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不能拖組織的後腿
簡俏搖頭又點頭。
裴清急了：“到底打沒打過啊。”
“打過，玩具槍。”
裴清徹底絕倒：“你好歹也是軍人家屬，可不能拖組織的後腿，走走走，我們去看看去。”
“幹嘛啊。”簡俏二章和尚摸不著頭腦。
“哎呀，你忘了你老公可是神槍手啊，現在他正在靶場教人打槍呢，我聽著聲音我就熱血沸騰了，你怎麽就一點不興奮呢。”
簡俏又好氣又好笑，敢情是為了這事兒：“那你應該問我見過打槍沒有，我就說見過了，你打過嗎？”
當然是沒有。
這不結了。半斤八兩，但是簡俏還是被裴清拉著去了靶場。因為想著上次程子恩露的那一手，她還是有點小小的心潮澎湃。禁不住裴清的再三煽動。隻好跟著走了。
看著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她就感覺這氣勢啊。
正在訓練，她們當然隻能遠觀。不過裴清一屁股坐下，哎跑了這麽遠，真夠累的。簡俏舍不得，就這麽站著。
遠遠的，簡俏一眼就認出了威風凜凜站立的程某人。
還有，特有架勢的程小某人。不過，一開槍，這程小某人就漏氣了。簡俏偷笑著捂著嘴，裴清也笑：“哎呀，你們家小子真可愛。”
十槍居然隻中了兩槍，還是最外環的。
簡俏看到程子恩上前手把手的教了。什麽叫例無虛發？這就是！
不過下麵，她們就傻眼了。
裴清更是激動的站了起來：“哎呀，看不出來這麽厲害啊，才教了一次就中10槍八十環了，牛！”
簡俏聽了很高興。
誰知道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冷冷的女聲：“這十槍要是打在人的身上，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裴清順口回答：“當然會死了。”
簡俏手上的藥片倏然掉了下去。
一回頭，就看到一身姣好的程念恩淡笑著站在她們的身後。
簡俏知道，她的幸福，已經走到了盡頭。於是她笑笑，撿起地上的東西：“是啊，當然會死的。”
程念恩看著靶場的一大一小，也是笑容明媚：“我想，我大哥一定會很欣慰看到這樣的場麵。”
簡俏在家裏煮了薑湯，等程嶽波回來的時候就讓他喝了一碗下去。
“這麽冷的天怎麽還讓他下水呢。”又讓他把從夏雨那邊拿來的藥吃了，雙管齊下，簡俏想應該保證他沒什麽大礙了吧。
程嶽波喝完，不說話，直接進了房間。
“這小子。”簡俏搖搖頭，端碗進廚房。
見程子恩杵在門口，簡俏找著話題說：“剛才我去靶場看你教他射擊了，你說的對，他真的很有天分。”
程子恩凝視著簡俏忙碌的身影，將手插在褲袋裏道：“念恩跟你說什麽了？”
簡俏啊了一下，還以為他沒有看到，原來他都看到了：“沒事啊，就隨便聊了幾句，她說想帶程嶽波回去。”末了，簡俏又幹笑兩聲。
“沒有說別的嗎？”
“沒有。”簡俏飛快的回答，“對了，等過了初十，我也要回去了。”她終於抬頭看他。
“嗯？”
“我媽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學校也快開學了，我要回去準備。”
“今天初幾？”
“初八了。”日子過得真快啊。
而後天，正月初十。是她的生日。
簡俏想過完生日再回去。哪怕，這裏沒有人知道吧。
程子恩沒有再追問她為什麽，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她。
第二天很平靜，什麽也沒有發生。唯一的小插曲就是手底下的戰士跟程子恩報告說，程嶽波不見了。
董惠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中午的時候這小子就不見了。
程子恩叫人找了一遍，又去問了門口的警衛，都沒有看到他。
等到傍晚的時候，程嶽波回來，卻是大門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的。
董惠民與程子恩已經雙雙在門口候著。
程子恩一看到他就皺緊了眉頭：“出去為什麽不報告？”
程嶽波不緊不慢的說：“我是光明正大出去的。”
“你小子，說，出去幹嘛了！”董惠民這次也不假辭色，“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容得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程嶽波沒有回嘴，但是脾氣很擰：“那好吧，你想怎麽處罰我都可以。”
“我隻想知道你去了哪裏。”董惠民不依不饒。
“這個用不著向你報告吧，反正我就是出去了怎麽著了吧。”真是一頭倔驢。
董惠民還真的被氣到了，但是他不罵程嶽波，他罵程子恩：“好，好，程子恩，你給我看看，看看你帶的人，哼，我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董惠民氣呼呼的走了。
留下程子恩與程嶽波大眼瞪小眼。
“去哪裏了。”他的聲音不怒自威，神情也帶著一絲嚴肅。
“恕難從命。”
程子恩點點頭，也沒有再強問：“二十圈。”他眼望著偌大的操場說。
程嶽波抿了抿嘴，在程子恩的口令聲中朝著操場跑去。
程子恩盯著他的背影，默默不語。
簡俏就在這樣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洶湧的日子裏迎來了她二十五歲的生日。一早，她就去訂了一個蛋糕，但是誰也沒告訴。
在外頭的時候，接到了趙靜瑤打來的電話。還說回去給她補過生日。
簡俏笑著說謝謝，說自己很快就回去了。
還有一條短信，是曾禦冥發來的，但是隻有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生日快樂。
這是自從上次之後他第一次發短信給她，他果然做到了沒有再來找她，簡俏心想，這樣也好，橋歸橋，路歸路，他們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走，說清楚了總是好的。
但是麵對這樣平和的祝福，她禮貌上也應該說一聲謝謝。
回了之後曾禦冥就沒有發消息過來了。
簡俏也趕回了部隊。
程子恩今天一大早就帶著程嶽波出去了，說要晚上才回來，今天他們要去空降師訓練。小洛請裴清帶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家裏沒有人。
簡俏將蛋糕放到廚房，給程子恩打了個電話。
“你今天回來吃飯嗎？”她問。
“有事？”程子恩那邊有螺旋槳的起伏的聲音，噪音很大，聽起來很費勁。
“不能回來嗎？”簡俏略微有些事情。
“盡量回去吧。”程子恩說。
簡俏立刻喜笑顏開：“好，那我等你，記得帶程嶽波一起回來。”
“好。”程子恩答應了她。
然而，話雖如此，一直到晚上八點鍾，程子恩也沒有回來。
小洛一直沒吵沒鬧，隻是烏溜溜的眼珠子看著她，看的簡俏心疼，摸摸她的頭發說：“好了，乖，小洛，你先吃吧。”
小洛搖搖頭：“我要等爸爸和哥哥。”
簡俏雖然不忍心餓著小洛，但是也想等他們。
九點。小洛已經開始歪在沙發上打瞌睡，程子恩還是杳無音訊，簡俏給他打電話，卻始終沒有人接。
簡俏走過去輕輕叫醒小洛：“乖，小洛，你先吃飯，嗯？”她切了一塊蛋糕給她。
小洛說：“阿姨，今天是你的生日嗎？”
“是啊。快吃吧。”簡俏摸摸她的小腦袋，盡力一笑。
“阿姨，祝你生日快樂。”小洛看著那塊漂亮的生日蛋糕說，然後踮起腳尖在簡俏的臉上親了一下。
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簡俏隻覺得一陣心酸，連鼻子都有些發酸了。
“謝謝，乖，快吃吧，吃完了睡覺。”
十點。小洛吃完蛋糕去睡覺。簡俏仍舊守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桌上的一切都還原原本本的放著。但是她的心卻空了一半。
十點半，她終於忍不住又給程子恩打了個電話，可惜仍是無人接聽。
心，空了。她站起來，將東西收進廚房。
十一點剛過十分鍾，程子恩終於回來了，屋內沒有開燈，燈光驟然亮起的時候，簡俏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細微的抗議。
程子恩驚訝的看著她：“你怎麽在這裏？”
“我在等你們回來。程嶽波呢？”
“哦，老董找他有點事情，等下再回來。”程子恩解釋，然後進了自己的房間。
簡俏跟進去問：“為什麽打你電話不接呢？不是說晚上會回來吃飯的嗎？”
程子恩不知道在找什麽東西，東翻西翻，對簡俏的話也隨意應對道：“今天太忙了，對不起啊，你自己吃吧，我還有事情。”
簡俏的心汨汨流了一地的血。程子恩找到了，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一把放進自己的口袋裏，囑咐她說：“你趕緊睡覺吧。我出去了。”他越過她，心急火燎的。
簡俏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叫住他：“程子恩，你陪我吃頓飯，好不好？我到現在都沒有吃飯。”
程子恩轉過身，麵露驚詫：“幹什麽不吃飯？”
“我就是想你陪我吃頓飯，可以嗎？”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嘛，她隻是想抓住他，抓住最後的一點溫暖。她依稀感覺，隻要程子恩出了這個門，她就再也抓不住他了。
她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程子恩忍不住皺眉看著她：“幹什麽哭哭啼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