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剛剛是咽了口水嗎？
“好想念夏天！”上官梨舟望著窗外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的樹說。
“夏天剛過就開始想念，那可是得想上大半年呢，不如好好的善待這個冬天。”
“冰城的冬天有六個月，比起冬日暖陽我更喜歡夏日嬋鳴，好想躺在樹下，閉著眼睛感受和煦的微風。”
“芃芃放寒假我們可以去秦城，那裏冬天暖和。”
“好，我喜歡秦城。”
顧北堯將剩下的最後一點咖啡喝完。
上官梨舟盯著他完美的下頜線，他喉結的微動讓她下意識地吞了下口水。
顧北堯轉頭看她，她裝作無事地看向別處。
“你剛剛是咽了口水嗎？”
“嗯！”
上官梨舟老實地回答。
他笑著轉過頭。
“去過秦城很多次嗎？”
“隻有一次”
“去過一次就那麽喜歡，是因人喜歡的嗎？”
那一次秦城之行，是他們分開八年後的第一次遇見，他忘不了，所以他篤定地以為她是因他而喜歡的秦城。
“我是先喜歡上的秦城，後遇見的你。”
“哦！想多了。”
“秦城擺在那裏就像是在訴說一個故事。”
“確實，秦城的底蘊很深，是一座老城，又是水中之城，一定發生過很多美麗的故事。”
“你說方木和璿藝還有可能嗎？”
“不知道，什麽事都有可能，就像是我們，當初我也以為我們不可能了，現在不是也結婚了。”
“我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你們兩個都在啊！”江江爸爸來送貨。
“今天來得挺早。”上官梨舟笑臉相迎。
“今天沒什麽事，就送你一家。”江江爸爸出去搬書。
上官梨舟和顧北堯也一起搬。
“還要去菜場嗎？”上官梨舟問。
“不去了，不賣了，江江媽媽最近狀態不太好，我掙的錢也夠花了，就不讓她賣菜了。”
上官梨舟的電話響了，看到號碼的那一刻她的呼吸一滯。
“賀老師，您好”
聽到她說賀老師，顧北堯和江江爸爸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什麽？打架？嚴重嗎？哦！.……謝謝老師，讓老師操心了！”
掛了電話，她長歎一口氣，不省心的孩子。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孩子們沒事吧？”顧北堯擔心地問。
“他們三個在操場上玩，一個孩子向他們這邊扔球打到芃芃了，芃芃上前理論，那個孩子就推了她，翟俊臣和江江見芃芃被推就上去幫她，三人衝人家一頓比劃，一下都沒打到人家，反倒讓人家給三個人推倒了，摔的時候手腕處有擦傷，老師給調節了，那個推人的孩子也道歉了。”上官梨舟說出事情始末。
“摔倒就摔倒吧，我都沒臉去跟人家家長理論，三對一人家一點沒傷，他們都掛彩了。”江江爸爸很無語。
“報個散打班吧。”顧北堯覺得這個很有必要。
“嗯！報名的時候算上我們江江，老翟如果知道他兒子那麽菜肯定也會報。”
晚上放學接到他們的時候，三個人還憤憤不平，江江爸爸斜眼看著他們幾個。
“得了吧，不光榮。”
“我就應該給他一拳。”江江做出很勇猛的姿勢。
江江爸爸沒眼看。
“我罵他了。”芃芃恨恨的將小拳頭舉向空中。
顧北堯忍住笑。
“我就應該上腳。”翟俊臣也很不滿意今天的發揮。
翟俊臣爸爸長歎一口氣，當年自己小的時候打架留下了很多的遺憾，到了自己孩子這裏，遺憾又延續了下來，真的是複製粘貼一般。
顧北堯站在上官梨舟老家的房前，這一次是他自己來的，他沒讓簡楓陪同，他買了些禮物，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林雨晴見家裏來人了，迎了出來。
“阿姨，您好”顧北堯見到上官梨舟的全家福，認得她是上官梨舟的媽媽。
“你是哪位？”
“阿姨，我是顧北堯。”
“哦！”林雨晴的態度冷了下來，顧北堯第一次來的事情上官老奶奶跟林雨晴說了。
“北堯來了啊！”上官老奶奶熱情地走了過來，她聽到顧北堯的聲音就趕緊下炕。
“奶奶”顧北堯笑著打招呼。
“怎麽又買東西？再不能這樣了。”上官老奶奶嘴上責備，眼中卻全是笑容。
“這是給你們買的禮物。”顧北堯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林雨晴沒有接，上官老奶奶一把接過，“來上奶奶屋裏坐會兒。”
這時上官興河從他的屋裏走出來，瞥了一眼顧北堯，沒有說話，又回了屋裏。
顧北堯遲疑了一下說：“那個，奶奶，我就不進去了，我隻是過來看看。”
“擔心什麽，又不去他們屋，我們分家了，不管他們。”上官老奶奶拉著他進來。
“分家？”
“是，兩代人過不到一起去，我們住東側，他們住西側，共用一個走廊，走這個走廊還管的話就是管的寬了，按理來說這個家都是我的，我應該把他們趕出去。”上官老奶奶說的話一點不留情麵。
“媽，我們什麽時候分的家？”林雨晴都聽懵了。
“現在，現在就分家。”上官老奶奶拉著顧北堯繞過林雨晴進了東屋。
“來了啊！”上官老爺爺從東屋出來。
“爺爺好！”
“好，沒帶芃芃來嗎？”
“她在上學。”
“你這次來還是瞞著梨舟？”上官老奶奶問。
“嗯！她不知道。”
“真有那份心，可惜不知道有些人能不能知道那個意。”上官老奶奶衝了西屋的門瞪了一眼。
二位老人和顧北堯進了東屋後，就把門關上了，林雨晴望門歎息，過了這麽久，她的態度早就不那麽堅決了，她回了西屋。
上官興河在挑豆子，林雨晴站在他旁邊說：“人又來了，你說萬一真的是我們誤會人家了呢？看那孩子的樣子，眼神裏挺正派的，也不油嘴滑舌。”
“想跟人家說話就去說，少在我邊上鼓搗我，來多少次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呀！就強吧，這麽大歲數了，到頭來遺憾的人是誰誰心裏清楚。”
東屋，顧北堯和二位老人坐在炕邊上話家常。
“你的父母身體都好嗎？”上官老奶奶問。
“我沒有父母，他們在我小的時候就意外過世了。”
“那還有什麽家人嗎？”
“國外還有個舅舅。”
上官老爺爺聽到這裏，給自己點了根煙，上官老奶奶看顧北堯的眼中滿是慈愛，她拍了拍顧北堯的手。
“沒事，以後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我知道”
“你和梨舟都是苦孩子，兩個苦孩子能到一起是真的不容易，梨舟爸媽的態度你不要介意，總會好的。”
“我理解”
這一次走時西屋的門依然緊閉，但這一次來比上次好上很多，他進了家門，喝了杯上官老爺爺給他泡的熱茶，感受到了火炕的溫度。
和上次離開時一樣，他的車開出了很遠，上官老爺爺和上官老奶奶都站在那裏，直到他看不到他們為止，這給了他很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