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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敢不敢來一場比試?

  烤魚,阿琅當然會了,不僅僅是烤魚,烤肉她也很在行。


  常年在外,免不了露宿山野,難不成吃幹糧?

  那多虧待自己!


  見阿琅不回答,寶珠郡主嗤笑,

  “怎麽,這個也不會?”


  阿琅淡淡地看著她,不鹹不淡地,


  “郡主好像很會麽,不如請郡主給我們展示一下?”


  寶珠郡主柳眉倒豎,“你……”


  若是她們會,還用得著來找死對頭,遭受這番羞辱麽?

  阿琅不過是看不慣寶珠郡主的態度,高高在上,仿佛叫她一同烤魚是多大的施舍一樣。


  這才想要刺一刺她。


  見寶珠郡主動怒,阿琅不以為意,得意道,


  “烤魚而已,太簡單了。”


  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這個手段,誰還不會呀。


  寶珠郡主摁了摁手心,真想一巴掌呼上來。


  勉強笑道,“你果然什麽都會,那教教我們成嗎?”


  甜棗既然已經給了出去,那就再給一個也無妨。


  不過是順手的事情。


  她大方地道,“你若是想學,自是可以的。”


  學不學得會,那她就不管了。


  就是教書先生,那也沒有包教包會的。


  寶珠郡主身後的那些姑娘,都是她的手帕交,感情好得很。


  知道兩人的恩怨,加之上京一直沸沸揚揚地傳了阿琅好多事情,本以為雅和郡主是個性情冷淡,不好接近的性子。


  沒想,她看起來好像很高傲,其實是個好說話的。


  有些姑娘也就大膽地找阿琅搭話。


  女孩子之間的話題不過就那些。


  “郡主,你這身衣衫真好看,是在哪裏做的?”


  阿琅穿的不是女裝,是男人們穿的長袍樣式改的。


  改的柔和了些,映襯的阿琅格外不同。


  寶珠郡主早就看到阿琅身上的衣裳了,心裏氣壞了,怎麽什麽都搶風頭。


  連個衣裳也不好好穿。


  她勉強地看了眼阿琅的衣裳,撇了撇嘴,勉強地誇讚,

  “確實好看,做得精致,與你好相稱啊,是哪個繡坊做的?不曾見過上京有賣這樣的東西呀。”


  阿琅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裳,這是外祖母親自裁剪,讓明府繡娘做的。


  聽說從前明惠雪就喜歡這樣穿,也是她特意想出來的式樣。


  沒有女式衣裙那樣的累贅,也沒有男式長袍那樣的堅硬板正。


  昨日夜裏,明老夫人把做成的衣裳,讓她試大小,沒等她穿好,眼淚就下來了。


  想起明惠雪了。


  明老夫人一個勁的說,若是她母親還在,一家三個女人都穿這樣的衣裳出去,能讓大半個上京都側目。


  阿琅還沒開口,有一位姑娘道,


  “應該是明家獨有的吧?剛剛我娘瞧著還感慨了句,從前明大統領就是這樣穿的。”


  大約怕在場的人不知道明大統領是誰,還特意解釋了句,“是郡主的生母。”


  寶珠郡主,“……”


  好吧,她沒有這樣的生母。


  “不是說要烤魚嗎?那就走吧。”


  寶珠郡主杜絕一切更多可能讓阿琅發光的機會。


  說完,帶走先走了。


  等到能烤魚的溪邊,阿琅才發現,原來不隻這些姑娘,竟然還有另外一夥人在。


  領頭的是丞相府的韓明珠。


  幾個姑娘正狼狽地趴在那裏生火,火沒生起來,倒是一張嬌嫩白皙的小臉上灰灰白白的。


  出來狩獵,就算皇帝帶的廚子不夠,負責不了這麽多人的飲食。


  各家那也是帶了的。畢竟不是人人都能有幸和皇帝一同吃禦廚做的美食的。


  可以說,能吃到的,那都是獎賞。


  不過,這些人在上京天天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偶爾出來,總是要尋求些新鮮。


  於是貴婦人們三三兩兩的攏在一處說話,做夫人交際。


  這些姑娘們,也是熟悉的和熟悉一起,準備烤些東西出來吃吃。


  寶珠郡主看起來和韓明珠的關係不怎麽好,過去後並沒有同韓明珠匯合。


  而是另外找了塊地方生火做飯。


  阿琅挽起袖子,一點點的教導圍在自己身邊的貴女如何生火做飯。


  怎麽刨坑,如何堆柴火,以及如何點火,烤魚時,該什麽火候,什麽時候灑調料等等。


  教好之後,阿琅又拎起她們不知從哪裏拿來的肉,抄起刀,就啪啪的剁了起來。


  阿琅握刀的手法和普通的廚子又不同。


  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瀟灑和恣意。


  剁剁聲中,甚至讓人感受到一股殺氣。


  讓人不由自主地去想,她學握刀,根本就不是用來做菜的。


  手起刀落,光影晃動,幹脆利落,叫寶珠郡主等一群姑娘看傻了眼。


  再看韓明珠那邊,火遲遲沒生起,就連原本準備好的菜,那也是切得亂七八糟的。


  剛剛那個說出阿琅身上衣服來曆的姑娘驚歎道,

  “郡主,你這刀工也太好了叭!”


  小姑娘臉兒圓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加上那語調,讓人不由得信服她說的話。


  阿琅麵露羞赧,朝小姑娘露齒笑了下,“還行吧。”


  寶珠郡主得意地朝韓明珠那邊看了眼,大聲道,


  “那當然,雅和可是什麽都懂得,她就是做詩,肯定也能比別人做得好。”


  阿琅,……


  別瞎說,她沒有,詩做得很普通,從前父親就沒稱讚過一次。


  倒是做飯,稱讚過她!

  圍在她身邊,原本對阿琅有些敵意的姑娘,經過生火,再經曆了切菜,這會對阿琅唯有歎服。


  他們驚歎道,“真的嗎?郡主你還會做詩啊?那你會功夫會騎射嗎?”


  寶珠郡主又是大聲的搶答,“當然會了!聽說上次七哥大婚的時候她把趙鳴給打趴下了。”


  咦!阿琅有些奇怪。


  那日,在場的除了她就沒有別的姑娘。


  難道男人也很長舌麽?把當日比試的事情傳揚出去了?

  否則,寶珠郡主為何會知道?


  隻能說當日在場的男子漢們背了口大鍋。


  寶珠郡主知道,還真的不是從在場的人口中聽到的。


  而是燕王在皇帝那裏聽說,隨後回家教育寶珠時說的。


  不過,寶珠這次說完,並沒有之前那樣的得意。


  七皇子大婚,因為新娘是婉妤,如今算是不怎麽光彩的事情了。


  而且,當初她可是婉妤的好姐妹,為七皇子和婉妤約會提供了很多的機會。


  說起來,不過是側麵點明自己眼瞎心盲而已。


  竟然識人不清,把婉妤當成好朋友。


  寶珠郡主有些訕訕地垂下頭。


  顯然,這會眾人的心神根本不在七皇子大婚上,而是阿琅把趙鳴給打趴下這個點上。


  “真的嗎?真的嗎?郡主,你是怎麽知道的?我哥和趙鳴在一處玩,一點風聲都沒傳出來。”


  阿琅嘴角抽了抽,這好像並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呀。


  寶珠郡主有些尷尬地咳了咳,當時父王和她說了之後,說了讓她別到處說的。


  畢竟,怎麽算,和趙鳴也是親戚,給他留點麵子。


  “我也知道的不是很具體,就是聽說當時趙鳴挑釁,然後要和六娘比試。”


  “沒想到,最後被六娘給打的落花流水,片甲不留,聽說回去就被姑丈揍了一頓。”


  眾位姑娘聽得發出一聲聲驚歎,“真的嗎?竟然如此厲害?不知和對麵那些人比起來如何?”


  趙鳴在人們的印象裏還是紈絝的形象更鮮明些。


  雖然阿琅把他打趴下很厲害,可對麵很多人可不同。


  那可是從小就開始練習弓馬騎射的。


  不用阿琅回話,就有姑娘接話道,“就算比得上又如何?”


  “雅和郡主也不能去和那些人比呀。世人最愛用唾沫星子淹女人,叫你隻能待在屋子裏才好。”


  寶珠郡主有些不高興,她向來是高高在上慣了,因為燕王的緣故,不僅女眷,就是上京的公子哥,那也讓她三分。


  她最怕聽這些,頓時沒好氣地,

  “行啦,不要說這些喪氣話,聽著讓人不高興,魚都吃不下。”


  姑娘們不敢再說這個。


  好一會,忽然有個姑娘嚶嚶哭泣,

  “郡主是貴女,不會被派去和親,更不會當成滕妾送出去。自然有底氣。”


  一說到和南疆王聯姻的事,眾人臉上都有些不好看。


  尤其是如今還未說上親事的姑娘,更是難以掩藏臉上的悲戚之色。


  大家互相打量了一眼,不再說話。


  頓時,氣氛有些壓抑凝重。


  寶珠郡主知道自己不會被送去和親,隻是,她從前雖說和婉妤好,處處都維護她。


  也有些跋扈,但同為女子,對於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不忍心。


  更何況,燕王常年在邊疆殺敵,殺的就是南疆的敵人。


  現在,要去聯姻的也是南疆。


  她道,


  “陛下如今並未說要和親,你們這樣悲悲戚戚的做什麽?”


  “更何況,誰說一定是我們的姑娘去和親?就不能是南疆送姑娘過來?”


  她理直氣壯地,


  “打敗戰的又不是我們,你們這樣不相信陛下麽?”


  阿琅把肉呀,魚呀都切好,片好,放到盤子裏。


  見眾人悲悲戚戚的,覺得大家還是太閑了。


  若是都忙碌起來,還會有這個閑功夫想這些事情麽?

  是烤魚不香麽?


  烤魚不香,這不是還有鍋麽?

  那就燉魚湯喝,不好麽?


  她放下菜刀,指揮著眾人,端水,洗菜,爭取人人都有事情做。


  這樣,她們也不會在一邊幹站著,想些有的沒的。


  果然,一忙碌起來,尤其是這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要她們端水,洗菜之類的。


  哪裏是一時半會能成功的。


  頓時,空氣裏凝滯的氣氛都沒有了。


  隻剩下姑娘們的大呼小叫。


  “哎呀……這個桶這樣重,我提不動啊,你幫幫我好嗎?”


  “這個菜,到底要怎麽洗?這是吃葉子還是吃這個杆子?或者一起吃?”


  總之,誰也沒那個閑功夫想什麽和親啊,對麵的貴公子啊……


  不過,閨秀們的叫聲,也引來了一些貴公子的側目。


  有些閑著的,沒有去打獵的公子,見姑娘們忙活起來。


  提水都是東倒西歪的,頓時主動過來替她們搬重物。


  做好之後,也不求回報,禮貌走開。


  充分體現出翩翩佳公子的風範。


  阿琅沉默地坐在角落裏,看著兩邊的互動。


  再一次,仿佛置身在融融的春日裏。


  就連有點冷的天,都變得暖和起來。


  等到事情做得差不多了,姑娘們也累的不行,大家圍在一處,你幫我捶腿,你幫我捏肩。


  順便閑聊。


  “你們覺得,剛剛那些公子裏,哪些比較好?”


  “嗯?我覺著那個黃公子不錯,翰林世家,聽說來年春闈必然能高中……”


  “黃公子?你可別想了,他下個月要成親了。聽說他們家都是先成家後立業。”


  有姑娘付出可惜的歎聲,轉而又說起其他的公子,

  “你們聽說了嗎?韓明珠的大哥回來了,已經入了翰林做侍講,前途無量,人也長得很不錯,嘻嘻……”


  “不錯是不錯,聽說丞相大人已經在為他相看妻子了。”


  “哎……怎麽好男兒都已經有了……咱們可怎麽辦?”


  “文官家的都不成,那就武將那邊的唄,隻是若是從武,將來必然是要被調離京師……”


  “不論是留京,還是跟著去邊關,一個要忍受分離寂寞之苦,一個是要忍受艱苦的邊疆生活……”


  姑娘們個個都唉聲歎氣的,怎麽找個丈夫這樣男?

  說道邊疆,那個圓臉的姑娘問阿琅,

  “郡主,你從前曾去過邊疆嗎?那裏的生活很艱苦嗎?”


  阿琅想了想,道,

  “這要看你想要的是什麽了。我自然去過邊疆的,那裏卻是比上京要自由些呢。”


  “若是你們要過去,開始定然是不會習慣的,單單飲食習慣就不同。”


  阿琅覺得,這些姑娘,怪不得打扮的這樣靚麗,這分明就是過來親眼看下這群貴公子呀。


  寶珠郡主端了杯水,坐到阿琅身邊,將水杯遞給她,


  “這個給你,暖暖手。”


  語氣有些不自然,帶著些不確定。


  不確定阿琅會不會收她遞過去的東西。


  阿琅坦然的接過,朝她笑笑,“多謝。”


  寶珠郡主不自然地別過臉去,粗聲粗氣的,


  “不客氣。”


  過了會,又道,


  “聽說你過年就十八了,你也沒說人家,你就不愁嗎?”


  她抬抬下巴,點了點邊上的姑娘,


  “她們好些都愁,女子到了成婚的年紀,自然就要出嫁,若是能找到自己喜歡又門當戶對的男子,那是最好的事情。”


  “這樣的地方,很是能探出一個人的品行,也能試出對方是否真的投緣。”


  “別看現在大家都是各自一邊,等到晚上那些出去狩獵的人歸來,到時要集在一處慶功,自然就聊起來了。”


  寶珠郡主難得的沒有帶著鋒利的棱角,語氣裏帶著些迷茫,阿琅覺得很詫異。


  既然對方沒有爭鋒相對,阿琅自然也不會去找事。


  她有些好奇,

  “你也會發愁出嫁的事情嗎?”


  寶珠郡主瞪她一眼,

  “以前是不愁的。”


  這不是現在大家都在急慌慌的找人家,好男人都被搶走了麽。


  更何況,從前韓明珠也是沒著落的。


  自從婉妤的事情爆發出來後,七皇子仿佛換了個人。


  反正婉妤沒上玉碟,還不算皇家人,更不算七皇子的原配。


  所以,七皇子這段時間,跑韓丞相府又跑的勤快起來。


  不知道七皇子是如何同韓丞相說的,傳言韓丞相隱隱有了鬆口的跡象。


  要把韓明珠嫁給七皇子。


  若是韓明珠都有了著落,還是嫁入皇家,寶珠郡主有些發愁。


  她該嫁什麽樣的人家?

  一想到這個,寶珠郡主就有些唉聲歎氣的。


  “最近我父親也在催我母親幫我想看,我可我總擔心,嫁到個什麽歹人該如何是好。”


  阿琅有些奇怪,

  “嫁錯了人,那就和離呀,你是郡主,你爹燕王難道不給你做主麽?”


  “還有,陛下,難道也會不管?仗勢欺人,你不是最會麽?”


  若是從前,寶珠郡主聽到阿琅說什麽仗勢欺人,定然是要翻臉的。


  隻是,這會沒這個心情,她苦著一張臉,若是成親了,那就是家醜不可外揚,到時候會不會做主,還真的說不定。


  雖然,阿琅依然不怎麽喜歡寶珠郡主,可見著她這樣小可憐的模樣,不由道,


  “你可別想著把苦往肚子裏咽,別人說什麽,是她們,你是你。”


  “若是有人同你講,”女人就是要靠男人,被欺負了也得乖乖受著,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就啐她們一口。”


  “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寶珠郡主瞪著大眼睛,“那我該信什麽?”


  阿琅想了想,“我一向不相信昭君出塞會安漢,木蘭從軍就可以保隋,也不相信妲己會亡殷,西施滅吳,楊妃亂唐的那些。”


  “女人沒有這樣大的力量,興亡的責任,都應該是男得來負。”


  “那些記史的,都是男的,他們將敗亡的大罪,推在女性的身上。”


  阿琅頓了頓,可能覺得自己這番話太過大逆不道,於是換了個角度,

  “你們剛才問我邊關的生活如何,我告訴你們,邊關的生活並不時常安穩。”


  “有外敵來侵擾時,附近城鎮的男丁都要被拉去街上巡邏,到時,下地幹活的男丁不就少了麽?”


  “那下地種莊稼的,就變成了女人。”


  “還有,接生婆,不是女的?媒婆,不是女的?教孩子的,還不是女的。”


  “真到了缺人的時候,你問問,誰還計較是男是女。”


  “也因此,邊關的女人可彪悍著呢,若是遇上敵人強悍的,就是女人也是要上陣殺敵的。”


  阿琅覺得自己已經夠苦口婆心了,不僅將她們烤魚的事情解決了,還要做個先生,給她們講道理。


  真是太難了。


  一眾姑娘,原先還各自說各自的,後來就光聽阿琅說。


  “按照郡主說的,邊關比上京還是要好些。”


  阿琅搖頭,


  “每個地方的人情風俗不一樣罷了,不過,這天地下,沒什麽事情是一成不變的。”


  “就看你會不會爭取了。”


  阿琅覺得,不論何時,都不要給自己設線,這個線不是道德底線。


  而是要勇敢地表達,勇敢地舉起自己的手,表達自己的觀點,隻有表達了,事情才會往你想要的方向發展。


  就比如,她和父親在外遊曆的時候,也時常會碰到身邊的幹糧用盡,補給不足的時候。


  若是能打到獵物還好,不能的話,難道就餓肚子麽?


  那總是要想辦法的。


  有時候也會去和山民討要一點吃的。


  開始,她總是不好意思開口,害怕別人對她的鄙夷。


  後來,她鼓起勇氣去問,山民大多都是很熱情,就算有那拒絕的,又不會損失什麽。


  頂多是得不到食物而已。


  也許這個比喻有些不對。


  可阿琅覺著,若是連開頭都不敢開,又如何會成功呢?

  阿琅看著眾位姑娘,這些姑娘能和寶珠郡主玩在一處,那麽家世都不會差。


  越是家世好的,越是要麵子。


  有幾個會和從前老太太那樣,不要臉麵的呢?


  要麵子,就不會隨便的把姑娘嫁出去。


  她安慰道,“你們不要想得那樣壞,家裏人總是疼愛你們的,他們的眼光總是比你們要老辣。”


  “不會讓你們嫁不好的男人,若是真那樣做,還能讓你們在這裏悠閑的烤魚?”


  “還有,你們的人品樣貌哪一樣差了,為什麽要息事寧人?”


  “你們難道就比男人差了麽?”


  “女人可不是隻有逆來順受這樣一種活法。”


  眾人沉默,不得不說,阿琅的話,是她們從前從未想過的。


  想想也是,若是家裏真的要隨便將她們嫁了,那肯定早就說了人家。


  還有,陛下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說要和親的事情,想來不可能會有了。


  頓時,大家心情都好了起來,看向阿琅的目光越發的不同。


  “郡主,不知你喜歡什麽樣的男子呢?”有位姑娘小聲提問。


  阿琅,“……”


  安慰你們,可不是讓你們來反問我的。


  在她們不遠處,也有一夥男子,正在生火,上麵還在熱酒。


  男子在一處,氣氛就要熱烈許多。


  也有人麵上看著參與了熱烈的討論,其實耳朵豎著聽對麵姑娘們的閑聊。


  “沒想到雅和郡主看起來那樣的賢惠。”


  趙鳴不鹹不淡地瞥了眼誇獎阿琅的公子。


  當日趙鳴和阿琅比試的時候,這位公子也在,趙鳴撇嘴,賢惠,嗬嗬,到時候給你來一箭怎麽死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將來雅和郡主會嫁到誰家去,不管是誰,那可真是平步青雲了……“


  帝後喜歡,後頭有靖安侯府,明府,就是韓、國公府的陳夫人那都是青眼有加。


  娶到就是賺到。


  有些公子想想,心裏竟然蠢蠢欲動起來。


  對麵的阿琅不願意回答姑娘的提問,看了看火堆,

  “我去搬點柴火過來。”


  起身,走到附近的柴火堆前,拎起一捆柴火,輕鬆地走著。


  到了石灶前,放下,抽出一根柴火,一半捏在手裏,一半放在地上,腳一踩。


  ‘啪’,斷了,隨手丟進埋的石頭灶裏。


  蠢蠢欲動的公子,……


  算了,算了,還是算了。


  那一踩,似乎踩短的是他們的骨頭!


  “雅和郡主,既然你說女人不要靠男人,那你的意思就是要和男人比個高下了?”


  “明日獵場就有比武,你敢不敢來一場?”


  阿琅起身間,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溫煦的聲音。


  回頭,卻見正是寶珠郡主的對頭,韓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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