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靈識初開

  葉小青心情忐忑地在屋內轉了一圈又一圈，萬靈獸一早便到了思歸苑，問明情況後，變成了她倆一起轉圈圈。轉眼天色暗了下來，思歸苑的守衛突然增加了，葉小青想雖沒把她抓進監牢，但現下的情形也和蹲監牢差不多了。過了一會兒，夜魔派人把萬靈獸“請”走，並送給她一個精巧的黑漆盒子和一封獸皮信。她打開信，上麵寫著：


  雪姬小姐垂鑒：


  吾於萬年來，攜風伴雪，露霜聽雨，尋遍萬裏三河，踏遍三界，隻為找到吾墜入輪回的心愛之人。吾於她的思念，雖星河變化而不能改，雖萬物更替不能忘。然，自古歲月無情，多情空餘憾，雖用盡全力，終難覓芳蹤。那日一見小姐，猶如晴天霹靂，你竟與我心愛之人，長得一模一樣。吾雖知小姐並非她，但亦難抑心中的期盼。現特將這龍之淚贈予小姐，也算是對我那經受輪回之苦的心上人一個交代。


  夜魔

  短短的幾行字，卻極為觸動人心。不難看出夜魔對於水神的深情，葉小青認定，雪神本體是雪玉，並未入三道輪回，定不是水神的轉世，這樣遇到夜魔，到是叫他的期盼都落空了。“哎~”她歎了一口氣，有情人難成眷屬，始終讓人覺得不舒心。她還要借著這份感情來恢複自己的靈力，實在不該，如若將來她尋到水神的音訊，定要將此信轉交於她。


  她輕輕地打開盒子，龍之淚在盒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她將龍之淚捏了起來，放入口中，吞了下去。一瞬間，便感腹中猶如火燒，七經八脈倒流進心房之內，好似無數藤蔓抓緊她的心房，疼得她滿頭大汗，衣衫盡濕，以她現在的體力，要融合這麽厲害的法器，情形自是危急異常。葉小青想喚人進來，卻使不上力氣，硬生生地把自己疼暈了過去。


  恍惚間，一陣琴音傳來，低沉、空靈，好似春日裏的暖陽，又似秋夜裏的涼風。葉小青睜開眼睛，她正躺在百花叢中，陣陣花香襲人，成群的蝴蝶飛過，蜜蜂忙著采蜜，一條小河自前方流過，傳來細細碎碎的水流聲。四隻白白肥肥的竹鼠，長著透明的翅膀，在她上方飛過。葉小青呆了一陣，竹鼠？翅膀？竹鼠為什麽會有翅膀？


  她一個鯉魚打挺，身體便騰空三丈，她在空中轉了一個圈，然後輕盈地落到了草地上。四隻竹鼠，在她身後“吱吱吱~”叫個不停。前方一人，白衣勝雪，坐在一岸古琴旁，琴聲緩緩傳來，正是竹林中遇到的仙人。


  “醒了？”仙人問。


  “仙尊，我為何在此處？”葉小青問。


  “你即取得龍之淚，我也該兌現承諾，助你修習靈力，自此以後，你便拜我為師，你可否願意？”仙人問。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葉小青半跪在草地上，抱拳說。


  “好~好~”師傅高興地說。“逐妖城內群妖聚集，妖氣渾濁，我修習的本是仙道，實不可久留。日後，你我相會便在這南島幻境中相會。”


  她回道：“但憑師傅吩咐。”


  “世人都以為妖是恃強淩弱，判道離經，嗜血的魔，但這些都是世人的偏見罷了。三界生妖道，妖道生三族，混沌初開時，眾生平等，相處平和，但後來因眾妖長得奇怪，性情孤僻，越來越不為人、神兩道所容。不瞞你說，我在修習仙道之前，修習的便是妖術，妖族中自然有害群之馬，然人、神兩道亦有居心叵測之者，你自小便長在長峰山，後來又在長生殿修習靈氣，難免受到他人的影響，對妖道產生誤解，我希望你作為妖王，要將妖道引入正路。”


  葉小青想到了萬靈獸、想到夜魔，還有逐妖城中的萬妖，他們雖然被別人稱為妖邪，卻個個有情有義，反而是長生殿的修道之人，隻因她的出身，便千方百計地要她的性命，比妖還要邪惡地多。她回道：“徒兒因妖王身份，出生以來便受過眾多苦楚，想其他妖族同胞，大多是獨自修習而成，生來孤苦無依，還要為本族及他族強者所迫害，終其一生，怕是都不知溫情為何物，徒兒自是疼惜都來不及，又哪裏會嫌棄他們。”


  聽到她的這一襲話，師傅靜默了一陣。她回道：“雪妖你年紀雖輕，卻極有悟性，也有憐憫弱者的善心。但觀三界，有善心者眾多，為何人、神、妖三界仍舊戰亂不斷。要想守護妖界，隻有善心是不足的，你還要有守護妖界的力量，這條路漫漫修遠，你會失去很多，你可願意？”


  葉小青想起了月星辰，想起他說過的人妖殊途，想起長生殿中大長老，以她妖王的身份，逼迫月星辰取她的性命。人妖為何殊途？她與月星辰為何不可在一起？她便回道：“守護妖族如是我的天命，我自會盡責。隻是，三界之亂已久，如有一日，我有了可以抗衡三界強者的力量，定要讓這三界和平相處，再無紛亂和歧視。”


  師傅拍了拍她的頭，表示讚許，說道：“雪兒你既然立下如此宏願，需加緊修習靈力才是。”


  最怕突然的親昵，這一聲親切雪兒差點沒閃了她的腰。葉小青一時不習慣師父的溫和，錯愕地應了聲：“是”。


  為了自己的妖王大業，順便掃清和月星辰之前的障礙，葉小青開始了艱苦的修煉。她頭上頂著一盆水，手臂上掛著兩隻水桶，頭上方還有四隻“吱吱吱~”的竹鼠盤旋。俗話說：“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葉小青的豪言壯誌被這幾桶水，澆得支離破碎。她原以為憑著自己妖王的體質，和龍之淚的威力，修習靈力這事便如探囊取物，容易得很。她已做好了，轉瞬間獲取滔天靈力，成為一代妖神，降伏三界的準備，誰知連麵前這幾隻水桶都沒降伏得住。


  見她站姿虛浮，體力不佳，師傅冷冷地說：“修習靈力第一步，需要底盤穩定，如不能控製身體騰空的高度，落下的位置，那麽就會出現偷襲敵人的時候，因為跳躍不夠高，而攻擊不到的尷尬場麵。此種行徑戰敗事小，丟麵事大。我看你氣虛，體弱，不好好修習的話，怕到時候飛不起來。”


  葉小青想象了一下那種場麵，敵人在空中叫囂，她卻因為飛不起來，隻能在地上轉圈圈、幹瞪眼，實在是有失妖王的體統。她一激靈，掛桶的手臂又直了直，夕陽從雲縫裏射出來，仿佛給了明天諸多期盼。


  眼看夜幕將盡，師傅將她招了過去，給了她一支短笛吩咐道：“此乃南島幻境的法器“冥笛”，你定要小心收藏，如遇危機可吹響此笛進入南島幻境中避險。你記住南島幻境，乃為師親自建立，三界中再無第三人知曉，非到萬不得已，不可告知他人。今日你先行回去，日後夜裏，我都將喚你入幻境內修習靈術。”


  葉小青回道：“徒兒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