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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怨恨

  而今,愛情依然麵臨重重阻礙,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勇氣再重拾愛情。


  一如程子恩,以為自己可以,可是再見到簡明涵的時候,卻控製不住自己內心澎湃的恨意。他是從死亡線上下來的人,他給自己做了強大的心理暗示。死過一次了,放下一切吧,可是,今天,就在剛才,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失敗,也許隻要他活著一天,這樣的痛苦就無法結束。


  近在咫尺的兩人,卻不知道接下去的路要如何走。


  簡俏抬起頭對他笑了笑,說了一句對不起,她說,這句話是替那個人說的,這是他欠他們的。


  不管程子恩接受不接受,她已經盡力了。


  她的孩子啊,還是最無辜的犧牲品。這樣想著,似乎感覺腹部都隱隱痛了起來。好像那一天,生命流逝的感覺又一點點回來了。


  簡俏臉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手按住腹部,出現了痛苦的神色,程子恩發現不對勁,上前想要扶住她,可簡俏卻往後退去,不讓他靠近。


  還是何言旭扶住了她的胳膊,簡俏勉強對他笑笑,說:“何總,麻煩你送我回去行不行。”


  程子恩還想上前,最後卻硬生生的止住腳步。


  因為簡俏臉上漠然而痛苦的神色,因為自己心中那一頭咆哮欲發泄的猛獸。


  “啊”出了咖啡廳的大門沒多遠,簡俏聽到身後傳來一身爆喝,整個身體渾身一顫。


  何言旭問她沒事吧。她笑著搖了搖頭:“沒事。”


  坐進車內,何言旭將自己的外套蓋在了簡俏的身上,簡俏才感覺好過一點。車內流瀉著一首舒緩的輕音樂,也稍稍撫慰了簡俏緊繃的神經。


  何言旭的衣服上還帶著一點熱度,簡俏說:“謝謝。”


  他笑笑:“客氣什麽。”


  然後簡俏除了跟著笑笑,就沒再說什麽了。


  沒多久,何言旭主動開口說:“你不要怪他,其實……”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怪他的。”簡俏的笑怎麽看都很飄忽,看的何言旭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簡俏,你別這樣。”


  “真的,何總,我一點也不怪他。”她隻是在怪自己,為什麽要愛上不該愛的人。


  為什麽每一段愛情都要以這樣慘烈的方式收場?

  跟曾禦冥的愛情,她必須靠催眠才能麻木自己繼續活下來,與楚莫峰的分手,雖是無心的意外,可也留下了一輩子抹不去的傷痕,原以為老天還是眷戀她的,可以跟程子恩天長地久,然而,終究不過一場鏡花水月。她宛若死了一次一般,才得以活下來。


  淚水不經意的模糊了她的眼瞼,又被她迅速抹去。


  “簡俏。”何言旭說,“子恩不比你過得輕鬆,三年來,他不是沒找過你,可是你循著你留下的那些線索去找,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就在前幾天,他才打電話告訴我,讓我不用找了,因為你已經出現了。”


  當何言旭接到程子恩那個電話時,他都要感歎命運神奇的力量。他們努力了三年,都抵不過一紙調動來的神奇。


  “是嗎。”簡俏扯了扯唇,那些線索是酒吧老板幫她故布疑陣留下的。但是具體精細到什麽程度簡俏也不知道,她隻是拜托那個老板不要讓任何人找到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逼下去湧上來的淚水:“何總,剛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覺得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嗎?即使我可以他也不可以不是嗎?”她揚高了嘴角,“何況我也不想再跟他再一起了,真的,我已經很累了,不想繼續生活在那重重壓力之下,程家的人各個都不好對付,要我整天跟他們鬥,太累。”


  “你不知道子恩這三年來除了找你那次回去過之外就沒有再回過程家嗎?”


  這個,倒是簡俏沒有想到的。但是她也隻是沉默的哦了一聲,然後嗬嗬笑了兩聲。


  “簡俏,他是因為你才沒回去的,你明不明白啊。”何言旭都有些急了。


  簡俏反過來看著他:“可是我已經三年沒有回N市了。”她說的輕描淡寫,但是眼底的那一心酸,卻讓人看了都忍不住落淚。


  三年沒回程家又怎樣。她為此付出了比他多得多的代價。這,要怎麽算?在這件事情中,簡俏何其無辜,可是沒有會比她承受更大的壓力,活的更辛苦。真的,不會再有一個人比她更可憐了。


  當她躺在病床上,明明就在黃桂香不遠處,可還要通過電話騙她說正在外地參加調研,這樣的心酸誰能明白?當她被迫答應帶著她的父母離開N市,再也不回來的,誰出來替她遮風擋雨,為她擋去這無妄之災了?


  沒有人啊。


  她不怨程子恩嗎?怨啊。她不恨程子恩嗎?恨啊。可是怨恨如此沉重,她隻想要平靜的生活。


  麵對簡俏無聲的控訴以及格外沉重的眼淚,何言旭的心口確實重重的被打了一拳,他沒有站在簡俏的角度替她想那麽多。


  簡俏不停的壓著眼角,不讓那些洶湧的淚水流出來。她說:“何總,謝謝你送我回來,在這裏停車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


  何言旭停了車,簡俏最後對她露出一個笑容:“再見。”


  “簡俏!”何言旭打開車門,站在車邊對她說,“希望你還把我當朋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來找我。”


  “好的,謝謝。”


  她踩著優雅的步子離去。


  即使痛苦,也要留下最美的背影。


  簡俏回到家,黃桂香與簡明涵默默無言的坐在沙發上,簡明涵還在不停的抽煙,看煙灰缸裏的煙蒂,應該是回來之後抽到現在了。


  黃桂香看到她急忙站起來:“俏俏,怎麽樣了?”


  “什麽怎麽樣啊,你說我跟曹先生相親的事情啊,”她自己先笑了出來,“哎呀,媽下次別給我介紹禿頭,我不喜歡禿頭的。”


  黃桂香看出她的強顏歡笑,忍不住跺腳:“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情。”


  “其他沒事啊。”簡俏聳聳肩,“你們兩個別坐在這裏了,洗澡睡覺去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呢。”她作勢打了個哈欠。然後擺脫黃桂香的糾纏,進房去了。


  簡明涵與黃桂香對望一眼,簡明涵活在深深的自責當中。


  關上門,原本偽裝的笑意瞬間離去,兩行眼淚啪的無聲從眼眶深處滑落。她討厭自己的沒用,可是她忍不住傷心,沒有人明白她到底背負了怎樣的責任與道義,可是她隻放任自己哭了五分鍾,或許五分鍾都沒到,然後進洗手間洗了一把臉,跟鏡子中的自己說話,不是早就說好了不會再傷心了嗎?收起眼淚吧,那是最不頂用的。


  日子還是要靠自己才能繼續的。讓一切都成為過去一笑而過吧。


  她也是第一次明白原來三年來自己的內心還可以這麽痛。


  何言旭回到柏拉圖的時候,程子恩已經離開了。但是他去了哪裏,他不知道,打他手機也無人接聽,他也跟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程家的經最難念!


  休息了一天半,該上班的還是要上班的,該軍訓的也跑不了。


  簡俏再次換上比睡衣還寬大的迷彩服,站在隊伍裏等著教官的到來。她最近一直睡得不好,晚上的黑眼圈很重。


  “嘿嘿,俏俏。”施航卻在她的身邊打轉,“那張照片拍的真不賴啊。”


  就知道她要說這個,一早上凡是遇到的老師都要似有若無的笑幾聲或者問幾句,搞得她不甚其煩,所以這一次幹脆就說:“再說我翻臉了啊。”


  施航小心的看著她的臉色:“真生氣了啊?”


  “不跟我說這個事情我就不生氣。”


  “那好,我不說了唄。”


  就在兩人叨叨絮絮間,教官已經來了。


  不過來的並不是程子恩,而是陳總教官。


  輔導員都很高興:“原來今天是陳教官啊。”自從那個程子恩抱她離開的下午讓陳總教官代了幾小時的軍訓後,所有的老師都一致認同,覺得這個陳教官比較溫和,訓練起來也比較不累人。


  見簡俏有些失神的模樣,陳總教官居然笑了笑,然後對他們解釋道:“程教官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今天由我給大家軍訓。”


  不等大家反應,他已經喊起了口令,簡俏趕緊回神,不敢再胡思亂想。


  昨天晚上鬧的那麽不歡而散,她的確不知道應該拿什麽心態來麵對程子恩,他們的見麵也注定少了不摩擦。這樣也好。


  可是,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他那麽自負的人選擇離開?是不對有事?還是他身體不好?

  不,不會的,他那麽強大的身體怎麽可能有事呢。


  這個陳教官訓練的程度果然比那個程教官好多了,一整個上午居然過得很輕鬆,就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簡俏跟施航去食堂吃飯,打了飯施航在不遠處朝她揮手,她走過去,路過那桌教官吃飯的桌子時,卻聽到有教官說:“你們說昨天晚上程教官一個人在操場跑到幾點鍾?”


  簡俏手上的托盤抖了抖,他們口中的程教官,是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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