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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琅笑眯眯地看著雲璃,
“想明白了嗎?”
“不要覺得和我合作,就是被我利用,我可什麽也沒做,是你自己撞上來找我的。”
“讓我猜猜,你是聰明人,既然剛才來找我,自然是想好利弊和可能發生的狀況的。”
“不論是你想要脫離德陽大長公主府,還是怎樣,我可以成全你,當然,來王府做妾,那是不可能的。”
“雲璃姑娘,你應該知道,我能不能幫到你,還有你也應該知道,你幫助的那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成事的。”
她微微昂著頭,眼神輕蔑,
“太子乃是正統,如今他的身子漸好,你們這樣攪風攪雨,不過是為太子做嫁衣而已。”
“就算太子身子不康健,可你見這些年,陛下有過太子易位的想法嗎?陛下不可能將大周交給別人。”
雲璃麵色蒼白,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的回應阿琅。
她當然知道,那個她曾經在德陽救過一命的男人不可能成事的。
天下已然穩定,百姓要的就是安居樂業。
越想,雲璃越發的不安起來。
她陷入到自己的回憶,想起了從前的事情。
她從小就不明白,為何同樣是祖母的孩子,其他的兄弟姐妹都能得祖母的歡喜。
而祖母每每見到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橫挑眉毛豎挑眼的。
她想了很多年,跌跌撞撞做了許多事情,可得來的不是關愛的目光,反而上到主子,下到仆人,對她都是嗤之以鼻。
後來,慢慢長大,她想明白了,多做多錯,不做不錯。
再後來,慢慢地,她竟得了全家上下的歡心,就連祖母,看到她也是和顏悅色的。
那一年,她在後花園裏,差點落到湖裏,有一個男孩救了她。
兩個人的祖母是手帕交,男孩的祖母帶他來公主府小住。
後來,她知道了那個男孩的所有事情,知道他同自己一樣,同樣不得父母的歡心。
好在,他還有一個對他好的祖母。
之後,也不知為何,竟失去了他的消息,隻有答應送她的禮物,按時送達。
男孩慢慢地從她的腦海裏消息,沒想到,她竟然在生母的庵堂裏與他匆匆見了一麵。
當時她一眼就認出他是當年的那個小男孩。
他仿佛受了傷,走起路來並不穩當。
後來,她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提出要幫她,隻不過要按照他的行事來做。
雲璃腦中一下閃過另外一件事情,咬咬牙,
“此事我不能就此答應你,但我可以告訴你另外一件事情。”
“先帝朝,有一個狀元,自幼家境殷實,祖上是赫赫有名的滄州雲家。狀元領旨攜家帶口赴外任,途中搭救了一戶落難人家……”
“這戶人家的男主人與狀元的年紀相當,身形相當,他與狀元同吃同住,隨後將狀元一家二十五口,頂而替之。”
“他們都不是狀元的後人,他們和狀元一家有著血海深仇……我不知為何慧雲師太避到庵堂去,卻不承認自己身上的血脈。
阿琅捏了捏指尖,隻覺得渾身有些冷。
她的眸中,不經意泄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
德陽大長公主駙馬竟不是滄州雲家的後人?
他們家族的富貴權勢竟是從別人那裏偷來的……這豈不是可笑嗎?
“這又和我們的合作有什麽關係呢?”
阿琅冷冷的聲音驟然響起。
雲璃心裏如同吞了一塊冰坨,心下又冷又刺痛得厲害。
“如果你想要找到你想找的人,就必須要把公主府給撂倒。”
阿琅不動神色地看著雲璃,也就是說,韓長風會藏身慈雲庵,是因為公主府在裏頭作梗。
能夠得逞,那麽,就是德陽大長公主的手中拿著什麽慧雲師太的把柄,讓她不得不答應。
把柄,還能是什麽把柄呢?無非就是當年那些事情。
生子的把柄嗎?
可慧雲師太都不想同雲璃相認,怎麽可能會在乎這個把柄?
當年慧雲師太和德陽大長公主鬧翻,是因為慧雲師太和離,那麽,當真是這樣嗎?
她想想,韓長風落入山崖的時候,沒過幾天,德陽大長公主就進京了。
那時,他們還沒在城內發現韓長風下屬的蹤跡,也不曾大肆地封住城門,檢查每一輛車。
所以,韓長風才能無聲無息地進城,並且療傷!
阿琅好像抓到了關鍵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