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玻璃碎裂,骨灰四濺
蘇晚瑩驚恐不安的縮在祁慕塵的懷裏,將受害者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她故技重施,他仍然深信不疑。
所有人都對蘇晚璃投去鄙視質疑的眼神,蘇晚璃早就已經習慣這種眼神,但她仍然無法習慣祁慕塵給的肅殺酷冷目光。
是記憶中深愛的臉,但已經沒有當初溫柔的輪廓。
此刻祁慕塵抱著蘇晚瑩,利劍般的冷眸刺向蘇晚璃,“蘇、晚、璃!”
他切齒吐出這三個字,每一個字都用著一股吞噬般的狠勁!
蘇晚璃感覺到有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竄上來,那麽滲人。
而這時候蘇晚瑩靠在祁慕塵的懷裏哭聲不止,“慕塵,晚璃為什麽能這麽殘忍?她跟我說她自己也懷過孕,生過孩子,隻是那個孩子因為她坐牢死了,既然她也當過媽媽,為什麽就不能體會一個母親的心情!”
她說著淚眼婆娑的看向蘇晚璃。
“晚璃,你收手吧!難道你要你的孩子和你外公死了都無法安寧嗎!”
提及外公和被害死的孩子,蘇晚璃猛地一下攥起拳頭,無力的身軀突然有了渾身的力量直衝向蘇晚瑩,她拽起蘇晚璃的衣領,瘋狂的甩巴掌。
“你還有臉提我外公和我的孩子!蘇晚瑩為什麽死的那個不是你!你才是最該死的!”
“啊啊!慕塵,我的臉好痛!”蘇晚瑩慘叫連連。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祁慕塵也沒想到蘇晚璃會突然發瘋似的衝過來,而且還那麽大的勁。
他用了幾分力道才將蘇晚璃推開,將蘇晚瑩護在懷裏。
蘇晚璃被猛力推倒,背後撞在牆上,頓時痛得直不起身。
祁慕塵摟著哭哭啼啼的蘇晚瑩轉身,離開前他看了蘇晚璃一眼,那一眼,如同塗滿劇毒的錐子,狠狠地紮入蘇晚璃的眼中。
蘇晚璃身心劇痛,也無力解釋,在群眾咒罵聲中轉身。
回去的路上,蘇晚璃感覺身體裏那顆腫瘤的位置生疼得厲害,她顫抖著手從包裏掏出止痛藥,剛想服用一顆的時候,突然有輛黑色轎車在她麵前停下。
車門打開,下來一個彪形大漢,一把拽過蘇晚璃。
“你們幹什麽?放開我。”
她用力掙紮,身體的劇痛伴著掙紮越來越折磨。
那人將她塞進車廂,蘇晚璃一抬頭就看到祁慕塵那張冷峻如霜的臉。
他披著黑色大衣,酷冷禁丨欲氣息,滿身戾氣。
看到蘇晚璃手中拿著的藥瓶,祁慕塵一把奪了過來,見是止痛藥,他冷笑一聲。
“蘇晚璃,你也知道痛嗎?在你拿刀傷害我兒子,欺負晚螢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也會痛?”
他冷聲質問,手掌忽地一甩,將止痛藥扔了出去。
蘇晚璃臉色煞白一片,劇烈生疼的腫瘤位置痛得她連呼吸都吃力。
“開車。”他命令道,車子很快在路上飛馳。
蘇晚璃不知道祁慕塵要帶她去哪裏,她忍著劇痛,看向側臉剛毅冷酷的男人。
“祁慕塵,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但是我還是要說,我沒有傷害你兒子,是蘇晚瑩……”
“閉嘴!”
他惱怒的打斷,陰鷙駭人的深眸直刺過來。
“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從車上扔下去。”
蘇晚璃被迫閉上了嘴,她看了眼窗外,天色很陰,好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看著逐漸似曾相識的路段,蘇晚璃的神經線慢慢的緊繃起來。
車子停了下來,祁慕塵灑脫的下了車,而蘇晚璃則是被拽下車的。
看到周圍的環境,蘇晚璃睜大眸子,難以置信。
“祁慕塵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麽!”
她衝著祁慕塵的背影問,但男人沒有理會她。
蘇晚璃被拖拽著來到她為外公和死去的孩子立的墳墓前,她已經沒有站立的力氣,而那個保鏢則將她用力推倒在墳前。
蘇晚璃倒地,摁了一下腫瘤的位置,她深呼吸,忍受著鑽心的痛楚抬眸。
祁慕塵就站在她的麵前,一身矜貴高冷,不容侵犯的冷冽氣場。
“為什麽,來這兒?”蘇晚璃咬著牙問,視線漸漸地被水霧模糊。
祁慕塵俯身,溫涼的手指捏起蘇晚璃的下頜,他細長的桃花眼裏夾帶著駭人的笑意。
“讓你也體會一下什麽叫切膚之痛。”
“什麽?”
蘇晚璃沒明白,隻看到天上有白茫茫的雪花落下來,讓她看不真切此刻祁慕塵的模樣。
“動手。”他忽然一聲令下,冷酷的甩開蘇晚璃。
蘇晚璃隨即聽到鑿石牆的聲音,她猛地回頭,看到幾個保鏢正拿著石錘鑿子用力的砸墳墓。
蘇晚璃腦袋“轟”的一聲,空白一片。
“不要!住手!”
她喊叫,爬起來想跑過去阻止,但卻被祁慕塵一把拉住。
“不要砸!不要!”蘇晚璃哭喊,淚水肆意的從眼眶中放縱出來。
她轉身哀求祁慕塵,男人卻一臉輕笑,“現在知道怕了?你傷害我兒子的時候怎麽就不怕?”
“祁慕塵我沒有傷害過你兒子!你叫他們住手!”
蘇晚璃情緒徹底的崩潰,身體裏那早就千瘡百孔的傷口上一時間仿佛布滿鹽巴,密密麻麻的痛,深丨入骨髓。
可他並沒有叫人住手,墳墓很快被砸開,挖出一大一小兩個骨灰盒。
蘇晚璃瞬間感覺自己不會呼吸了,她的眼前模糊一片,身體劇烈得顫抖。
“不要,祁慕塵求你不要!好,我錯了!是我不該傷害你兒子和蘇晚瑩,全都是我的錯!你要泄憤衝我來,不要動我女兒和我外公的骨灰,我求你,我求你!”
蘇晚璃在祁慕塵的腳邊跪了下來,拚命的給他磕頭求饒,甚至攔下那些莫須有的罪名。
可祁慕塵看都沒看她一眼,伸手將那個裝著少量骨灰的骨灰盒拿到手裏。
蘇晚璃恍惚的看著被他握在手裏的骨灰,臉色如宣紙一般,白得嚇人,她抓著他的褲腳。
“不要,祁慕塵,這也是你的女兒,不要……”
“我的女兒?”祁慕塵冷笑,“我祁慕塵隻有一個孩子,他叫祁瀾君,至於這個……”
他看了眼玻璃瓶裏裝的少量的骨灰,忽然手一鬆。
“啪!”
玻璃碎裂,骨灰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