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勾他
程嶽波咧開嘴,在簡俏驚恐的目光中,如吐信的毒蛇:“上去給我挑個鋼管舞看看。”
不是脫衣舞,而是鋼管舞!
簡俏頭搖的像撥浪鼓:“我隻答應跟你來酒吧,可沒答應做這樣的事情!”
“好吧,那就算我的第二個要求。”他指著舞台上方悠悠的說,“聽說你的舞跳得不錯,跳給我看看吧。”
簡俏無語的望著眼前渾身透著邪氣的程嶽波:“你才幾歲!就知道這些玩意!”
“年齡不分大小。”程嶽波正視著一臉害怕的簡俏,“怕了?”
不怕是白癡!
“這已經嚴重的觸犯了我的道德底線,這是不可能的!”
“不跳鋼管舞,難道跳脫衣舞?”程嶽波似乎有意逼她。
簡俏咬牙:“你別欺人太甚。”
“我隻是希望你別說話不算話,這樣可不是為人師表的好表現哦。”他眼中的悲傷一閃而逝,那麽快,但是簡俏確定自己看到了。
酒吧內的鋼管舞女郎已經開始熱舞,一度將氣氛推向了高潮,程嶽波看著,將大半的臉藏在黑暗中若隱若現,顯然非常失望。
“可是我不會跳鋼管舞。”簡俏說的這是實話。
“那你會跳什麽?”這,已經是程嶽波喝的第三杯酒。他似乎有意來這裏買醉,簡俏一把將它奪了下來:“夠了,你喝得太多了。”
“要求也不滿足我,酒也不讓我喝,哎。”他唉聲歎氣。
簡俏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
“能有什麽事情啊,就是想看你跳個舞。”
簡俏擰眉:“但是我真的不會跳那個舞。”
程嶽波有點醉了,眼神有點飄:“那我們出去跳。”程嶽波不由分說拉起簡俏,站起來的時候自己還搖晃了一下。
“你看你都醉了,別玩了快跟我回去。”簡俏恨不得馬上到她脫離這個鬼地方,扶起程嶽波便走。
他隻是有點頭暈,因為今天確實喝的多了點,不過還是由著簡俏將他扶走了。
簡俏很是吃力,因為這個死小子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夜,已經有點深了。
酒吧內突然傳來一陣熱烈的掌聲,將氣氛推向了熱烈的頂點,已經走到門口的簡俏忍不住回頭朝裏看了一眼,但這一眼,卻讓她挪不開目光。
坐在不遠處那個角落的男人,是他?
他們在做什麽?
程嶽波催促她:“怎麽還不走?”
簡俏回神,哦了一聲,扶著他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可是心頭,卻抹不去那一絲疑慮。
一出門,裏外宛若兩個世界。一道門,將裏外隔絕成兩個世界。
寧靜的巷子有點磣人,簡俏不覺加快了步子。可是程嶽波卻站住不動,笑著說:“我們就在這裏跳舞吧。”
簡俏撫額,輕哄道:“這裏進進出出的人太多了,不方便,我們回家去跳好不好。”
他走路都有點打飄,簡俏抱怨:“小孩子喝什麽酒。”
“誰說我是小孩子,我已經成年了。”程嶽波不滿的衝她嚷嚷。
簡俏求爺爺告奶奶,好不容易才將程嶽波弄回了家,差點累去半條命。
不知不覺,居然跟他耗了整整一個晚上,難怪骨頭都要散架了。
可能是酒勁上來了,程嶽波一個勁的捂著額頭靠在沙發上呻吟。簡俏叫來陳嫂,兩人合力將他弄上了床。
跳舞什麽的,自然沒有實現。因為他已經掛了。
陳嫂退出去打熱水,簡俏站在他的床邊忍不住嘀咕:“這麽點大的孩子就知道喝酒了,還喝成這樣子醉醺醺的,真是難搞啊。”
她將書包放到他的書桌上,發現上麵的日曆有一個日子用紅色的筆圈了出來。
十月八號?不就是今天。
下麵是紅色的字小小的標注著:死忌。
簡俏的心髒一下子縮緊了,回頭看躺在床上呻吟的男孩,今天是他爸爸媽媽的忌日?
難怪他心情不好。
那程子恩呢。他的心情肯定也不好。他會做什麽?是不是已經參加軍事演習了?會不會分心?
東方的天際尚未露出微微的曙光,沉睡的大地還籠罩在朦朧的月色之下,幸福平和的人們依舊酣睡在睡夢中,唯有那些習慣了早起的人們稀釋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緊張的味道,可他們也不知道,那是戰爭所特有的氣息。
位於隱蔽地帶的簡易指揮中心內,幾名高級軍官坐在一起,緊盯著屏幕上不斷傳來的畫麵,沙沙的電流聲不絕於耳。
董惠民撐起身體,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了,然而此刻他依舊一瞬不瞬的盯著屏幕,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這是一次大規模的軍事演習,有A和N兩個軍區一起參加。A軍代號紅軍,N軍代號藍軍。
特種部隊,向來在軍事演習中扮演著重要地位,尤其是以董惠民所領導的這支精銳部隊,更是聞名遐邇。因此他不容許有任何的閃失。
這已經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若是在天亮前不能毀了敵人的駐紮根據地,今夜的任務算是失敗了。
失敗,就意味著被俘虜。被俘虜,就意味著自己撕下肩章,退出軍事演習。也意味著,一個軍人的恥辱。
為了防止紅軍這支無孔不入的部隊,藍軍已經在方圓百裏之內做了嚴密的軍事部署,根本無人可以靠近。
他們已經等了整整一個晚上,蓄勢待發,隻為了最後的衝刺。
經過一整夜的等待之後,所有人都很疲憊,因此警惕心也會降低不少。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軍事演習如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就趁著這最後的夜色的掩護,二十名年輕的戰士身穿迷彩服,臉上塗著偽裝的油彩,背上肩負著行囊全副武裝等待著命令。
因為無法從地上走,所以他們選擇了飛機。特種大隊有一批主研計算機的優秀軍官,此刻,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帶著這一批猶如狼一般的戰士避開了敵人的雷達監測,悄悄的潛伏進藍軍的營地。
程子恩為首,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沉穩的下令:“就在這裏,所有人準備跳傘,分成兩組,一組跟我,一組跟肖敬,你們有四十分鍾的時間可以完成此次任務,下去以後不準使用任何明火以及通訊設備,必要的時候切斷一切通訊工具,決不可讓藍軍的偵察團發現,若是四十分鍾以後還沒有完成任務,也直接撤退,否則就自己退出演習,明白?”
“明白!”
程子恩擰眉:“我沒有聽清楚!”
“明白!”這一次,他們是扯開了嗓子吼得,程子恩略一點頭,直接打開了艙門,他們有條不紊的一個個脫離了飛機。
程子恩是最後一個下去的。冷峻的臉上露出濃濃的殺氣。
進入敵後作戰,任何高端的科技都無法使用。徒步走路,靠指南針辨別方向,負責偵查的戰士已經回來,報告前方五裏就是敵人的駐紮地。
前方作戰,敵後負責武器與糧食的供養,若是沒了敵後根據地,無疑是斷了敵人的後路,再強的部隊也撐不了多久。
所有戰士在兩分鍾之內集合完畢,程子恩重新做了任務分配。
由肖敬帶領的那組分散敵人的注意力,同時引開藍軍著名的偵察團,也就是所謂的調虎離山之際。
留在敵後的戰士一般不像在前方衝鋒作戰的戰士一樣,擁有強大的作戰能力,再加上一夜風平浪靜,他們的體力已經大大的被消耗,警惕裏也降到了最低,所以這次的任務相對要輕鬆一點,但也決不可大意。一將功成萬骨枯。
肖敬對程子恩做了一個殺的動作。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端了他們的王牌偵察團,去掉他們的左膀右臂。
所有的戰士都躍躍欲試,尤其是肖敬,體內的亢奮因子熱血殺敵的情緒都被引了出來,程子恩最後還不忘交代:“雖然是軍事演習,但也要小心,當然也不用心慈手軟,戰場上隻有戰友,剩下的全部是敵人!”
“是!”大夥兒極力壓低了聲音,如沉悶的大鍾,力量不言而喻。
隨著程子恩的一個動作,他們如精銳的狼朝敵人發起了今夜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攻擊。
肖敬發現守衛的戰士,不過這時候他已經竄到他們的身後,與另外一個戰友打了個眼色,一同撕下了藍軍守衛的袖章,並低聲說:“不好意思啊,兄弟,你陣亡了。”
兩個藍軍的戰士這才如夢初醒,可是肖敬已經將他們拖到了一邊,三下五除二把對方的衣服就給套自己身上了。
他滿意的看著這效果,又將那兩個俘虜綁到了樹上。這夠損的。
其他的戰士都悶悶直笑,肖敬也笑得好不歡騰,打算走人。
不過一個戰士非常不死心的說:“哎,那什麽,兄弟,都是當兵的,怎麽說也是半個自己人,我們也陣亡了,你衣服也穿了,把我們給放了吧。”
肖敬離去的腳步突然折了回來,邊從自己的腳上刷刷刷脫下襪子,邊說:“誰跟你兄弟,我們隊長說了戰場上除了戰友就是敵人,沒有兄弟,你們就老實的在這邊呆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