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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話音落下,進來的是原本同蕭珩說要去鋪子裏找人的阿琅。


  她的身後,跟著從宮裏出來給皇後診脈的江叔。


  “你挑準時機想要借娘娘的病要挾陛下,也要看陰謀能不能達成。”


  “從前,是你在暗處,才讓你偷偷的得逞……”


  蕭溢見到阿琅進來,還有她身後的江叔,笑了笑,知道自己的計謀並未得逞,

  “果然是阿南的孩子,阿琅,可真是許久不見了。”


  阿琅眉頭一低,雙目中寒光四射,她森然地望著這個哪怕到了此時依然倨傲的男子。


  阿珩這一輩子,幾乎所有的苦難都是因此人而來。


  可是蕭溢卻似乎很有談興,

  “不知道我們的那些人手都怎麽樣了。”


  他既然要誘皇帝出宮到王府來,不可能不在外頭布置人手。


  更何況剛剛的打鬥聲必然傳到外頭,可他的援手來的隻有那麽些人。


  其他的,蕭珩的人手必然被鉗製住,而阿琅能夠如入無人之境,必然是將外頭的人手給收服了。


  阿琅的手放在身側,“無可奉告。”


  蕭溢笑了笑,“看來情況還不壞。”


  阿琅也笑了。


  蕭溢心中湧起一股不甘。


  他的輕蔑,他的居高臨下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他轉向蕭珩,


  “阿珩,你受了這麽多年的苦,不是一直想要討回公道嗎?眼下還等什麽?錯過今日,你恐怕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了。”


  蕭珩盯著他,手上的長劍一抬,他反手在空中轉了一圈,將劍尖停在離蕭溢眉心一尺的距離。


  蕭溢被見劍上寒光上了眼,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閉上眼睛一副認命的姿態。


  皇帝上前一步,叫了聲,“阿珩……”


  阿琅則是緩緩地踱步到蕭珩身邊,揚眉,展顏一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想激怒阿珩,想逼阿珩動手,想死在阿珩的劍下。”


  “你得一個痛快,還能讓阿珩背上一個一輩子都洗不掉的名聲,弑殺親生父親。”


  “你說,是不是呢?蕭老王爺……”


  阿琅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每一個字,都好像甩在蕭溢臉上的刀子。


  蕭珩在年少時,無數次地想象過,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好好的問一問他的父親,到底為何要那樣對待他和兄長。


  後來,漸漸長大,他慢慢的不去想這些。


  到得這一刻,他覺得很沒有意思,這個世界,天空,大海,遼闊無邊。


  何必汲汲營營地在意這些呢?

  蕭珩放下長劍,笑著看向蕭溢,

  “不,那些苦難,也許對曾經的我來說,好像是一座猙獰險峻的山崖擋在我的麵前。”


  “我所作的一切,並不是要對你報複,我更不在乎風評或者把柄,當時你比這些不重要的東西更無足輕重。”


  “你做下那些罪孽,你就必須付出代價,我不會殺你,因為接下來什麽時候都可能死去。”


  “我要你,在你死前,將該你受的罪,你都受一遍,把該吃的苦,都吃完。”


  蕭溢咬牙切齒地,仍然試圖激怒他,卻被皇帝打斷了。


  “來人,將蕭溢帶下去。”


  甲一恰在此時帶著侍衛們進來,


  “陛下,王爺,門外來了一隊人,包圍住了王府,咱們的人被圍困在裏麵,並且禦林軍那邊沒有聯絡上,不知道是不是出了變故!”


  也就是說這會情況有些不妙。


  阿琅看了眼門外,剛剛她帶著甲十一還有蕭珩派給她的侍衛進來,早就將蕭溢守在外頭的人手給控製住了。


  這會還有人手包圍上來,必然不是蕭溢原本的那些人手,是增援。


  怪不得蕭溢如此的有恃無恐,都已經到到了這個地步,沒有哀聲求饒。


  她到了門邊看了眼府門外,再看回威風不減的蕭溢。


  隻見蕭溢揚聲,


  “放箭。”


  這一聲令下,牆頭上的箭加倍地往這邊射來,也就是斷了蕭珩和阿琅他們護著皇帝撤退的後路。


  前麵的侍衛將幾人圍在中間,圍成一個防護圈,也就是做成了一堵肉牆,轉眼那箭雨很多射中了侍衛們的要害之處。


  蕭溢道,

  “就算你們都挺有能耐,但可惜還是要成為我的籠中囚。”


  阿琅回頭,深諳的眸子陡然變得更加深諳,隨後她空手一揚,從袖中嗖地吐出長鞭來,如同蛇之信,照準蕭溢的麵門襲將而至。


  蕭溢頓即失色,閃身後退,阿琅哪裏會讓他後退,手中的長鞭直抽過來,斯拉一聲,將蕭溢肩上的衣裳劃出尺來長的大口子,冒出好一道血痕來。


  “阿珩,你護著陛下,我帶著他,一同出去,大不了今日,魚死網破。”


  蕭溢在前頭,這些人還會射箭嗎?


  阿琅氣勢如虹,憑著一條鞭子,和蕭溢你來我往地纏鬥在一處,隻要想到當初被關在石室內的那些日子,阿琅就越發地鬥誌昂揚。


  還有侯府那些無辜枉死的下仆,青檸,管家,王嬤嬤他們。


  隨著哢嚓一聲,長鞭卷住蕭溢的手臂,阿琅一拉,將他扯了過來。


  要將蕭溢做成人質,恰恰此時,一支羽箭穿過重重阻礙,破穿雲空,正中蕭溢的小腿!


  這不是蕭溢的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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