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紙飛機
“你既然說我怪獸,就明白我會踩下去。”
“啊。媽媽。”
人來人往的觀景台上,小正太揉著眼睛大聲哭泣。
他的媽媽不知去了哪裏,並沒有回應他的呼喚。張罘也沒有破壞別人物品的興趣,他隻是說說而已。
男孩的哭聲很大,就連高台欄杆上的人也被其吸引,轉過頭來。
他們看到哭泣男孩的身前,一個人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紙飛機。那個人蹲下身,將白色的紙飛機遞給正太:“做的真好,根本踩不壞。”
“真的。”
“毫發無損。”
正太止住淚水,因為失去而悲傷,也會因為失而複得而喜悅。
他接過張罘手裏的紙飛機,帶有淚痕的臉頰又變得得意:“這就是我的飛翼號,堅固吧。”
“堅固是堅固,就是不經燒。”
“我父親有個經燒的飛翼號模型。我想扔那個的,可是父親總是很心疼。”
“換誰都會心疼的。”
解決了小正太的事,蹲下身的張罘站起來,他想離開遊樂園了。
可他剛抬腳,褲腿卻被人拉住了,是那個小正太,小小的手握著大人褲子的一角:“要來看我飛紙飛機嗎。”
對方滿是期待的樣子,張罘卻沒有心思。他想要搖頭拒絕,一旁的巴爾坦星人卻也跟著起哄:“我也想扔紙飛機。”
“我可以把你扔出去。”
“你對巴爾坦星人的態度能不能溫和一點。”
“我可以溫和地把你扔出去。”
兩人的爭執小男孩看不見,他所能見到的隻是身前的大哥哥對著肩膀上的空氣說話:“那裏有什麽嗎。”
“看不到的,就當作不存在吧。”
“喔。那來看我扔紙飛機。”
小男孩拉著張罘跑到高台的欄杆上,欄杆外是蔚藍高遠的天空。男孩對著紙飛機哈了口氣後,將其投擲出去。
他手裏白色的紙飛機乘著風向遠處飄去。
而欄杆旁,微型巴爾坦星人坐在張罘的肩頭吹著風:“能飛多遠。”
“在視野能見到的地方落下。”
“之後呢。”
“或被掃進垃圾桶,或被他人拾起。開始新的隨風起落。”
巴爾坦星人看了看一邊,小男孩盯著自己的紙飛機:“我的飛翼號一定能飛過五大洲,四大洋的天空。”
那種要求太為難紙飛機了。
不過,有期望是好事,因為總能體會到失望的苦澀。張罘也沒有點破,靜靜等待飛機因為重力跌落天空。
在他肩膀上的巴爾坦星人卻不太安分的樣子:“我不願意看到它落下的樣子。”
“那就轉過頭去。”
張罘提出的建議並沒有被采納,這隻龍蝦一樣的外星人兩隻鉗子碰在一起。
從鉗子的交縫裏發出光亮,這是巴爾坦星人如魔法般的科技發動時的情景。
隨著它的科技發動,紙飛機不再跌落。
如同虛空中漂浮起看不見的水流,明明要跌落的紙飛機,卻在空中浮起。
就像是大海裏的遊魚,不再有下落的跡象。
微型巴爾坦星人滿意地看著受自己影響的天空,解釋說:“這是巴爾坦星的科技之一,我們能自由改變空間裏的重力分布。這些紙飛機會永遠,永遠地在天空飄蕩。”
在高台上,有很多扔紙飛機的小孩,除此以外,甚至還有千紙鶴之類的。
那些東西在沒有重力的空間裏如魚在虛空遊動,白色的紙飛機代替了雲朵,成為鑲嵌於晴空的景色。
張罘看著天空:“做這種產生異常的事,會引來地球防衛軍的。”
“那個時候,我們就逃跑吧。”
“誰要跟你逃跑。我第一個抓你。”
“啊。”
微型巴爾坦星人這時才發現身邊男人的不同,他不僅是地球防衛軍guys的人。
還是光,名為奧特曼的光。
知道了這些之後,它低下頭仔細想了想:“被你抓住也沒什麽。”
“這麽放心的?”
“無非就是窺伺我的身體。”
“你是指食物?”
“繁殖意義上的。”
聽到它的話,張罘呆呆地轉過頭,巴爾坦星人有著燈泡一樣的眼珠,長著裂口的嘴巴。它的蝦鉗也黑亮黑亮的。
這個張罘真的不可以。
所以,他嚴肅拒絕了微型巴爾坦星人的請求。
在兩人的頭頂,紙飛機宛如白鯨在天際環繞,風發出如鯨吟般的聲音。
張罘不太明白這隻巴爾坦星人如何做到的。風的形成和空氣有關,熱的空氣上浮,冷的空氣下沉,才有了風。
沒有重力,地球表麵就不會有空氣,沒有空氣的流動,不能形成風。
可是現在,風吹起發梢。讓人有些不明白了。
。。。
重力失常的環境維持了大約半小時,巴爾坦星人才讓其恢複正常。
紙飛機從空中墜落,其中被主人拋棄的那些,張罘將它們放進了垃圾桶。
垃圾桶是在一排木椅旁找到的,有一說一,它還挺能藏的,要是實在找不到。張罘都打算畫一個了。
處理完白色汙染後。兩人走出遊樂園,巴爾坦星人似乎有些開心:“喂,人類,下次再來吧。”
它口裏所說的人類卻隻感到疲憊:“還有下次啊。”
點點頭的微型巴爾坦星人在張罘肩頭搖晃著腿:“對了,教我折紙飛機。”
“下次吧。”
“你在敷衍我嗎。”
“沒有,我在搪塞你。”
“那不就是敷衍麽。”
它似乎有些不滿,張罘卻不以為意,說起來,自己本來是出來釣魚的。
結果釣了個外星人,還是特別麻煩的那種。
以後,張罘打算換個地方釣。
樂園外麵,吉普車乖乖等待著它的主人。張罘打開車門坐進去,目地的是guys分部。
開車的人自然熟悉路徑,張罘拉下手刹。車子沿著車道駛出。
去目地的的路沿途要經過東京,東京是繁華的都市,天明的時候人聲鼎沸。
天黑的時候,花燈如晝。
可現在,張罘在東京外的路麵上停下車。他取下鑰匙,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前麵堵車了,張罘在車上等了20分鍾,車流也沒有一點動彈的跡象。
他打算下車去看看前麵怎麽了。
張罘走上車與車的夾縫,而擁擠的車流裏,駕駛員總是罵罵咧咧。行走的人穿過嘈雜,最前麵是逆行的人流。
他們在逃命。
這副場景張罘也老熟悉了,一般是怪獸。
他的視線放上人群的後方。
目之所及的是懸浮的都市,整個東京漂浮在空中。樓層斷裂,車輛翻飛,來不及逃跑的人宛如溺水般在虛空無助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