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因為你
芃芃駕輕就熟地推門進去，顧北堯特意告訴她進他辦公室不需要敲門，顧北堯在電腦前埋頭工作，門緩慢地被推開，並且用餘光沒有掃視到，他就知道是誰了，他立刻停下手邊的工作，抬頭看一個小腦袋嘻嘻笑的衝他跑過來。
“虹阿姨說下班時間到了。”
“好，關上電腦，我們就回家。”
一向不做完工作不離開的顧北堯，想都沒想就關上了電腦，拿起包，牽著芃芃的小手離開了辦公室。
蔣時笙出辦公室時正好看到這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
“北堯，那個表還沒有給我。”
“明天吧，今天沒時間。”
“這個工作狂也有不戀工作的時候。”他嘟囔。
顧北堯的家在京華三環邊上的一個小區內，三樓，三居室。
他鑰匙轉動的時候，就聽到門裏有扒門的聲音，開門後，一顆大狗頭迎了過來，還吐著大舌頭，站在顧北堯身後的芃芃抱著他的腿歪著頭看屋裏的狗狗。
狗狗見到她表情停滯幾秒，也歪頭看著芃芃，接著坐在地上，仍舊吐著舌頭，表情在笑，芃芃竄出，站在狗麵前。
“我叫上官芃芃，你好。”她將手伸了過來。
狗狗晃晃大頭，然後伸出大毛爪放到她的手上，它的舉動驚的芃芃目瞪口呆。
“哇！你太厲害了。”
狗狗被誇很高興，用它的大頭蹭了蹭芃芃。
顧北堯看著這一孩一狗相處融洽也很高興。
“芃芃，它叫官官。”
“我叫上官芃芃，你叫官官，我們的名字有一點像呀！”
顧北堯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確實取名字的時候參照了下‘上官’二字。
“芃芃，你跟官官玩，我去做飯。”
“好的”
對於芃芃對他的‘叔叔’稱呼，他從不回應，他都是以‘我’回應，他不會接受自己的女兒叫自己叔叔的，這個賬他記在腦袋的小本本裏。
晚餐做好了，擺在餐桌上，可樂雞翅和土豆燉牛肉，芃芃吃得很香，臉上都粘上了湯汁，官官坐在她的身邊，小眼睛裏都是這個小朋友，這個房子買了幾年，第一次有了煙火氣。
晚上，芃芃進到書房裏，她見書架上有一個相框，她盯著裏麵的照片看了好久，小手夠了夠沒有夠到，這時一隻大手幫她把相框拿了下來交到她手裏。
“這是我媽媽”芃芃一眼就認出了上官梨舟。
“是”
“這是方木叔叔和小姨”
“是”
這是大學時候他們一起出去玩時拍的照片，上官梨舟和顧北堯站在一側，林方木和楚璿藝站在一側，那時候他和上官梨舟還沒有在一起。
“叔叔認識我媽媽嗎？”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那我怎麽沒有聽過媽媽說過北堯這個名字呢？”
“以後她會經常提到的。”
“為什麽？”
“因為你。”
芃芃還是一臉迷茫，似懂非懂，他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晚上睡覺前，“你可以自己洗澡嗎？”天氣太熱，她的頭發都濕了，可是作為爸爸給女孩洗澡還是不太方便。
“我可以洗澡，不過我不會洗頭發。”
“我可以先幫你洗頭發。”
“好”
顧北堯洗頭發的動作很輕柔，注意著不讓水和泡沫進到芃芃的眼睛裏，洗好頭發後用自己的大毛巾將她的頭發包好，給浴缸裏放好水，試了試水溫，覺得沒問題後出了浴室。
芃芃洗好後，他幫她把頭發吹幹，梳開，又把她的睡衣領子翻好，所有的動作都很熟練。
“你可以一個人睡嗎？”
“可以，叔叔，睡覺前給我講個故事嗎？”
“好”
芃芃躺在床上，顧北堯坐在她的邊上，靠著床頭。
“講個什麽樣的故事？”
“你跟我媽媽是怎樣認識的？”
“怎麽對這個這麽好奇？”
“想知道”
“好”
顧北堯揉揉她的頭，那些記憶過了這麽久依然那麽真切，他的眼前出現一個梳著馬尾，背著書包不時地笑著回頭看他的陽光女孩。
“我們是在大學時認識的，我第一次見她時，她正讀一本德文小說，很認真，頭也不抬，我問她旁邊是否有人，她看都沒看我就把書包拿走了讓出了座位繼續讀她的小說。”
這是他印象裏的第一次見上官梨舟，事實是第二次見，第一次見麵他沒有印象。
“原來媽媽說的是真的。”
“什麽是真的？”
“她說她很愛學習，我的調皮不像她。”
“你很調皮嗎？”
芃芃不好意思地的笑笑。
“也不是很調皮，就是找家長的次數多了些。”
顧北堯忍不住笑了，“這幾天我並沒有看出來。”
“隻要不在學校我的表現還是可以的。”
“你讓我想到了我自己。”
“為什麽？”
“因為我小時候總被找家長。”
他想起他上一年級時，爸媽都害怕開家長會，也怕老師找家長，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跟自己一樣，有因必有果，蒼天饒過誰。
“那你爸爸媽媽會找你嗎？”
“媽媽會，爸爸不會。”
“我媽媽每次開完家長會回來都會收拾我一頓。”
“打你嗎？”
“打手板，罰站，最狠的是罰寫。”
“那你改了嗎？”
“沒有”芃芃哈哈的笑。
顧北堯也跟著她一起笑。
聊天仍在繼續，屋子裏不時的爆出一陣笑聲，芃芃講了很多她在學校的事情，她的頑皮程度顧北堯算是見識到了，他想象得到發生這些事情時上官梨舟的神情，尋常人家的雞飛狗跳就是很多人追求的人間煙火，而他不曾想過這些與他還會有交集。
芃芃睡著了，他幫她房間的空調溫度調得適中，給她蓋好被子，關上燈，沒有關門，他怕她晚上會突然起來找人他聽不見。
生活中的驚喜真的是預料不到的，突然間的就成了爸爸，有了這樣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兒，開始履行家長的責任，如果說他的過去是黑白兩色的，那麽他的未來他已經預料不到會是什麽顏色，這些都是她帶給他的，。
相遇便是幸福，再遇又經溫暖，時光易逝，兜兜轉轉，那個人卻仍還在那裏，歲月靜好的背後總有人在默默付出，這份沉甸甸的感情他何其有幸。