見到開車的女人,似乎就是之前和祁慕塵待在一起的女人。
正猜測著,女人打開車門下來。
萬菲菲轉過臉來,和蘇晚璃相視的刹那,彼此都有一絲詫異的表情流露。
祁瀾君也撲閃了兩下大眼睛,驚訝的看著麵前這張和他親愛的媽媽長得十分相似的女人。
“你好,我是關菲菲,請問你是祁先生的朋友嗎?”關菲菲率先開口問候。
蘇晚璃禮貌微笑,“我不是他的朋友,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還未走遠的祁慕塵聽到蘇晚璃的回答,自嘲苦笑。
他想了想,深呼吸,做出一個決定。
“菲菲。”他叫了一聲關菲菲的名字,聽來那麽的親切。
關菲菲聞言一怔,但很快明白了祁慕塵的用意,“慕塵。”
她叫著祁慕塵的名字,微笑著走到他身邊,扭頭看了眼站在別墅大門口的蘇晚璃,“門口有位女士,她是來找你的嗎?”
“我不認識那位女士。”祁慕塵的回答很是幹脆。
蘇晚璃牽起祁瀾君的手轉身,“君君,我們走吧。”
“可是爸爸……”
“乖。”她笑著誘哄,卻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此刻的笑容那麽的勉強。
萬菲菲深惡痛絕的盯著蘇晚璃轉身的背影,直到祁慕塵獨自走到一旁,劃開和她之間的距離,她才收回視線。
“祁先生,門口那位女士其實是你認識的人對嗎?”
“謝謝萬小姐剛才的配合。”祁慕塵沒有回答關菲菲的疑問,他道了聲謝,“我今天沒有心情配合治療,你回去吧。”
話音落下,他轉身進屋,背影再無方才麵對蘇晚璃時那般灑脫自在。
萬菲菲不想過於激進,免得令祁慕塵感到不滿。
但她真的很意外,蘇晚璃會出現在這裏,這個時間,蘇晚璃不是已經在飛往F國的飛機上嗎?
……
蘇晚璃帶著祁瀾君來到醫院。
她找到那場大火後,替祁慕塵治療的醫生。
問及祁慕塵當時的傷勢,那位醫生記憶猶新的告訴蘇晚璃,“原來你是那位祁先生的老婆啊?那次的事我記得很清楚,祁先生他從火場裏被消防員救出來的,送來醫院的時候他還昏迷不醒,手上腿上都在流血,尤其是右小腿,筋骨被重物砸傷,連站都沒法站直。”
醫生說著歎了一聲,“但是沒想到的是,最嚴重的還是他的眼睛,被濃煙熏得視網膜受損,幾乎什麽都看不見,照理說他傷得那麽重,應該留院治療的,但是他當天下午就強行出院走了。”
“他的腿當時傷得很重,隨意挪動極有可能會留下殘疾,也不知道你老公當時為什麽走得那麽急。”
醫生用著平靜的口吻陳述著當時的事,但蘇晚璃的內心早已不平靜。
她心神恍惚的帶著祁瀾君回去慕家,見他們母子回來,正在家中的司畫情意外中帶著驚喜。
“千璃,你不是帶君君和恬恬一起回F國了嗎?怎麽回來了。”
“是因為我說錯話了,所以媽媽就帶我下飛機去找爸爸了。”祁瀾君眨巴著純澈大眼抱歉解釋。
“說錯話了?”司畫情漸漸明白過來,“千璃你,你去找過祁慕塵了?那你是不是看到他……”
“我看到了,他瞎了。”蘇晚璃語氣淡淡,仿佛是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但她清楚自己此刻的情緒很不平靜,“你們全都知道他瞎了對嗎?”
“千璃,媽媽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司畫情深感抱歉,“是祁慕塵特意叮囑我們每一個人,不許我們告訴你他雙目失明的事。”
得到這個答案後,蘇晚璃有些無法接受。
跟著又聽到司畫情說,“其實那次大火,祁慕塵為了救你完全忽視了他自己的生命安危,但是他不想讓你知道他為了你而把自己搞得重傷失明,所以那天下午他就悄悄出院,我當時騙你說他能出院就表示他傷得不嚴重,但其實那個時候,他連路都不會走了。”
司畫情的每一個字直擊在蘇晚璃的心上,疼得她有些呼吸難受。
一時間,她覺得無比迷茫,“祁慕塵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為什麽不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