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蝴蝶之夢
醉了總會清醒，傷口總會結疤。
第二天，他摸著因宿醉疼痛不已的腦袋進了洗漱室。
等出來的時候，才看到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龍姬，踢了一腳也醒不來的那種。
今天是工作日，張罘把龍姬丟上沙發，換好衣服走出屋門。
門外依舊是片晴朗的天空，門口倚靠著一個少女：“姐夫，送我一程。”
少女的名字昨天張罘已經知道了，多娜宮，不明白在想什麽的，有點奇怪的人。
兩人走下神社的台階，台階下是安靜停放的車輛，張罘打開車門：“去哪。”
“高崎山自然動物園。”
那裏太遠了，張罘將她送到了地鐵站。多娜宮去動物園的理由也是工作。
她在那裏做著一份管理員的工作，日常工作內容是擼貓。
多娜宮所說的貓，指的是貓科動物，比如老虎，獅子之類的。因為她本體是龍，所以有她在的時候，那些動物會很乖巧。
兩人分別在地鐵站，張罘也回到了guys分部。
。。。
分部還是那樣，金字塔型的guys分部基地，忙碌的工作人員穿梭在過道。
張罘停好車，就發現未來在過道上徘徊，他看上去沒精打采的，看上去就像失了神。
看到張罘也隻是抬起頭：“哥哥。”
“你怎麽了，需要休息的話我給你請個假。”
“不用，我隻是做了個夢。”
“夢？”
未來說起夢，眼睛裏才算有點神采，他說的是關於蝴蝶的夢。
說起來，這個夏天，蝴蝶倒是沒怎麽看到了。在東京的街頭，在微風中翩翩起舞的是刻在木杆上的紙蝴蝶。
偽物比真蝴蝶更加漂亮，有手掌般大小，類似人眼的花紋被描述在紙蝴蝶的紙麵上。
而未來說的卻不是這些，他說他順著蝴蝶的指引走入一個和式房間。
房間中心放著一台筆記本，筆記本打開著，泛著藍光的熒幕上是個劇本。標題是20世紀科幻電視劇夢比優斯。
劇本屬於一個叫政尚的編劇，他描繪著與這個世界一致的故事。
未來不太舒服：“難道我們經曆的一切都是幻境嗎。”
他的問題張罘以前看假麵騎士也見過，騎士們發覺自己隻是書中故事人物。
但那些無關緊要，張罘給了未來一拳讓他清醒過來：“這份痛楚是幻境嗎。”
“好疼啊。”
“痛苦果然給人活著的感覺，要再來一拳嗎。”
“不，不要了。”
未來擺擺手，捂著臉精神了不少，張罘很高興自己能幫到他，兩人在過道上慢慢走著。
張罘解釋起未來的夢境：“我家鄉過去有莊周夢蝶的故事，那個人睡覺後夢到變成了蝴蝶。醒來後也產生了困惑。”
“是蝴蝶的排泄問題嗎。”
未來，你變了，怎麽關注那裏。
果斷搖頭的張罘訴說了故事的結局：“是困惑自己夢見成了蝴蝶過完一生，還是蝴蝶夢見成了自己過完一世。”
“他一定是太閑了，才有空想這些。”
“差不多吧。”
張罘和精神變好了一些的未來分別在過道，未來雖然解開了心結，張罘卻沒有。
未來的夢很可能與怪獸有關，張罘知道一點，關於蝴蝶之夢的怪獸。
那是名為魔天神的怪獸，是穿越時間與空間的怪獸。
它能夠將夢比優斯的劇本修改，讓一切向它所希望的方向發展。
隻不過，魔天神不是夢比優斯的怪獸，應該是麥克斯裏的，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
張罘想了想，也沒個結果，他正苦惱地走進自己辦公室，就看到椅子上坐著個人：“哲平隊員。”
“部長你來了。”
“額，有事快說。”
“我作為外科醫生，一直都想解剖怪獸試試。”
“那你去和怪獸商量吧。”
“不是，我們guys的流星技術裏不是有人造怪獸嗎。”
“有嗎？沒有的，你走吧。”
打發走了哲平，張罘坐在桌子上，對方說的人造怪獸指的是以超越技術使得過去怪獸以實體化再現。
準確的說，那不是怪獸，是基於數據的存在。
而且時間隻有一分鍾，操控不當就可能數據出錯導致怪獸本身暴走。
是比較危險的技術。
不過，現在也沒人用。張罘不再想那些，他看了看桌子上的辦公電腦，裏麵主要是武器研究報告以及經費支出。
這些數據經過他整理還得匯報給上級，繁雜的數據在電腦屏幕上滑動。
時間一晃到了中午，張罘才關掉電腦屏幕，他揉了揉眼睛，一旁牆壁上的時鍾走到12點11分的位置。
好累。
張罘就著手臂，在辦公桌上沉沉睡去。
。。。
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
再次睜開眼的張罘隻是看了看周圍的陌生環境就發現了這點。
此乃虛幻。
隻是發現了也不代表夢境泡影的破碎，他四處打量了幾眼。這是個和式的房間，空中飛舞著黑色的紙蝴蝶。
張罘順著紙蝴蝶的指引打開一扇扇門扉，裏屋裏是個工坊。
有很多等身高的怪獸模型，有點隻做了一半，有點怪獸腦袋沒有眼睛。
最讓張罘在意的是芝頓，那個怪獸黃色的胸膛被挖去，隻餘下幹屍般的軀殼靜靜屹立在玻璃管內。
而工坊的中央是個高台，一個女人在台子上製作著怪獸。
她穿著雪白如病床床單的衣服，發現張罘的接近，她轉過身來。
隻是張罘看不清她的五官，那個位置打著馬賽克一樣的方塊。
從那片馬賽克裏，傳出女聲：“你也是被蝴蝶吸引來的嗎。”
“不然還能是你嗎？”
她並不在意張罘的話，隻是看著眼前的人：“我一直在這裏製作著怪獸，它們被做好後，會在這裏靜靜等待，等待被奧特曼殺死。”
“同情怪獸就和農夫同情蛇一樣。”
“可是，我還是想有一次，就一次也好。怪獸的結局是戰勝奧特曼，給世界帶來終焉，我會做出那樣的怪獸，它的名字叫魔天神。”
多說無益，張罘拿出品紅色的腰帶：“那種結局就讓我來改寫，你說的怪獸由我來打倒。”
。。。
夢境進行到一半戛然而止，張罘從辦公桌上醒來，這裏是日常工作的地方。
黑色的電腦屏幕映照著張罘臉龐，牆壁上的時鍾走到了12點半的位置。
從天花板上落下紙屑，是紙蝴蝶被撕碎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