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畫情師
“這到底怎麽回事兒?”林凡沒見過這場景,周圍又沒有能閃躲的地方,隻能眼睜睜看著所有人一起淋雨。
寧月還算是冷靜,她從一開始就察覺到有問題,所以才想跟著林問他們去看看。
無論是進入山洞還是留在外麵都有危險。
她說不上哪一個更危險點,至少……她沒見過。
“你們抬頭看,天空是畫出來的,太陽雲彩一切都是畫的。”寧月聲音沉著。
無門抬頭看了看,才說,“畫中人?”
這是一種高階異能,現如今世間就沒人會用。
畫人畫皮難畫骨,沒人能把畫變成真實場景,可有那麽一種人可以。
畫情師。
畫情師的異能就是將一切變成真的,也算是一種精神異能。
不怪無門會詫異,當今世上會這種異能的幾乎都死絕了,早在多少年前就消失在大陸上,怎麽會在這裏出現呢?無門也是從闖陣的人口中聽說過。
如果是畫情師,那就能解釋他們所有人五感盡失的原因了。
畫情師的精神力是無窮無盡的。
在淅淅瀝瀝的雨水中,眾人的身上都被打濕,而寧月站在原地看著溫泉也一點一點消失,隨之而來他們發現身上都是黑色的墨跡。
真厲害,居然連溫泉和升騰的熱氣都是畫出來的。
如果這人真的是個畫情師,那他應該在原本的世界裏就很厲害,畫情師要畫的分毫不差才能到這種以假亂真的地步。
原本月十三和林問就說這裏跟假的一樣,連天空中的太陽都沒有溫度,沒想到一語成讖。
“這裏沒有能躲的地方。”程曦捂著頭,想要閃躲可還是一身墨跡,昨天是滿身活死人的碎肉,今天就變成墨跡,雖然墨跡沒有什麽味道,可渾身黑乎乎黏糊糊的,誰能忍受啊?
好在無門在發覺不對勁兒時,立刻將寧月拉到身後開了一個空間給罩住,其他人就顧不上了。
這會兒耀陽也不在。
耀陽跟林問一起去看前路了。
等了好久才聽林凡說,“原路返回。”
雖然後麵山洞中有活死人,但活死人他們還可以應付,這什麽勞什子的畫情師,林凡是連聽都沒聽說過,隻是一個人還好,偏偏這人精神力強大到所有人加一起都沒法應付。
那就隻能先退。
一直下雨也不是事兒啊!
“好。”無門抱起寧月就走。
剩下人也是用最快的腳步離開這裏,昨天晚上休息好的體力,在這一刻爆發出了極強的本能。
周圍隻剩下一片漆黑,就像是潑墨一樣,將一切都抹掉。
寧月在無門懷中回頭看了看。
溫泉消失,瀑布消失,可唯獨那山洞口還在。一片漆黑中,山洞口仿佛有風吹過,席卷著消失在裏麵的人,她仿佛聽到裏麵傳來戰鬥的聲音,可定睛一看,又什麽都沒發現。
這麽遠的距離,就算是真的有聲音,自己也不會聽到。
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活死人山洞口。
雨水也就控製在那一點範圍內,離開就沒事兒了,他們抖了抖衣服,讓尉遲弄了點水來擦手和臉。
尉遲可以喚雨,隻是非常消耗異能,眼下在這裏也不見得能成功,索性就用空氣中的濕度凝結成水,讓每個人都好歹擦幹了臉上的墨跡。
到寧月身邊,尉遲蹲著讓寧月擦。
無門說,“剛才你一直看著山洞口,是看到什麽了嗎?”
想起自己在山洞口看到的女人人影,無門以為寧月也看到了。
無門是不知道寧靜長什麽樣子的,可寧月之前在共情中看到的人臉,跟寧靜幾乎一模一樣,隻是年輕一些。
剛才寧月的眼神中帶著迷惑,無門想,若是寧月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麵容,應該會很激動,不至於這麽平靜。
鞠了一把水,將手上臉上都洗幹淨,跟尉遲道謝之後,寧月才說,“沒有,隻是有點幻聽,我似乎聽到裏麵有打鬥的聲音,可仔細想想,這麽遠的距離,就算裏麵有聲音我也不應該聽得到,大概是……聽錯了吧。”
瞧著寧月的神色,好像也的確在疑惑,無門並沒有繼續問。
尉遲起身才發現無門身上一滴墨痕都沒有,剛剛的一切仿佛都被無門隔絕在外。
無門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你們在跑什麽,護身咒都是做什麽用的?”
尉遲,“……”還真是。
他們都沒想起來,每個異能者自帶的護身咒,本身就是一個空間罩,直接把人保護在裏麵,用護身咒當然不會被墨跡淋濕,無門想到了,但是其他人都有點慌亂,看都沒看清。
這種事情,無門在八門陣法中經曆的多了,也就得心應手起來。
而其他人麵對危機隻想著怎樣突破,無門多年的經驗就是等,他在八門陣法中習慣了等這些人漸漸絕望,反正進來就出不去,那就等唄,等的時間差不多了,他在出去給致命一擊,也就好了。
這就養成了無門這種毫不驚慌的條件反射。
“也不知道山洞裏是什麽情況,他們回來要是沒找到我們,會不會擔心?”有人突然開口。
林凡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盯著剛剛拐角的位置,“我擔心的是山洞裏麵,咱們外麵是畫出來的,那裏麵呢?”
他回頭看了眾人一眼,“剛才撤退時,誰看了山洞還在不在?”
若是連山洞的入口都沒了,那他們怎麽回來?
寧月說,“還在。”她當時就是一直盯著山洞口,才覺得自己聽到了聲音,其實到現在寧月都不能確定,到底是錯覺還是什麽,但至少親眼看到了山洞。
“那就行。”林凡鬆了口氣,狠狠咒罵一聲,“無門你不是說畫情師早就不存在了嗎?那咱們遇到的這玩意兒,到底是不是啊?”
無門說,“我也隻是在闖陣人的記憶中,知道有畫情師這麽一種異能職業,也沒親眼見過。但根據我的記憶,這應該就是了,畫情師幾百年前就該死絕了,誰知道這人從哪兒冒出來的。”
林凡嘖嘖兩聲,“又是幾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